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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惑主賊子,卻不知我因何惑主。小皇子,珍惜你的單純無知,因為我曾經(jīng)也像你一樣。直到我爹娘被賊子所害,我也變成了我最討厭的樣子?!?/br>宇文琴不說話了,他垂著首,半天后才道:“對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是四哥四嫂的人,為了家國大事才去……”宗源翻了個白眼,說道:“誰要你的對不起,我只是想告訴你,收起你的眼淚,這東西最沒用了?!?/br>說完宗源出了門,臨走前說道:“和陸含之說,我回宮了。”宇文琴起身,問道:“你可能見到我母妃?”宗源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會讓戎妃娘娘轉(zhuǎn)達的。”宇文琴朝他抱拳欠身:“多謝!”他被通緝,最擔憂的自然還是母妃,怕是她也被自己連累了吧?但他不后悔,這苦,戎妃娘娘吃得,母妃自然也吃得。宗源回宮后,如他所料,冊立的日期確定在了八月十五中秋。行冊封大典,他將被正式封為皇后。皇帝的臉上盡是笑意,仿佛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三個兒子正下落不明。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有六個兒子,甚至他覺得宗源還能幫他生個嫡子。太子盡孝膝下,太子世子齊勉王宇文東流,庶子宇文晴瀟,宇文家子嗣豐澤,又何必為了幾個他并不在意的兒子勞神?宗源一回到小玉居,便見皇帝大張旗鼓,派了二十幾名宮女分侍兩側(cè),讓掌衣局主事親自捧了后冠來給他。大昭以陰陽論帝后,黑金為龍袍,白金為鳳袍。宗源是小郎君,不能再參昭廢后的制式來制鳳袍。一應配飾,全是掌衣掌珍各局這半個月沒日沒夜加班加點趕制出來的。皇帝一臉的欣喜,開口道:“阿源可愿意先穿上給朕看看?”宗源俏美的臉上溢出無盡的欣喜,說道:“自然,皇上想看,阿源隨時都能穿給皇上看?!?/br>說話間眾宮女上前,給宗源盛裝打扮,不過片刻的時間,宗源竟真有了幾分母儀天下的威嚴感。只是他稚嫩的臉,終究還是撐不住這過于隆重的裝扮。皇帝的眼中卻盡是癡迷,他上前走了兩步,口中囈語般的說道:“平梧……朕終于,可以給你個交待?!?/br>安親王府小書房里,尹平梧噙著微微的笑意,說道:“還未向大家介紹,這位便是我兒時的故人,算起來我應該叫他一聲師兄,道陵安陽明先生?!?/br>陸含之瞬間get了道陵兩個字,從他認識宇文琝的那時候起,道陵這個地名便出現(xiàn)了。雖然不常在耳邊,卻與他息息相關(guān)。尹平梧最喜歡的道陵白玉,如今更是有了解釋。宇文琝的生母陵蝶,也是道陵人氏。他曾隨手送過自己的玉飾,也是道陵出產(chǎn)。陸含之不知為何,低喃了一句:“道陵?。看蟾攀莻€人杰地靈的地方吧?”從進門起一直未開口的安陽明終于說道:“倒也不是什么人杰地靈的地方,只是有個陽明宮,出過兩個杰出的道士?!?/br>陸含之驚訝道:“哦?看來先生,是陽明宮的宮主了?”對方擺手,說道:“我們先談正事吧!”第193章雖然心中千絲萬縷,可陸含之知道,這會兒的確得先說正事。他點了點頭,說道:“我二哥二嫂他們那邊的情況還不明朗,但我可以確定,他們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問題。為了沒有顧慮,便讓小琴先帶著阿蜢回來了。現(xiàn)在我們要面臨兩個問題,一個是即將到來的立后,一個是我二哥二嫂還有……他的下落。”陸含之不敢說自己心里的擔憂,他現(xiàn)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他都開始擔憂,別人又該怎么辦?尹平梧大概是看出了他的顧慮,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你安排,我們會盡力配合。安師兄也會幫忙,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br>陸含之點頭,說道:“多謝,有兩個安排。第一,盡快查探暗哨,查到宇文琝那邊的消息,查清他們遇到的問題。第二,我……會在立后當天安排您入宮,只要您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立后便會馬上終止?!?/br>尹平梧知道他的安排都是最佳的,便點了點頭,說道:“好?!?/br>“隱一已經(jīng)在聯(lián)絡暗哨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至于別的,我們也只能等著。”陸含之掖了掖身上的毯子,身上帶著宗源給的安胎秘寶,果然很有效果。林沖云又給他把了脈,說道:“胎象是穩(wěn)了,但你還是要注意多休息?!?/br>陸含之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一定乖乖聽你的話?!?/br>林沖云搖了搖頭,知道陸含之就一張破嘴,說的好聽就是不辦事兒。尹平梧說道:“任何安胎秘寶都只是輔助,你別不當回事,還是要好好休息?!?/br>畢竟是長輩,陸含之的態(tài)度還是要誠懇一些。他這會兒其實心里很不好受,擔心宇文琝,不知道秋天同志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小會議開到這里也都聊的差不多了,陸含之對安明陽說道:“先生,您晚些有時間嗎?”安明陽點了點頭,說道:“我和青桐住在一個偏院,隨時可以叫我?!?/br>陸含之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眾人便都出去了。只有陸含之還留在小書房里,他想宇文琝了。是真的想。這個小書房里有他們的許多痕跡,有他們……許多連褲子都提不上的瞬間。他緩緩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宇文琴的聲音傳來:“四嫂,你睡了嗎?”陸含之睜開眼睛,拍了拍榻邊,說道:“沒有,坐。”宇文琴沒有坐,雖然他是弟弟,卻也是個常人男子,不該坐在嫂子身邊,這樣是無禮的行為。陸含之無奈,指了指椅子,說道:“坐那兒總可以了吧?”宇文琴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道:“剛剛……光顧著哭了,忘了把四哥的信給你。”陸含之一聽有宇文琝的信,立即坐了起來,從宇文琴的手里接了過來。他迫不及待的把信打開,動作一氣喝成,差點把宇文琴給嚇著。一直都知道四哥四嫂感情好,原來是真好。比起那些假裝恩愛的夫妻,他們真的好太多了。他悄悄退了出去,獨留下陸含之在那兒讀信。其實沒幾個字,陸含之卻看了半天:放心行事,一切有我,安全,想你……字跡潦草,大概是匆忙間寫下的。這幾個字就足夠了,他們夫妻這么長時間,早已知道彼此的心。不必多說,寥寥幾字,便能讓彼此心安。陸含之閉上眼睛,這一覺竟在書房里睡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