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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遲突然笑了一下。只不過依照小余兒的性格,估計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家伙沒有甜言蜜語,更不會拐彎抹角,他只會把想法藏著心里,然后用行動證實,讓人一頭霧水。王大串:“你又笑什么?吃錯藥了嗎?”“……是啊?!鳖欉t心道,“這一年來我都吃錯藥了,還喜歡上了這種藥?!?/br>他有些空茫地望了一眼頭頂上的天,黑壓壓的烏云一片,既沒星星也沒月亮,對王大串道:“你吃錯的藥不比我來得少?!?/br>翻窗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四點過了,相比之前的耍帥,這次變成了狗刨樣——因為要放輕動作。顧遲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沒急著睡覺,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借著外面打進來的光,有些出神的看著鐘從余的側臉。四周安安靜靜的。有個喜歡的人,有那么一些盼頭,一些死心塌地,日子也挺不錯。“你剛才去抽煙了?”鐘從余突然開口問道。“嗯……???”顧遲如同被逮了個現(xiàn)行,有些措不及防。鐘從余翻了個身盯著他,黑色的眸子有些發(fā)亮,忍不住地皺了皺眉頭:“我聞道味道了。”“屬狗的鼻子。”顧遲笑著罵了一聲,揉了揉發(fā)紅的眼睛,感覺血絲都要爬滿整張臉了,然后又大言不慚地往自己身上嗅了嗅,“味道好像是有點大,我去拿衣服洗澡吧,你繼續(xù)睡,不用等?!?/br>鐘從余敏銳的看見了他上一個動作。他坐起來,伸手拉住顧遲的手腕,語氣有點沖又有些不忍地說道:“都這么晚了,你還睡不睡覺了?”顧遲:“洗個澡,要不了多少時間的,乖?!?/br>“不行?!辩姀挠嗍稚弦话l(fā)力,把顧遲拽回床上,然后繼續(xù)行駛八爪魚的本能,不嫌熱,更不嫌剛才說的味道了,簡單直接地下令道:“睡覺,現(xiàn)在陪我,明早再說。”顧遲不**分:“哎喲,潔癖好了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還沒洗腳你要踹嗎?”鐘從余直接在他屁股上掐了一下。顧遲:“……”切開黑的小兔崽子!沒安好心?。?!快要睡著的時候,被扔在枕頭邊的手機突然亮了。顧遲的神經(jīng)最近特別緊張,任何一絲輕微小動作就能讓他立馬進入警戒狀態(tài),鬼鬼祟祟地從八爪魚包裹中解救出一只手來,調出消息,就看了到李奄三的回信。里面還夾雜著些許錯別字,看來也是困頓得不行了。——行,我剛剛作完幾套片子的后期,順便接了另一個單紙,下周末就出發(fā)。回復明明挺好的,皆大歡喜,但不知道為何,顧遲的心突然猛地沉了下去。下周……這么快的嗎?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給鐘從余說啊。萬一小余兒要反對,要鬧脾氣怎么辦?自己不在,沒人哄他,會不會傷心?他補課的時候會不會走神,不聽講了,然后成績下降?可是……還是得去掙錢,不然都得挨餓。所以必須分要開一段時間。顧遲足足發(fā)了十分鐘的呆,才愣愣地給李奄三回了一個“好”字。緊接著,他像是做了一件虧心事,所有的情緒都變得不安起來,輾轉反側,最后側頭,悄悄地在鐘從余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親了一下。既然是下周的工作,那么趁這幾天出去找一點零散活計干倒是不難,就那種一天七八十元的,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跑跑腿,賠賠笑,搗騰點體力。工作日的最后一天,顧遲接了一份運貨的事情,老板見這個小伙子勤快能干能吃苦,再加上正式員工請病假了,手下的人力不夠用,便告訴他干脆周六也來干一天,雙倍價格,還包午飯。顧遲欣然答應,早早地就出了門,也恰好這一天,是鐘從余難得的整天假期。鐘從余醒得時候覺得心里悶得慌,頂著一腦門的起床氣開門,在屋子里轉了三圈沒找到想要的,反而看見那一老一小年紀差幾乎是一個世紀的二人毫不知恥地坐在沙發(fā)上,理所應當?shù)酶鷼饬恕?/br>雖然鐘從余脾氣壞,壞到了一種無法超越的地步,但有一點還是比較值得表揚,那就是他不會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發(fā)火。所以天大的委屈,他也自己憋著。顧老太婆起初覺得這個白凈小伙子不是什么好人,但后來多觀察了幾天,又覺得顧遲對他有說有笑的,甚至碰見與他相關的事情會變得溫柔起來,和其流氓本子格外不符。那流氓肯定怕他!或者他手里有流氓的把柄!內里有斗!顧老太本著一點道聽途說的知識,還用不準確,聯(lián)想到“擒賊先擒王”這個典故,決定如果要搶到兒子的財產(chǎn),給小孫女掙出一片天地,就必須得籠絡勢力,讓白凈小伙子站在自己這邊。于是,她邁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第一步,對鐘從余招招手笑道:“小伙子,你和我那大孫子很熟嗎?”第50章紅酒第七這一句話,驟然變成了點燃引線的火折子。因為沒能找到人,加上起床氣作祟,鐘從余現(xiàn)在聽到顧遲兩個字就來氣,六分旺的火給活生生地燒成了十二分,心里想著這人又不知道扔下自己去哪兒鬼混了,明明很久沒有好好待在一起了,難得的假期也要浪費,一天逗貓惹草,四處浪蕩,都是有對象的人了,不知道“安分”怎么寫嗎!?討打!“不熟?!辩姀挠嗾f了一句氣話,緊接著冷笑一聲,又道,“更何況熟不熟關你什么事?你又和他能算得上什么關系?”顧老太聽得發(fā)愣,第一次的時候沒有嘗出冷嘲熱諷之意,反倒是有點暗自開心——不熟就好,不熟的話拉來戰(zhàn)隊自己容易很多??!還不用挑撥離間。但這想法沒有持續(xù)到三十秒,她又聽見這個白凈小伙子說道:“他本來就是我的。”顧老太婆:“什么你的?”鐘從余眉頭一壓,語氣不善:“走開,你管不著。”他雖然不隨意和陌生人發(fā)脾氣,但不代表會為人友善,目中無人成了習慣,但凡被踩了雷點,冷下臉來,是連親爹都要叫“你算個什么鬼東西”的人,更可況這樣一位來歷不明,且招人厭惡的潑婦老太。顧老太見過喊打喊殺的臭流氓,也見過蠻不講理的敗家紈绔,可唯獨沒見過這種喜歡把語言當?shù)蹲邮沟娜?。為了弄清楚鐘從余的態(tài)度,甚至毫不猶豫地使出一套看家本事——撒潑打野滾地板。她一把撲上去抓住鐘從余的袖子,死死往回拽,仿佛這樣就能真的折騰出來些許名堂,然后挺起有些凹陷的胸膛,氣勢毫不退讓:“他是我孫子!我是他奶奶!我生了他爸,才會有他!不然他現(xiàn)在連屁都不是!我就該吃他的用他的,他就該出去賺錢養(yǎng)我倆婆孫!我憑什么管不著?!”鐘從余臉色陰鷙,看向這個還未及自己下巴高的老太婆,生平第一次冒出了想要打人的想法。為什么有的人可以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