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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躲著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上前來鬼敲門。楊斌想,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要找我。顧遲對這只小個子學習委員的印象就停留在他上課跟個幼兒園小孩似的端坐畫面,是天經(jīng)地義地怕混賬,嚇一嚇家底都能吐出來的人,盡管今天出現(xiàn)了那么一絲反常,但萬萬沒想到會唱這么一出轉(zhuǎn)折。一瞬間,鐘從余也愣在了原地。顧遲站穩(wěn)身形,意料到事情不對,立馬吼道:“追,追啊,這小子肯定知道什么!”楊斌剛才只顧著斗牛似的一沖往前,沒有考慮方向,也沒有顧忌躲避障礙物,只是在下意識地往人少的地方躥,直接奔進了教學樓后面的死胡同——事實證明,過于擠壓腦部發(fā)展的優(yōu)等生普遍四肢“殘缺”。顧遲感覺他雖然腿短,但發(fā)起狠來頻率還是挺快的,像只猴。這一路的動作活像是在玩街頭跑酷。“我說?!鳖欉t堵在出口,撐著大腿喘氣,“同學,你累嗎?你跑什么啊?”楊斌的眼神十分躲閃,努力地把身體往更加深的陰暗處擠去:“那你追我干嘛?。俊?/br>顧遲:“我去你這鍋!小余兒你看看這些臭不要臉的,都快趕上你了。學委,我說一句話你就跑,你是做賊心虛還是見我太帥???我不追一下都對不起廣大正義觀眾啊!”這句不著調(diào)的話大概是歪打正著,將楊斌某根緊繃在腦袋伸出的神經(jīng)砰地一下敲中,只聽他顫顫巍巍地說道:“我路過,我是真的路過……”鐘從余一口截斷:“說人話?!?/br>“我……”他深吸的這口氣時間花得很長,乍一看還會讓人誤以為就要這樣背過去了,顧遲耐心有限,但看著鐘從余那鎮(zhèn)定的側臉,難得一次叉著手地等了一番。楊斌:“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為了節(jié)約時間背單詞,也抄了近路,路過了那條小巷子?!?/br>“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個現(xiàn)場,還有在一旁站著的易同學……”“你們知道的,我一個人去哪種不三不四的地方怕,我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我就想和她一起走,畢竟結伴安全,可誰知道我剛脫口叫了她的名字,就被其他人聽到了,他們也來了?!?/br>其他人——說的就是那個殺人犯。易七二剛打消上去瞧一瞧的念頭,就被叫得一個激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答應了一聲,可話音剛出口,就明白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誰???”那傳說中的爬墻鬼發(fā)出低吼,慌張且?guī)е鴥礆ⅲo接著,易七二和楊斌同時聽到了女人的慘叫,有鋒利刀刃割開肌rou組織混合劃破空氣的嗦嗦聲,黏膩的液體噴灑在墻上,血腥味驟然發(fā)出,一個紅著眼的男人跑了出來,像是要吃人。“跑啊!”易七二大吼一聲,立馬招呼著學委一起反方向逃命。楊斌已經(jīng)被嚇得原地哆嗦了,唯一見過的重口味場面就是菜市場門口的殺雞,還沒等他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骨頭就先軟了下來,抱著腦袋,里面不斷重復著:“剛才是不是死了人?”“殺人犯?”“救命?。。。 ?/br>大概是因為紅眼男人離易七二近一點,這才讓膽小鬼保了命。說到這里,楊斌已經(jīng)快要哭出聲了,他渾身顫抖著對顧遲道:“那個人就追著易同學去了……我后來沒看見她……”簡直懦弱得可怕。砰——!顧遲直接迎面一個拳頭砸過來,他屬于能不動口就絕對要動手的類型,后者被打得有些視線發(fā)黑,鼻孔充血,還沒來得及緩過氣,就又被抓著領口擰了起來。顧遲發(fā)狠說道:“行啊!自己扔下女生跑了,你還是男的嗎?”楊斌被顧遲這句話說哭了。他之前不敢說,一是因為怕惹禍上身,遭受壞人同伙的恐嚇,畢竟這種人渣背后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兩只小團體,二是因為他覺得馬上就要高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說了又沒法扭轉(zhuǎn)結局,想方設法地避開詢問,減少四周的關注度,把自己隱藏起來。可紙包不住火。“真他媽男人的丟臉,我應該當場扒了你,然后丟給那殺人犯玩!”顧遲十分不理解他這想法,在他的意識里,小孩和女生都是應該被尊重和保護的對象,和自己同齡的兄弟是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遇見問題可以攜手迎難而上,老爸那一類則可以隨意坑,以按照一貫脾氣,楊斌是逃不了一頓亂揍了,楊斌還是縮著脖子哭鼻涕,想著自己這身板能挨到第幾個拳頭。這時候,鐘從余伸手按住顧遲的肩膀:“你氣他什么?”顧遲:“你不覺得這小子很討打嗎?”“你也沒必要打他?!辩姀挠嗾f上說得溫柔,可眼神掃過去的時候卻十分冷漠,像是在看廢棄垃圾,不愿施舍對方任何、包括是動怒的感情,只對顧遲道:“動腦子想問題,犯人都捉到了,死了的那人已經(jīng)有名單核實了,不會出事,最多就是被嚇到不敢來學校?!?/br>顧遲那豬腦袋突然接上信號——對啊,如果真是易七二出事,班主任不可能這么平淡地說出來。視線轉(zhuǎn)回學習委員的身上,很嫌棄地盯了一眼:“那他怎么處理?實錘逃犯,就這樣算了?”“……”鐘從余看著這兩位絕世傻逼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可以為面對人員的問題,只得將已經(jīng)在腦內(nèi)構思好的抽人想法強行壓抑了下去,一抬頭,扯出牽強的微笑:“你不要生氣,沒事的,要是實在在不放心我就陪你去看看?!?/br>顧遲和楊斌同時面部表情一僵,感覺面前這位學神今天吃錯了藥。說好的高嶺之花,目中無人呢?鐘從余居然會用“我陪你”三個字!太可怕了……高中生的晚自習時間只會越來越晚,請假的成功幾率只會越來越渺茫,再也沒有上小學那種小感冒就可以大動干戈躺一天的偷著樂,因為倒計時的時間緊迫,正常學生就算是發(fā)高燒,趁午休時間抓緊去醫(yī)務室開點藥就可以了——當然,這種有毛病的處理方式后期直接跪的幾率也很大。顧遲認真思考了三秒不到地該如何請假,然后就開始往直接曠課的選項偏去。“你想去就去,請假的事情我來幫你給老師找理由。”鐘從余說道,“不過課程我要周末幫你補,不能跑出去玩,知道嗎?”顧遲笑出個大燦爛:“好!你是好人!你最近真的是好人!??!”楊斌:“我可以不去嗎……好的我知道了。”鐘從余看得在心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點笑容,還沒來得及表露,就掐斷了——怕又被嚇著人。離開的時候,他一腳擠進兩人中間,很自然地微微抬起左邊肩膀,做出假動作,猛地撞開學委和顧遲之間的距離。他就像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小孩,生著大人壓根沒有察覺到的氣,還會為了自己爭取來的這一點小接近樂滋滋。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挖心肝似的,融入進去。三人沒敢從正門走,顧遲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