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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陣嫌惡。但是看向陸含之,宗源又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與他為敵。這個人真是……說不出什么感覺,說他可怕,卻又無比的好相處。說他單純……那這世上便沒有不單純之人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竟對他生不出半分嫌惡來。不過不論如何,陸含之與他之間,算是生出牽絆來了。陸含之回去以后,又和宇文琝他們在書房開了個小會,商議了一番。陸含之說道:“雖然木先生不肯幫忙,但至少宗源那里是沒問題了。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讓宗源去對付蘇婉凝,再讓蘇婉凝去對付皇帝。”宇文玨問道:“木先生真的沒有半點可游說的余地了嗎?”陸含之搖了搖頭,說道:“木先生說,他對那個人心如死灰不復(fù)燃,也不想看到他粉飾的太平之下那不堪的一面?!?/br>眾人點頭,卻唯有宇文琝說道:“能否幫我約一下木先生,我想見見他?!?/br>陸含之抬頭看向宇文琝,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見木青桐,卻還是點了點頭。這兩天,陸含之一直沒有接他的中階第二段的任務(wù),他擔(dān)心自己會沒有精力跑劇情的同時再把任務(wù)做好。好在他想了想,反正他做任務(wù)也不是自己去做,那么多人辦事,不愁沒有人手。而且時間尚且寬裕,便又接了一個新的任務(wù)。隨著系統(tǒng)提示聲的傳來,陸含之又微微嘆了口氣。關(guān)于民生的任務(wù),無非衣食住行。這次的系統(tǒng),讓他修一座橫跨長京大河的一座橋。長京大河是條天然河道,在京北。京北之所以荒涼,多數(shù)也是因為有些河流橫亙在北方所致。因為交通不便,人煙便稀少,也就導(dǎo)致了它的荒涼。如果有一座橋梁連接,那無疑會方便很多。但是,這條河之所以被稱為天然屏障,便是因為它的惡劣。早年不是沒有人在這條河上架橋,幾乎每次架完橋,都會在水季被沖毀。一是因為水災(zāi)泛濫,二是因為根據(jù)歷史的發(fā)展,在半奴隸半封建制社會的今天,橋梁多數(shù)都是木質(zhì)。木橋本身就不夠堅固,遇上大水更是難逃被沖垮的宿命。陸含之左思右想,覺得修橋這種事,大概也是可行的。他現(xiàn)在甚至開始佩服自己了,所有不可行的事,到他這里都變成了可行,難不成他要成為一代風(fēng)云人物?想想還怪不好意思的。翌日,皇宮。宗源用過早膳,只等皇帝下朝。他身上穿著一身天青色的素衣,袍角上繡了一叢青竹。發(fā)髻半綰,幾縷微卷的發(fā)梢垂于胸前。他正于案前焚香,細(xì)細(xì)看來,竟真如仙人座下仙童,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劉姑姑垂立于案前,她只等著宗源吩咐。宗源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對劉姑姑說道:“讓人請皇上過來吧!”很快,剛剛下朝的皇帝便跨進(jìn)了小玉居的門檻。抬頭剛要說話,便見眼前的少年于裊裊青煙之中,焚香凈手,擺弄著桌案上的熏香。太子年少時因為朝中壓力太大,常有頭風(fēng)發(fā)作。當(dāng)時便是尹平梧日復(fù)一日的為他焚香驅(qū)風(fēng),堅持了足足三年,才總算治好了他的頭風(fēng)疾。這件事在皇帝的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再見此場景,他的思緒瞬間飄到了十幾歲時的青蔥年少。他的心臟砰砰直跳著,呼吸也開始急促。第176章若說這一世他辦過的錯事,其實也是能數(shù)出那么幾件的。最讓他追悔莫及的,還是犧牲了尹平梧。這世間能有幾個尹平梧?他好看,他溫柔,他體貼入微。他是這世間唯一的光,能讓他少時黑暗的世界里看見一比明亮。可他卻不得不犧牲了他,畢竟他身為太子,怎么可能只顧兒女情長?甚至不惜……犧牲他們的孩子,以立尹麗梧之子為太子作為條件,獲得了朝中元老,尹家和其岳丈奉恩公的全力支持。再有戎家百萬雄獅為后盾,他才得以將這江山保下來。可這件事,他做的終究見不得光。尹氏jian詐,手里握有他謀害尹平梧的證據(jù)。若他立了其他子嗣,那他當(dāng)年的所做所為,就會全部曝光于人前。帝尊大過天,更何況太子并無錯處,自己也算平平穩(wěn)穩(wěn)的把這江山交到了下一代的手里。祖宗泉下有知,也算有交待了。只是年齡越大,他對尹平梧的思念和愧疚便越盛。乃至如今見到一模一樣的宗源,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著。如果不是不能行事了,這會兒宗源大概孩子都懷上了。他緩緩上前,靜靜呆在旁邊欣賞,鼻端縈繞著一股清新的香氣。皇帝閉上眼睛緩緩聞了聞,問道:“阿源這是在焚什么香?”宗源抬頭看了一眼皇帝,先是挑了挑耳際的垂發(fā),隨即柔柔答道:“這是我們東瀛的靜神香,我看您近日心神不寧,怕是國事cao勞所致。您在我這兒休息一會兒,閉上眼睛小憩片刻。醒來后,保證您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br>皇帝十分滿足的點了點頭,他朗聲笑了笑,說道:“好,那朕便在你這兒睡會兒。朕后宮有三十九人,竟無一人有阿源這樣的細(xì)心?!?/br>宗源抿唇笑了笑,說道:“宗源既已心屬皇上,自然是要處處為皇上著想的。否則,宗源的心也會跟著疼,那也是讓自己難過。索性便多關(guān)愛著皇上,宗源也能放心?!?/br>皇帝再次怔住了,雖然宗源所說之話,并不與平梧盡然相同,卻也表達(dá)了同樣的意思。尹平梧當(dāng)年也是一邊點著香,一邊狀似無意的對他說:“你身上不痛快,我心里便不痛快,索性便多做些,我們都能痛快了?!?/br>因著這句話,還是太子的他拉著他在寢殿關(guān)了半日的門。還有什么能比一個世間少有的美人,皺著眉頭捏著藥香說著擔(dān)憂他的話語,更讓人動情的呢?如今再聽到這話,皇帝更是心中思緒翻飛。逝去的,往昔之日不可追。眼前的,再不珍惜不再有。他上前拉起宗源的手,問道:“阿源,朕要封你為皇貴君,與皇貴妃平級,你可愿意?”宗源卻搖了搖頭。皇帝怔了怔,問道:“怎么?阿源不想嫁給朕?”宗源繼續(xù)低頭撥弄香鼎:“只要能常伴皇上左右,阿源不要什么名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阿源并不在意這些虛名?!?/br>一句話,讓皇帝徹底為眼前這少年淪陷。有些心思藏久了,便成了瘋魔。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