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外空曠寂靜又陰森恐怖的房子。鐘樂悠一個人實在不敢睡,就讓黑泥進了自己的房間。原本也沒想著讓黑泥上床的,鐘樂悠只是希望它能在自己的房間里,這樣他心里就能踏實不少。可黑泥進來先是東聞西聞,看著鐘樂悠上床,便也一記就跳了上去,接著老神在在地瞪著眼睛趴下了,還占走了大半張床。鐘樂悠想想自己是打不過它的,也不敢趕它,就讓它睡下了——至少這樣不再是一個人睡覺,心里沒那么怕了。然后就這樣睡出感情來了。黑泥又聽話又可靠,還通人性,鐘樂悠覺得它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知道自己心里是高興還是難過。他在家里畫畫,黑泥安靜趴在他的腳邊,不吵不鬧。他吃東西了,黑泥就圍著他打圈,雙眼發(fā)亮。美容師上門幫黑泥洗澡的時候鐘樂悠在旁邊偷偷看著。黑泥發(fā)現(xiàn)了他在偷看,便渾身濕漉地跑出來,甩了鐘樂悠一臉水后再若無其事地回去。鐘樂悠覺得跟黑泥相處比跟人相處簡單多了。黑泥能讓他有安全感。鐘樂悠沒課的上午也不會睡懶覺,該起床的時間一到,他就睜開了眼睛。他發(fā)現(xiàn)這天早上的黑泥尤其興奮,見他下床就開始狂叫不止,扒拉著門要趕緊出去。鐘樂悠哪里能想到黑泥這么興奮是因為冷付俊回來了,他只管打開門讓黑泥出去——看到黑泥幾步躍下樓,直直撲向冷付俊的時候,他才終于明白黑泥為什么這么開心。冷付俊也好久沒有這樣被黑泥熊撲了,手里的咖啡都差點全灑出去。他捏黑泥的下巴:“……好,好,乖,知道你乖。”黑泥看到冷付俊都快親死了。而鐘樂悠有段時間沒看到冷付俊了,突然看到,還是有點緊張。9第14章但緊張歸緊張,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不能忘。鐘樂悠時刻記得自己是住在冷付俊的房子里,一定要聽冷付俊的話。于是接下去冷付俊就看到他手忙腳亂了一下,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里,摸頭拍肚蹭搓,最后藏到了身后,對自己說道:“……哥哥,你回來了……”冷付俊一直都是一個人住,鐘樂悠還是頭一個住進他家來的。除了黑泥外,從來沒有人在家等過他。尤其是鐘樂悠剛才的反應還怪好笑的,冷付俊這會兒的語氣便很溫柔:“嗯,回來了?!?/br>鐘樂悠雖然沒有之前那么怕冷付俊了,可因許久未見而被帶起來的緊張感還一時三刻消不掉,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盡管看著有些勉強,他道:“……歡迎回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這里對著自己說“歡迎回來”。冷付俊一定是太累了,他竟然開始覺得鐘樂悠這小朋友怪可愛的:“過來吃早飯吧?!?/br>阿姨已經(jīng)把早飯做好都擺出來了。同桌吃飯的經(jīng)歷并不是沒有,但單獨一起吃飯還是頭一次。好在餐桌大,鐘樂悠坐在隔了冷付俊兩個座位遠的地方,安靜地吃著小包子。他還是喜歡傳統(tǒng)的早餐,小包子豆?jié){跟粥。就是他見冷付俊跟自己吃的不一樣,便開始好奇冷付俊吃的是什么,偷偷想要張望一眼。結(jié)果被冷付俊抓了正著。冷付俊幾乎每天早上都喝咖啡,不是因為喜歡,單純?yōu)榱颂嵘?。但今天除了咖啡,還有一盤蔬菜沙拉——這也不是因為他飲食偏素,只是在外幾天吃得太油膩,所以調(diào)節(jié)一下。吃草能有什么味道,冷付俊聞到了鐘樂悠那邊傳來的rou香,正好往他那里看,于是就這樣對視了。冷付俊注意到鐘樂悠的眼神,問他:“你要吃這個嗎?”鐘樂悠連忙搖頭,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回自己的碗中,認真吃著。冷付俊無奈一笑,這小家伙,膽子是真得小,自己又不是要說他什么,不過這么問一句罷了,瞧他那反應,好像自己要吃了他似的。冷付俊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他問鐘樂悠:“學校的生活還好嗎?還適應嗎?”如果面對的是林素夕,鐘樂悠大概還懂得為了不讓她擔心要說自己很好??擅鎸涓犊?,首先就被他的氣勢壓得不敢說謊,鐘樂悠搖搖頭,老實說道:“……大學,好難啊?!?/br>“……嗯?好難?哪里難?”“……高數(shù)好難,英語也好難,還有……”鐘樂悠欲言又止。冷付俊自然就問下去:“還有什么?”鐘樂悠用勺子戳戳粥,沒有抬頭:“……交朋友,也好難……”他好想交到朋友啊,可沒有人主動跟他說過話,他也不知道該怎么主動跟別人說話。冷付俊覺得他這就是孩子心性,順口安慰道:“沒關(guān)系,你這么乖,一定很快就會交到朋友的?!?/br>可對鐘樂悠而言這卻堪稱驚喜。冷付俊竟然會夸他。他竟然說自己乖,還說自己一定會交到朋友的。鐘樂悠的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看向冷付?。骸啊娴膯??”對上鐘樂悠那充滿期待欣喜的目光,冷付俊端起咖啡的手都差點一抖——自己不過隨口一說,這樣的話就能讓他開心起來嗎?冷付俊再次確定自己無法應付這樣的男孩,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喜點跟雷區(qū)會在哪里,戳對戳錯全憑運氣意外。“……嗯,對,真的?!?/br>鐘樂悠上午沒課,吃過早飯就去畫畫了。冷付俊今天休息。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安安靜靜地在家躺上一天,感受寧靜。但還有些簡單的工作不得不先處理,所以只好先去趟書房。冷付俊也沒注意鐘樂悠上了樓進了哪里,他還以為鐘樂悠是回了房間,直到他打開書房的門,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已經(jīng)被鐘樂悠“入侵”。這當然不能怪鐘樂悠。他從以前開始就不在自己的房間畫畫。因為房間不大,東西都擺不下,不小心翻了這個倒了那個就麻煩了。在冷家的時候雖然是在睡覺的房間里,可那兒的房間大,說是臥室,其實相連了一個小書房,進出都有兩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