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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蓄意謀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更聲。

    暗夜寂寂,傅承昀枕著手凝視著林愉,只見她別扭的縮在墻壁處,隔著的距離有一臂長。

    林愉,真的很聽他話,叫她不招惹就不招惹,但意料中的輕松并沒有如期而至,他反倒更加郁悶。

    這樣想著,傅承昀睡了,這一覺并不安穩(wěn)。

    他夢見廣闊無邊的黃沙中,殘陽如血。最后一抹陽光散去,伴隨著噴薄而出的晚霞,如同開在白雪中的紅梅,絢爛了整個冬季。

    他紅衣怒馬,飛馳而去,穿過滿地血刃和到處橫斜的尸身,卻無論如何追趕不上城墻上立著的人群。

    他們意氣風發(fā),帶著不懼生死的決絕,簇擁著白衣墨發(fā)的人,那人懸立鼓上,朝他喊——

    “傅承昀,火燒渡山。”

    “本王命你放火…”

    “燒山——”

    隨著一聲放火燒山,無數(shù)的哀嚎聲響起,有人恐懼奔散,有人掙出牢籠,有人拼命跑,有人肆意追。

    最終逃跑的被束縛,追趕的死抱仇敵,他們一躍而下,墜入萬丈深淵。

    他親眼看著,烈火和鮮血染紅了群山,他來了,他們死了。

    有人說:“傅承昀,你為什么不早放火?”

    也有人說:“傅承昀,你為什么活著?”

    隱約之中好似有一雙手,輕輕覆上他的雙眼,蓋住荒寂燎原,擁他入懷。

    “別怕,沒事了。都過去了,阿愉陪著你?!?/br>
    別怕???

    從未有人告訴他別怕,都是別人怕他。

    傅承昀多想睜開眼嘲笑一下,卻慢慢迷失在她輕柔的揉捏中。

    天微微亮時,熟悉的哨聲響起,傅承昀倏的睜開眼,發(fā)覺竟是天亮了。

    他該上朝了。而林愉,她維持著昨夜的姿勢,一動不動。

    傅承昀不是個顧及人的,穿衣洗漱一番折騰,硬生生把林愉從睡夢中喚醒,她是閉眼不久被吵醒的,腦袋有些脹脹的疼。

    “醒了?”

    傅承昀背對著,將一件新的官袍套在身上,回頭看她。就見林愉圍坐在大紅喜被中間,滿頭青絲無規(guī)律的垂在凌亂的里衣領口,繞過胸前峰巒鉆進被褥,沒什么精神氣的望著他。

    傅承昀拿著腰封,朝她伸手,“過來?!?/br>
    林愉迷茫片刻,眨著霧蒙蒙的眼睛踩在地上,晃到他身邊,“給我束腰。”

    “好。”林愉接過腰封,環(huán)抱著他把腰封繞過,腦袋埋在他胸口,彎腰的時候隱露春光,香甜中帶著牛乳味。

    傅承昀移開視線,轉(zhuǎn)而一愣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姑娘,也就不動聲色的轉(zhuǎn)回來。一邊捏著她后頸防止她抬頭,一邊毫無顧忌的打量,晨起的眼神愈發(fā)晦暗莫測。

    他覺得,有些事情待他傷好,還是提上日程吧!她這樣每天在眼前晃,折磨的不知道是誰,他想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被人捏著脖子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因為是傅承昀,她就沒動,“相爺,你今日幾時歸?”

    傅承昀心不在此,分神悠悠道:“看心情嘍!”

    說完用手托著她的腰,漫不經(jīng)心的望著她,“你盼我早歸嗎?”

    林愉手里攥著他腰封,不知怎的有些想躲。

    “恩,我盼的?!彼趺磿慌?。

    曦光之中,他狀似含情脈脈的抱著嬌小的姑娘,盡的綿軟,那笑意就從嘴角溢出,“你卻是第一個盼我早歸的人?!?/br>
    別人或是盼他生,或是盼他死,從來沒有一個心懷期待的盼他早歸,享粥溫眠香。

    他打量著這個晨起未施粉黛的姑娘,一種驀然的情愫生出,“也無不可,叫聲夫君來聽!”

    他含笑看著林愉,林愉訝然的模樣倒影在他無波無瀾的眸子里面,被調(diào)侃的驚慌,嬌羞之外的欲言又止,在這張青蔥的臉上變幻莫測。

    最終她在他緊追不放的逼迫之下猛的使勁,勒緊腰封,精準的扣上落荒而逃,人轉(zhuǎn)眼兔子一樣消失了。

    傅承昀不語,他腰上有些疼,盯著她久未回神。

    半晌,林愉梳洗好站在門外,偷偷打量他。傅承昀已經(jīng)坐下,正目不轉(zhuǎn)睛的喝湯。

    他知道她在外面,就是不看她。

    生氣了嗎?

    林愉捏著袖角走進去,站在他邊上也不知道說什么,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傅承昀又換了地方,慢條斯理的收拾著公文。

    沒一會兒,林愉突然從身后抱住他,手在他腰上走,怎么也不愿意松。

    他就沉了目,手里的公文被捏出褶皺,轉(zhuǎn)身掐著腰把人抱在書桌上,和他平視,“又招惹我作甚?”

    他沒有生氣,偏故作生氣,逗的林愉不敢看他。

    林愉垂眸,小聲道:“沒做什么呀!我就想…給你把腰封松松。”她有些心虛。

    “呵,你當我和你一樣傻嗎?”他早就松了好嗎?就她這有時迷糊的腦子,等她過來他都被勒死了。

    “傻姑娘,老實呆著吧!”他的手繞過林愉,取了她身后玉笏,轉(zhuǎn)身離去。

    沒走兩步,手就被人勾住。

    她人在身后,幾不可聞的叫了一聲——

    “夫…夫君?!?/br>
    “我等你歸家?!彼行┬?,見他回頭還是咬著唇,笑意盈盈仰頭看他。

    傅承昀眼眸深邃,抓著玉笏的手頗緊,終究沒忍住回道:“好?!?/br>
    …

    昨日一場大雨,今天難得是個有日頭晴天。

    林愉用過飯便抱著滿懷迎春去了南閣,她聽說傅侯爺纏綿病榻多年,姜氏特意和宮中御醫(yī)學了按摩手法,想為傅承昀學習一二。

    昨夜見傅承昀深陷夢魘,痛苦又克制的低吼,每一聲都撞在她心里,她何曾見過那樣的傅承昀。

    傅承昀從來都來都是張揚、放縱、傲氣的當朝權相,拂袖之間盡顯風流。他怎能折腰,夢里也不行。

    沈御醫(yī)不愿教授林愉,林愉只能另尋他法,好在今早枳夏進來告訴她,姜氏會按摩。

    林愉就來了。

    南閣是個臨水修建的樓閣,院子里都是藥籮,四季常溫,適合養(yǎng)病。林愉到的時候姜氏正在曬書,看見林愉愣了一下。

    “怎么來南閣了?”姜氏很意外,這么多年南閣住著傅長洲和她,別人忌諱久病之人從來不愿踏足,林愉倒是第一個來的人。

    林愉給她行禮,迎春在日頭下泛著黃色的光,鮮活的生機一下子讓寂靜的南閣活了幾分。

    “我是來和母親學按摩的?!?/br>
    姜氏接過迎春,讓人插瓶放在正廳,打趣道:“為了承昀?”

    能讓一個姑娘費盡心機學習技藝的不多,她曾為傅長洲,今林愉為傅承昀。所以說好看的女子傾城,好看的男子傾心,都是一樣的。

    林愉被姜氏含笑看著,忍不住紅了臉,“他睡不安穩(wěn),我看了也難受,母親教教我吧!”

    姜氏許多年沒有兒女繞膝的感覺,林愉又討巧,姜氏被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