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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這個夢里,失蹤的人都被拍成了膠片,可以說他們死了,換個角度,也可以說,他們永遠活在了膠片里。 而死了就是死了。 滿屋子濃烈的血腥氣,碎rou撒的到處都是,零星的骨頭散落在地上,只有幾根,其余的不知所蹤。 郁恒皺著眉頭在房間里查看了一圈,盡管萬分小心,鞋底還是粘了血跡。 走出房間,他對在門外等著的謝從靈和單肖道:“被活吃了,rou上很多人咬痕,牙齒細密?!?/br> 郁恒知道周圍一扇扇緊鎖的房門后面,都有人在偷聽。 他故意說的大聲,叫這些人聽清楚,他們的處境并非他們自以為的那樣安全。 單肖自然不會質(zhì)疑老大的判斷,只是他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不是說這造夢者的目標只是美人么?阿彌陀佛,不是我褻瀆死者,這間房住的人最多也就是路人長相,和美人不沾邊吧?!?/br> 確實如此,從前幾個受害者的顏值水準來看,造夢者的審美還是和大部分人保持一致的,并沒有劍走偏鋒,可這間房的主人,恐怕在大部分眼里連中等長相都算不上。 單肖的問題讓幾人陷入沉默。 郁恒思索過后,想起另一種可能性。 “增強實力?!?/br> 謝從靈恍然大悟,隨即臉色越發(fā)黑沉了。 如果真像郁恒所說,造夢者改變殺人規(guī)則殺人,是為了增強實力,這行動本身,就昭示著,攤牌的時刻快要來了。 上個副本里,院長最后也是使的這招,但這種方式對造夢者本身也有傷害,帶著點玉石俱焚的意思,可見昨天燒毀倉庫里的所有膠片,把造夢者逼到了什么地步。 既然開了頭,造夢者殺一個是傷,殺十個也是傷,一定不會輕易停下來。 謝從靈嘆口氣,餓了,先吃飯再說。 結(jié)果到了餐廳,劇組也不知收到什么通知,一個沒來,就連做飯的都怠工了,一點兒吃的也沒有。 特意跑來的三個人:…… 飯沒的吃,拍攝也停了,倉庫則是被他們燒了,造夢者一門心思殺人提升能力,而其余的玩家一個個都躲著,謝從靈想了一圈,好像沒什么可做的,只能蔫蔫的回了住處。 打開門,沒想到驚喜正在等著他們。 謝從靈的房間里,一身黑衣的女導演幾乎快要融入背景里,聽到開門的聲音,女導演轉(zhuǎn)過身,看到幾人,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你們回來了?!迸畬а萋曇舻统粒蟹N瓷器的質(zhì)感,泛著冷凝的光澤。 驚訝過后,單肖反應(yīng)極快的關(guān)上了門。 “介意開燈嗎?”郁恒問道。 女導演點頭。 郁恒摁開墻上的燈,房間驟然變亮,他們這才看清,女導演的半截腿沒了。 “這……” 女導演低頭,扯出一抹痛苦的笑意,回道:“他的力量變強了,我便受到束縛,最終的結(jié)果又會回到原來的樣子?!?/br> 謝從靈:“那你今天來找我們,想必是已經(jīng)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br> 女導演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下定決心似的,她點點頭:“我雖想親手殺了他,但比這更重要的是要他死。我知道你們極厲害,一定能幫我殺了他,我將他過去的所有都告訴你們。” “好。”謝從靈并未猶豫。 于是女導演開始了漫長的講述。 “我曾經(jīng)是紅極一時的文藝片導演,作為唯一一個拿到過大滿貫獎項的導演,我的聲名達到了頂峰?!?/br> “但我沒有錢,文藝片并不賣座,接連幾部院線表現(xiàn)都不好,新的片子也拉不來贊助,我犯愁的時候,有人遞來了一部電視劇劇本?!?/br> “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誰知道這卻是所有噩夢的開始?!?/br> “進了組之后,發(fā)現(xiàn)我挑選來的女演員從女一變成了女三,劇本也被大改,于是我去鬧,結(jié)果自然是被冷冰冰的打了回來,誰讓我已經(jīng)簽了賣身契呢?!?/br> 回憶著,女導演嘲諷的笑了幾聲,仿佛已經(jīng)回到了當時的情景。 “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自量力,再也沒有那點傲氣,于是我收斂了氣焰,老老實實拍戲,只想著在自己最大限度內(nèi),拍出最好的作品,就當為了自己那點兒羽毛??杉幢闳绱艘厕k不到,我發(fā)現(xiàn)了石鵬的事?!?/br> “石鵬一直在sao擾我選來的女演員,不僅如此,我發(fā)現(xiàn)空降的幾個女演員,都和他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我同為女性,這次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忍受下去?!?/br> “我去找了他,結(jié)果……” 謝從靈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整個故事里最大的變故,女導演的表情已經(jīng)有些扭曲。這樣的時刻,她沒有打擾,靜靜的等待女導演梳理好情緒,繼續(xù)說下去。 “我被他迷暈了,等我醒過來,已經(jīng)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被他拍了許多不堪入目的照片?!?/br> 不知何時,女導演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蒼白的手指擦了擦臉,自嘲道:“很可笑是不是,這么老套的劇情……可我就是上了當,而且也沒有勇氣報警。我拍了那么多片子,也有不少情/欲的鏡頭,可我依然不敢想象自己的照片被石鵬公之于眾的模樣。” 事情發(fā)生到這里,確實是一個悲慘但并不鮮見的故事,女性在各行各業(yè)中都面對著或多或少的歧視,更進一步,就變成被迫害的對象。 “但你反抗了,不是嗎?所以石鵬和你都死了,石鵬才創(chuàng)造了這個夢?!庇艉憷潇o道。 女導演“嗯”了一聲,接著說:“他變本加厲,一次次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后來……我熱愛電影,但我再也沒勇氣面對這樣的自己,所以我用最后的時間,完成了一部暴力美學的作品?!?/br> “我在房間里布置好了隱形攝像機,然后將石鵬約了過來,用他當初迷暈我的方式迷暈了他。我把他剝了個精光,然后一刀刀的剃下他的rou,做完這一切,我將視頻剪輯好傳到了網(wǎng)上,然后從樓上跳了下去?!?/br> “直到最后,我都是自由的?!?/br> 女導演的處理方式顯然既軟弱又不理智,但她已經(jīng)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謝從靈蹙緊的眉峰微微舒展,她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她看了看郁恒,郁恒對著他點了點頭,她便知道郁恒懂她。 “你想親手了結(jié)他嗎?”謝從靈問道。 “他”自然是指石鵬。 女導演怔住了,她想的最好結(jié)果,莫不過是謝從靈幫她殺了石鵬,讓她結(jié)束這無望的,做了鬼還要被石鵬控制的日子。 謝從靈措不及防的問題,讓她心跳加速,就連呼吸大明星急促起來。 她身體前傾,急迫的問:“我可以嗎?” 謝從靈輕笑,邪惡又美艷,仿佛來自黑暗的復仇女神。 “可以,只要我想?!?/br> 女導演的眼淚幾乎是立刻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