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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面都是你悶在心里面不肯說出來的話?!?/br>樓轅微微瞇起了眼睛,用一貫高傲的語調(diào),卻依然在霍湘震懷里沒有離開:“哦?那霍公子你現(xiàn)在在我眼睛里面看到了什么?”霍湘震看著自己在他眼睛里的倒影,笑著貼上他的額頭:“你的黑眼睛里面,是在說‘你離我太近了,快放開,不然我要抽你了’,而你的綠眼睛,就是在向我撒嬌,說想讓我說一輩子都不愿意放開你。”說著,閉上了眼睛,用自己的唇找到了樓轅的唇……暮春初夏的天氣,其實(shí)也是很適合戀愛的吧?不然,為什么這次都把小貓兒親得快要融進(jìn)他的身體了,都沒有被小貓打一巴掌呢?【入夜后】吳積白依然沒有醒過來,樓轅則是打發(fā)了霍湘震,說要賞月,一個人獨(dú)自坐在了院子里。墻角一陣陣傳來沙沙的聲響,樓轅淡定拿起了桌上新沏的茶,慢慢呷了一口。墻角那里是兩人對話,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卻一樣逃不過他這個半妖的耳朵。先是一名男子,聽聲音似乎有些慌忙:“喂!你小點(diǎn)聲!”另一個聽起來則很是莽撞的漢子:“怕什么?我打聽過了,他們家這個小公子一點(diǎn)武功都使不出來。這個院子里還有個不會功夫的大夫,跟伺候他的一個小隨從。放心吧放心吧!”“哎呀,你踩著人家的花了!”“???哎喲哎喲,罪過罪過?!?/br>樓轅聽著,嘴角就微微抽動了兩下。私闖民宅了都不覺得罪過,踩了我的花兒倒成了罪過了?膽子倒是夠肥的,可惜腦子有點(diǎn)瘦。打聽了我院子里都住了誰,就不知道再打聽一句我們樓家的暗衛(wèi)多有本事?樓轅起了玩心,悄悄揮手示意暗處準(zhǔn)備拿下那兩人的暗衛(wèi)先退下,繼續(xù)喝他的茶。這當(dāng)口,陰影里那兩個人還沒出來。倒是聽見那個莽撞漢子說話了:“誒,阿貓,你知道他們樓家的廚房在哪兒么?”“就一頓晚飯沒吃,能餓死你啊?”被喚作阿貓的男子,語氣里面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那被訓(xùn)斥了的漢子聽起來還很是委屈:“那,餓不死也是餓啊?!?/br>這兩個人該不會是讓墻角的爬山虎絆住了吧?怎么還沒出來?樓轅暗想,順便拈起來一塊松子鵝油卷,看了看又放下——天晚了,再吃油的東西他的胃會受不了——改成了一只藕粉桂花糕,小小咬了一口,又放下。這就聽見墻角是那阿貓的聲音:“噯,阿狗,你拽開了沒有?”阿貓阿狗?這名字取得真是可以。喚作阿狗的漢子聽起來是要急眼了:“沒有!你說這中原的爬山虎怎么這么結(jié)實(shí)?!”“小點(diǎn)聲小點(diǎn)聲小點(diǎn)聲!……”阿貓趕緊攔著他。樓轅算是徹底無語了。就這水平還翻墻進(jìn)別人家?還是當(dāng)朝一品要員樓止至的太尉府?這要是個跑江湖的小蟊賊,說什么也得被關(guān)過三五十年了吧?聽著墻角刷拉刷拉拽開藤蔓的聲音,樓轅真是越聽越替這倆笨人著急,都恨不得叫暗中守衛(wèi)府邸的暗衛(wèi)們把他們倆拽出來了。終于見著兩團(tuán)黑影,拖著半青半枯的爬山虎藤蔓,從他的花圃里面繞著花樹往院中走過來。樓轅趕緊撫撫胸口,給自己順氣。我的老天爺啊,差點(diǎn)讓這倆人給憋屈死。結(jié)果沒等他這口氣順利索呢,就見后面那人一腳踩到了前面那人腳上掛著的枯藤,于是兩個人又咣嘰摔成一團(tuán),順著花樹下的小路就滾了出來,趴到了樓轅腳下。這兩個渾人一抬頭,就見那個坐著輪椅的半妖少年,低著頭,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倆,一只手還輕輕撫著自己胸口。兩個人趕緊爬起來,黑燈瞎火的,倆個人費(fèi)了點(diǎn)力氣才確認(rèn)了這是白天那個少年。樓轅則是閉上了黑眸的眼睛,單留妖瞳看著面前這兩人——果然就是白日間跟著竹夜清來的兩個苗疆漢子。白天沒來得及細(xì)看,現(xiàn)在用妖瞳觀察著,這兩人著實(shí)有趣得緊:一個壯一個瘦,一個高一個矮。穿得還是苗疆的衣衫,是包著頭巾,琵琶襟上衣,散腿的褲子又扎了綁腿。而阿貓阿狗看樓轅一手撫著胸口,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以為他是被自己兩人大半夜翻墻進(jìn)來嚇到了。那矮瘦漢子便趕忙學(xué)著竹夜清那般抱拳拱手:“公子莫驚,我二人不是什么強(qiáng)梁盜匪。我叫阿貓,他叫阿狗?!?/br>樓轅再次悄悄擺手示意暗衛(wèi)按兵不動,自己索性跟著這兩人的思維走,假裝是不認(rèn)識他們,還裝出來一臉純潔無辜:“你們是誰?為何夤夜來此?不說實(shí)話,我可就喊人了?!?/br>結(jié)果阿狗可能是做賊心虛,居然張嘴就說了一句:“千萬不要!被竹巫彭知道了,我們倆會受罰的!”阿狗這話一出口,樓轅就覺得沒法跟這倆人玩兒了。吳大夫那句話咋說的來著?對,智商是硬傷啊!我還沒問呢你就自報家門,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一下了?!知不知道半夜翻墻進(jìn)人家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這要是小題大做了能刁難你家巫彭的?!然而終于有個智商不是硬傷的出現(xiàn)了?;粝嬲鹜蝗痪驮谠鹤娱T口出現(xiàn)了,端著個茶盤,放著豌豆黃和一壺新沏的茉莉茶。這人剛才不是還在側(cè)房睡覺么???樓轅一愣,做賊心虛的阿貓阿狗更是傻眼了。霍湘震則是裝出來了一個呆愣,而后斂眉,故作嚴(yán)肅:“你們是誰?求財?shù)脑捨疫@里有,不要傷了我家公子?!?/br>樓轅一聽就知道這妖龍是演起戲來了。他好歹是跟著這個妖龍過了十幾年的,知道這妖龍雖然是個說書的,然而戲癮可大著呢!行!那小爺我陪你玩!樓轅便跟他演了起來,也是嚴(yán)肅,壓低了聲音:“夢山,別張揚(yáng),悄悄過來就是!這兩位不是什么惡人,是竹巫彭身邊的隨從?!?/br>夢山……那小子估計睡得已經(jīng)不知道你是誰了。霍湘震望天,而后接著演,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過一把戲癮,端著茶盤就放到樓轅身旁那桌子上:“公子,要我喊人么?”“千萬別!”阿貓的智商終于還是被阿狗拖下來了,“我們真的是竹巫彭的隨從!”算了,沒興趣跟他倆逗悶子。樓轅暗地翻了個白眼,表面還是客客氣氣:“兩位找我,不知所為何事?”“呃……”兩個人都猶豫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說。樓轅打了個呵欠,問霍湘震:“什么時辰了?”霍湘震知道他要問的不是具體時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