分卷閱讀50
不如侯府尊貴方才傳出體弱之詞悔婚,沸沸揚揚吵了數(shù)年。 裴夫人本想趁著外放回京將此事好好解釋清楚,怎奈崔老夫人重病一場避不見客,今次宴席崔達安又借題發(fā)揮大鬧一場,當(dāng)真是將裴家多年來的好名聲活生生蓋上屎盆子。 幸而重睦毫 不客氣給了崔達安一記好看,裴家也算至此擺脫掉這么個難纏的麻煩:“公主種種大恩,我裴家沒齒難忘?!?/br> 裴夫人說著,眼神示意侍女將廂房門窗鎖死,方才壓低聲音承諾道:“我家侯爺亦專程叫妾身給公主帶句話,說是他如今任職兵部,與撫北營之間自會常有來往。其中種種,但請公主放心?!?/br> 心下一動,重睦松開緊抿雙唇,與裴夫人回禮道:“也請夫人替本宮謝過侯爺好意。至于撫北營,本宮目前還算滿意,獨皇十子任副將一事——” “妾身明白?!?/br> 兩人皆是玲瓏心思,相視而笑,俱將還未說出口的話咽回腹中。 …… 五日后,兵部聯(lián)名上書舉任涼州官兵營守將熊泊朗調(diào)任平城,入撫北營為副將。 正于顧府收拾行裝的重睦接旨謝恩,送走傳旨內(nèi)侍后立刻召來紀(jì)棣,命他親自去了一趟游郢侯府。 撫北營五副將,除卻重暉外,重睦必須保證鎮(zhèn)元帝不會再強行塞進來第二個,填補其中最后空位。 所以她才會請裴夫人傳話給游郢侯,為的就是尋一位可靠之人,借由他們兵部之口,知人善任,令鎮(zhèn)元帝駁無可駁。 其實即使沒有崔達安之事加速合作,重睦也能猜到裴氏夫婦所求。 如今后宮貴賢淑德四妃中,賢妃不理外物俗世,貴淑二妃二子箭弩拔張,唯有德妃無子獨善其身。 但重昭即將嫁予庫孫王為妃,庫孫與撫北營關(guān)系親密,眾所周知。 裴夫人與方德妃姐妹情深,見她默許女兒親近庫孫,自然會為她盤算好之后行事。 想必他們夫婦早在回京前就已決意以裴煥求官之事為契機,表達心意投誠。 畢竟只有助力重旸奪位成功,才能保證外人眼里與重睦早已結(jié)盟的方德妃母女在鎮(zhèn)元帝百年之后安然無憂。 循序漸進的道理重睦明白,只不過恰好遇著崔達安胡作非為,游郢侯既想致謝,她又怎能不加以利用。 聽聞這位副將熊泊朗雖出身寒門,卻與游郢侯是忘年莫逆交??课渑e得以從軍為官,這些年來奔走西疆?dāng)?shù)城,終于在二十有七之年升任官兵營守將。 他會與重睦等人同時分別從涼州與燕都出發(fā),在平城匯合,同時作為送嫁之人,將重昭護送至圖鹿城。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解決副將事宜后半月里,撫北營亦始終不斷向燕都傳來好消息。 顧衍與庫孫王已經(jīng)順利攻下曾經(jīng)賀呼部王帳所在之處大半領(lǐng)地,目前直往烏坎城而去。 與此同時,筑特城內(nèi)亂作一團,想要行兵支援,不成想剛出城便被封知桓率兵死死攔截,陷入艱難境地。 之后庫孫王尋了機會返回圖鹿城,派人往燕都送來豐厚聘禮,卸車之后盡數(shù)堆在鎖辰宮中,直叫方德妃那般素來云淡風(fēng)輕之人都忍不住跟封貴妃嘀咕:“meimei從前全然想不到,區(qū)區(qū)庫孫之王竟能這般闊綽?!?/br> 送女出嫁的心情封貴 妃自也省得,聞言不禁露出笑意:“說明這位庫孫王拿出了鄭重誠意迎娶阿昭,當(dāng)是再好不過?!?/br> 與這廂美好和樂相比,龍巖侯府內(nèi)此刻卻是一片狼藉。 封知榆恨不能將房間內(nèi)能摔的東西各個摔出門去,院中諸人清掃不及,又擔(dān)心自己被砸中受傷,只得任由碎片四散。 …… 寸雯啞了。 甚至送出封貴妃的帖子請來御醫(yī)過府問診,都沒能查出任何端倪。 吃食,衣著包括所用釵環(huán),皆無毒性。 封知榆明知定是重睦為著封口所下狠手,無奈根本尋不到任何證據(jù),不情不愿地吃下這啞巴虧,憋在心底。 可每每瞧著寸雯模樣,她又忍不住自責(zé),若當(dāng)時并未急于與重睦沖突,便不會連累寸雯遭遇這般慘痛。 她意識到這是重睦給她的警告,越發(fā)嫉恨,成日里扔些瓷器金銀以供發(fā)泄。 龍巖侯宗寅早已連她院中都不愿踏足,接受了三房嬸母家的一位遠房表親做妾室,前些日子方才進門。 那位包姨娘也是富貴人家出身,只可惜親生爹娘重男輕女,有了弟弟后不再顧她死活,竟要將她嫁予本地有名的紈绔子弟,換取彩禮,貼補弟弟。 她走投無路之下獨自出逃至燕都求三房嬸母收留,嬸母做主留了她幾年,將脾氣秉性仔細瞧了瞧,想著她這身份若是嫁予小門小戶的官宦人家指不定會被爹娘繼續(xù)糾纏,索性留在侯府,時刻震著她家那些親戚不敢胡亂造次。 嬸母見封知榆進門兩年都沒能誕下子嗣,明里暗里給宗寅祖母提過數(shù)次,都被宗寅強硬回絕,此番想必是傷透了心,方才松口。 不料包桂兒進門第二日去拜見主母時,被封知榆劈頭蓋臉罵得狗血淋頭,最后側(cè)臉被瓷片滑下淤痕,嚇得躲在自己院中不敢見客,始終惴惴不安。 宗寅為此去尋封知榆想為包桂兒做主,終是捅了馬蜂窩。只氣得封知榆當(dāng)即遞給他一封和離書,隨即緊閉院門,至今已有七八日光景。 宗太夫人忍無可忍,親自登門封府,見著封老將軍二話沒說,先將拐杖扔出去砸中老將軍手背。 封老將軍吃痛:“你這老嫗,怎地見人就打。” “也不知是誰瞎了眼說他孫女為人溫和,善良明理,”宗太夫人語帶諷刺,避開給她端來椅子的侍女:“哄著我這老婆子信以為真,生生斷送我家孫兒終生幸福?!?/br> 封老將軍也對龍巖侯府中近來之事有所耳聞,雖心知理虧,依舊不愿服輸:“分明是你家孫兒自小纏著榆娘,與跟屁蟲無異——” 誰知太夫人怒斥一聲:“住嘴?!?/br> 封老將軍登時噤聲,隨后暗罵幾句,只嘆自己從年輕到現(xiàn)在都能著了這臭老太婆的道。 “我家孫兒為人膚淺,瞧著封知榆那副皮相就跟昏了頭似的橫沖直撞,成婚至今也是恨不得掏心挖肝地待她好,可她倒好!” 接過侍女撿回來的拐杖,猛地砸在地面之 上,宗太夫人不愧武將世家出身,氣勢十足:“成日在我府上肆意胡鬧,打傷我孫兒侍妾不說,還要同我孫兒和離?” “你也知是侍妾的錯?!?/br> 這話在封老將軍嘴邊打了個轉(zhuǎn),終是沒來得及說出口。 只聽宗太夫人又道:“暫不論她嫁予侯府后時常對我孫兒冷言冷語,視若無物,便是她兩年無所出這許久,我孫兒也從未想過要納妾!” “若非被她傷透心意,我孫兒怕是還要執(zhí)迷不悟多年!” 宗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