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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了,他不能蹲死在這等到吃光庫存。鐘駿馳給他的金飯碗太過奢侈,他牙齒太硬,兩三下就給啃懶了,得重新找個鐵的。大龍哥聽后目光一閃:“行啊!你有多的錢沒?我們正好差車費!正好正好,你把我們的跟著一起出了吧!要是掙到了錢再還你!安排!”顧遲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嘖,行吧?!?/br>顧遲把書店交給老爸和店員管理,囑咐他們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項和瑣碎工作,然后花了三天的時間做事前準(zhǔn)備,緊接著,就跟著那兩人一起再次投入到東奔西走的生活中——仿佛和之前的日子毫無差別。只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鐘從余站在身后了。是他主動拒絕的鐘從余。第67章龍井第二顧遲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苦行僧的命,欠抽,放著舒坦等死的日子不過,非要瞎折騰,重新跑去風(fēng)口浪尖上表演“脫衣舞”。【注】之后的幾年里,零零散散地還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第一年。賊老天就像是顆又大又圓的“皮”球,不皮就會死的那種,讓顧遲的第一份打工就遇見了王大串。在顧遲遙遙地望見一坨肥膘的時候,內(nèi)心便暗道:“我完了?!?/br>王大串也立馬瞧見了這位從小互毆到大的兄弟,轉(zhuǎn)身,揮手:“顧遲你給我過來!”顧遲顫顫巍巍地盤算著:“我一定會被他先打一巴掌,然后臭罵一頓,再拿去做成烤rou串,賣十元錢三串。沒事,平心靜氣,行得正走得直,只要記得撒點孜然就成……辣椒粉不能太多……”誰知剛一跑到面前,就被王大串突然摟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遲子!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顧遲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立馬躥了起來,猛地推開,雙手抱胸以示尊嚴(yán):“姓王的你有話好好說,做rou串就做rou串,別動手動腳的!”“做什么rou串……?”王大串有些懵圈,緊接著立馬咆哮,“臥槽你這個死G.A.Y!我是直的!”顧遲皺眉,表示懷疑。王大串嘆了口氣:“我上周又分手了。”顧遲:“那……節(jié)哀?”王大串:“……”旁邊人滿臉嫌棄地回頭望著這兩位活寶,像是瘋子躥進了公共場合,弄得他們有些不好意思,王大串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晚上燒烤攤說吧,我請客喝酒?!?/br>“那姑娘突然提出分手然后走了,估計還沒來得及拉黑我,就又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正在網(wǎng)上曬合影呢?!本苧ou前,王大串說的時候還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嘴唇微微顫抖,嘶啞的聲音中包裹著的陳年舊傷疤,此時此刻正在發(fā)炎冒濃水,“她其實早就和那個男的勾搭上了吧,她不愛我了我不怪她,現(xiàn)在崇尚自由戀愛,但在決定不愛我的那一刻為什么不告訴我呢?”顧遲一手拿著烤串一手拍拍他的肩膀:“其實……”“我知道我沒錢沒顏,剩下的那什么所謂的心也沒價值?!蓖醮蟠?,“我不氣她不愛我了,我氣她在不愛我的時候裝出一副愛我的模樣。”顧遲嗆了一口:“哎你別想太多……”王大串打斷:“你不知道,這種人,太挖心肺了?!?/br>顧遲沉默了下來。以往種種的忽悠和安慰語氣好像都跟約好似的全部跳出腦袋,搜刮了半天,硬是沒憋出一句話來。所有的話到了嘴邊,都會忽然說不下去。他想到了鐘從余質(zhì)問的那句:“你認(rèn)真的?”自己是不是也在挖著小余兒的心肺呢?最后,顧遲悶了一聽酒,感慨道:“當(dāng)初看那個女生照片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和你的第一任很像,不明緣由地像,你可能天生和這種人帶沖,以后換個類型的追吧?!?/br>王大串鄙夷地瞥了一眼:“你還信這個?”“不然呢?”顧遲聳聳肩膀,“還有什么能信?”王大串不是一位喜歡沉浸在回憶和自虐中的人,傷心的時候是真的傷心,烈酒下肚澆愁,愈合也是愈合得真的快,盡管心頭rou上多多少少會留下一條淺傷口,但顧遲認(rèn)為人再倒霉也終究還有否極泰來的一天,王大串沒有十惡不赦,老天爺也不會讓虧待他太久。比如在下周的時候,他就又添了一個新的煩惱——楚旸的meimei,那位在KTV群毆事件中大名鼎鼎黑帶大姐大,在一天宣布要追求他。對此,王大串表示:“救命!我還小,我怕家庭暴力!”楚婷婷最先只是聽了這個分手快樂故事的來龍去脈后,覺得此胖子百年一遇頗為有趣,也想找他喝酒扯八卦,結(jié)果被王大串一句“女孩子家家要學(xué)會愛惜自己,不要大晚上的和不認(rèn)識的男人單獨出門”給說了個啞口無言,第一次不知道該怎么潑辣回去。至此之后,楚婷婷開始覺得他雖然傻不拉幾的,但真的是個好人,夠義氣。有的人喜歡錢,有的人喜歡權(quán),有的人愛舔顏,自然也有楚婷婷這樣圖個真心的人。王大串抓著顧遲和楚旸,滿臉劫后余生:“兄弟,講講道理,這位姑奶奶我真的怕?!?/br>顧遲似笑非笑地說:“我覺得還行啊,你以前沒試過這個款式?!?/br>楚旸也淡然:“你算得上我妹的初戀。”這時,王大串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是被兄弟給背叛了。王大串:“狠……你們狠……”一起工作的人中有位四十歲出頭的阿姨說得沒錯,婷婷這活潑的小姑娘遲早有天會拿下王大串。在經(jīng)歷一年多漫長的拉鋸后,楚女士大獲全勝,王先生喪權(quán)辱國,還得賣/身給敵人。王大串堅持自己是因為怕沒命,可沒人信,也沒用。顧遲在看到大串哭喪著臉被拉著來強行合照發(fā)朋友圈的時候突然笑了——這貨右眼青了,多半是挨了一拳——往下再看,是李奄三喜提一位小公主,他家這幾年有了一些存款,打算和老婆一起回老家安安穩(wěn)穩(wěn)地看著孩子長大,不再奔波流離了。——恭喜啊。顧遲點開對話頁面,給李奄三轉(zhuǎn)了份子錢的紅包,然后又說道:——這是給小孩的,你敢用我就抽你。李奄沒有立馬回復(fù),大概間隔兩三個小時,才發(fā)來一句:——不是給我的那我就不客氣地拿了。稍后,他又在朋友圈更新一條消息,圖片上是一張擠滿整個屏幕的嬰兒臉,皺巴巴的,還有些泛紅,像只猴,附帶文字說:回家了。顧遲有些目不忍睹地點開大圖,心里總結(jié)兩個詞“好丑”,“真好”。自己曾經(jīng)的感情起起伏伏,轟然開始,劇烈垮塌,酸甜苦辣,卻沒有這樣歲月靜好過,更不敢對著親朋好友半醺笑著念叨一句“哎,好煩,我家那位又來查崗,要回家跪搓衣板了?!?/br>有些夢想是努把力便可以達到的,但這東西憋死了都沒法做。說不羨慕是假的。又這樣過了一些流水賬日子,直到第五年。今年冬天明明冷到了一個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