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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誤闖了雨柔的屋子,一眼相中了雨柔,非要給她贖身,雨柔自然是不肯,那個客人不知從哪里打聽到了雨柔和金厚生的事情,竟編了個謊言騙雨柔,說他是金厚生的摯友,金厚生在去皇城的路上遇難,所以托自己來照顧她。雨柔聽了當場暈倒在地,這不怪謊言的拙劣,只怪金厚生離開的時間太長了,漫長的等待讓雨柔相信了那個騙子的謊言,跟著他走了。“那個混蛋是什么人!”金厚生抓著老鴇,怒氣沖天。“我……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是個商人……”“可惡……”金厚生咬牙切齒,眼神仿佛能殺人。“對……對了,金少爺,”老鴇想起了什么,“孩子……孩子留下了……就在對街的布店那里寄養(yǎng)……”“孩子,什么孩子?”“金少爺,那是你的孩子……”金厚生的震驚無以復加。娃娃手中緊握著一只黃色流蘇,金厚生望著懷中的孩子,心中的愧疚之情無限擴大,若是當初知道雨柔有了身孕,說什么都會把她放在身邊,哪管他什么爵位,侯爺誰愛當誰當去!如今對那騙子的去向,也毫無線索,金厚生痛心欲絕地帶著嬰兒回到了皇城。回到皇城后的金厚生,因為嬰兒的緣故,備受指責,而金厚生對這些話充耳不聞,整日失魂落魄,借酒消愁。金厚生的舅父看不慣他這副模樣,硬是把金厚生的孩子帶到自己身邊養(yǎng)大。“看看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成何體統(tǒng)?孩子跟著你還能學好嗎?以后孩子跟我住,孩子的名字也由我來起!”舅父是練武之人,也是仁義之人,金厚生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孩子跟著舅父,總比跟著這個連名字都忘記給他起的爹好。就在金厚生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雨柔了的時候,他又見到了她。第五十章雨柔“這是誰的府宅啊?”金厚生許久未出門,發(fā)現(xiàn)這里竟多了一所住宅,于是向身旁的侍從打聽起來。“回侯爺?shù)脑?,住宅的主人名叫何震,這是去年剛進皇城的何氏商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家中的好多古董也是從這里置辦的。”“哦?!苯鸷裆鷳艘宦?,興致缺缺。一駕馬車停在了何府門口,看來是主人回府了。金厚生便站在那里,多看了一會兒。“夫人,慢點?!焙握鹕斐鍪秩シ瞿擒嚿系娜?。嚴氏衣著華貴,把手搭在何震的手臂上,下了馬車,攙扶著進了何府。“這是何震的夫人嚴氏,禮部尚書之女?!?/br>“哦……”金厚生沒有聽進去,正打算離開,卻看到又有人從馬車上下來。那婦人衣著簡樸,挺著大肚子,自己小心翼翼地下著馬車,竟沒有一個人來扶她。婦人腳下滑了一下,突然失去了重心,撲進了一個熟悉的金色身影的懷里。“啊,抱歉……”婦人抬起頭。兩人目光對視,都震驚了,對方難道不正是彼此望穿秋水的心上人嗎?“雨……雨柔?”雨柔愣了愣,隨即推開了他,轉(zhuǎn)過頭就要跑進何府,腳下又被絆了一下,金厚生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我……”雨柔在第一眼見到金厚生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是被何震騙了,“我已無顏再見你……金侯爺……”“雨柔,我知道你是被騙了……”“金侯爺,放手吧,我再不回去,他們會起疑心的……”金厚生不情愿地放開了她,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挺著大肚子,走進了何府。此后金厚生也有偷偷地去找過雨柔,想要帶走她。雨柔只是哭著對他說:“我已經(jīng)是人婦了,縱使金侯爺您不計前嫌,我也不能接受,況且我已經(jīng)有了何家的骨rou……”金厚生每次想到雨柔,都心如刀割,只能不斷安慰自己:沒事的,只要雨柔現(xiàn)在過得好就行……只要她過得好……幾年后,金厚生便聽到了雨柔離開人世的消息。那是雨柔剛生下孩子沒多久,愧疚感如同一個黑洞,不停地吞噬著她,她的良心始終備受譴責。厚生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嗎?他知道我們的孩子被送到布店那里寄養(yǎng)了嗎?為什么厚生他不責備我?哪怕罵罵我也好啊!也不用讓我現(xiàn)在這樣自己折磨自己。“娘,你怎么了?”孩子抬頭看著雨柔。“沒事,娘沒事……”雨柔硬生生地把眼淚給憋了回去,低頭織著手中的流蘇。“娘編的東西真好看!”雨柔笑了笑,屋子的門簾是自己編的,被何震的小妾看中了,非要讓她給編一張更大的床簾,為了這個床簾,雨柔每晚都點著蠟燭干活,很晚才睡。“孩子……”雨柔看著笑得單純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腦袋,“娘對不住你……”孩子已經(jīng)這么大了,卻連個名字都還沒有,在這何府,根本沒有娘倆的地位,下人都直呼孩子“小二子”。面對這種境遇,雨柔卻騙金侯爺,說自己過得很好。“孩子,”雨柔拉過孩子的小手,一如既往溫柔地笑著,對他說,“若是你以后遇到心儀之人,千萬不要放手,多久都要等待……”第二日,雨柔上吊了,所用的繩子正是那編床簾的材料。直到雨柔死后,何震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么個沒起名字的兒子。“那就叫何思吧?!焙握疠p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誰又知是真思還是假思呢?誰知是“何苦相思”又是“何必相思”呢?何思自己相信是前者。但對何震來說,得不到的東西才是百般好,一旦得到了,便如那穿慣的破衣服,不再新鮮。得知雨柔的死訊后,金侯爺震驚,又偷偷查到了雨柔是自殺,金侯爺瘋了,多少次他都想拿著刀沖進何府,恨不得將何震碎尸萬段。不是說過得很好嗎?過得很好為何自縊?雨柔你又是何苦騙我呢!金侯爺想為雨柔報仇,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但是還不行,金侯爺想到了遠在江南的兒子,要復仇,至少要等到孩子成年,可以繼承爵位的時候……“……您還好嗎?”一聲輕柔的詢問讓金侯爺突然回神,他想起來了,他現(xiàn)在是在萬府,眼前的少年面容俊美,金侯爺竟覺得有幾分眼熟。“我……沒事?!?/br>“您是府上的客人吧,看您在這里站了好久了,沒事就好?!鄙倌晷α诵ΓD(zhuǎn)身離開了。金侯爺不自覺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他。那少年的音容笑貌,像極了雨柔。回到金府后,金侯爺叫來了一個仆人。那仆人十四五歲的模樣,一對大眼睛,透著一股天真勁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