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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的接觸應(yīng)該會下意識的排斥,至少他是這樣覺得的,把足以令自己致命的部位這樣輕易地暴露給別人,他就做不到。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么信任他。張戚閉著眼,表情似乎有一點享受,到最后鐘習都覺得自己好像比張戚還緊張了。直到最后一刀刮完,他才真正松了口氣,“好了?!?/br>睜開眼,張戚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笑著稱贊。“好手藝。”對他的夸獎不置可否,鐘習徑自沖洗著刮胡刀。“沒了胡子還真是挺清爽的?!睆埰轀惖剿赃呎甄R子,左右打量鏡中的自己。鐘習一抬頭,看到鏡子里的張戚,微微挑了挑眉,嘴角無意識地揚起。沒了胡子的張戚,意外的英俊,不是說有胡子的時候不好看,而是刮掉胡子之后,完全是另一種感覺,大概是因為兩個酒窩更清楚的關(guān)系,斯文得……有點可愛。張戚的目光和鐘習在鏡中交會,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誰先轉(zhuǎn)的頭,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鐘習不自在的別開了視線,拿起手里的刮胡刀說:“剛剛看到,還有一點沒刮干凈。”“哦……”張戚自動閉上眼。鐘習又在他鬢角的地方輕輕刮了一下,完成之后微微傾前打量,就在他欣賞著自己的手藝時,張戚突然睜開了眼,兩人視線重新對上,但是這次誰都沒把目光移開。看著近在咫尺的鐘習比平時多了一絲茫然和一點點窘困,看起來更加秀色可餐,不知道是誰誘惑了誰,或者說根本就是一種本能,張戚緩緩湊上去,而鐘習也沒有躲。眼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越來越靠近,鐘習一時間像是被迷惑了一樣,只是呆在原地,忘了要反應(yīng)。直到“?!币宦暎魏兜舻降厣?,鐘習才猛然回過神,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等他出去之后,張戚緩緩彎下腰,撿起掉在他腳邊的刮胡刀,又同時伸手摸了摸自己刮得干干凈凈的臉,感嘆一聲“好險”。如果剛才真的親下去,鐘習會不會直接劃開他的脖子?雖然冒險,但他還真的很想試試,俗話說“色膽包天”,他一向是個敢于挑戰(zhàn)的男人。等他走出廁所,鐘習已經(jīng)重新回復(fù)面無表情的酷樣,刮胡子時發(fā)生的插曲就像書頁一樣被翻了過去。各自整理好心情的兩人一起下了樓,就看見一輛黑色的BMW停在花壇旁邊。好風sao的車。張戚吹了聲口哨。誰知鐘習竟然說:“我們開這輛車去?!?/br>“你的?”張戚愕然。然后奔到車前轉(zhuǎn)了兩圈,“這車好幾百萬吧?你才剛畢業(yè),就貪了這么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辩娏暲淅涞闪怂谎?,“向朋友借的,小心點,劃一下你一個月的薪水都賠不起?!?/br>本來張戚正躍躍欲試地要坐進駕駛座過癮,一聽他這么說馬上就放棄,“那還是你開吧。”他開車一向豪邁,萬一不小心有個碰撞,還真賠不起。算你識相。鐘習無聲一笑。坐進車里,張戚正想說和局里半舊的警車比起來感覺就是不一樣時,車子猛地往前一沖,如箭一般飛馳起來,張戚整個人撞到椅背上。“我cao!車再好你也開慢點??!”第五章刮了胡子又換了衣服的張戚,用鐘習的話說就是還算人模人樣,一身昂貴行頭再加上那輛sao包的車,到哪里都氣勢十足,總算是撐起了場面。兩人在會所門口停好車,進門之后,與一般金碧輝煌的聲色場所相比,這里簡潔素雅的大廳立即讓人眼前一亮。“我不擅長這種場面,等會兒你來說啊?!睆埰菰阽娏暥呅÷曊f。鐘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就擅長昨晚那種場面是吧?負責接待的是位年輕的女經(jīng)理,穿著淺粉色及膝裙套裝,頭發(fā)梳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笑起來非常親和。“歡迎光臨,兩位先生午安。”張戚站在鐘習身后,雙手插在口袋里,兩眼望天,擺明就是不出聲,鐘習只能微微一笑?!拔覀兿肓私庖幌聲姆?wù)和入會條件?!?/br>“好的。”女經(jīng)理笑著一點頭,回頭跟柜臺示意,然后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跟我來,我會詳細向兩位介紹的?!?/br>兩人跟在她身后,沿著鋪著紅地毯的走廊緩緩進入會所。只見墻上掛著一幅長長的水墨畫,潑墨牡丹開得異常艷麗,腳邊每隔幾公尺便是一盆觀葉植物,不長的走廊顯得生機勃勃,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優(yōu)雅香氣,讓人很容易放松。張戚好奇的四下打量,鐘習則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直視前方,女經(jīng)理將兩人帶到一間接待室。“兩位請稍等,我去拿入會章程?!闭f完她便轉(zhuǎn)身離去,沒過一會兒服務(wù)生就送來了茶水。坐上舒服的沙發(fā),張戚馬上開口。“接下來怎么辦?”“隨便你?!?/br>“我?”他一愣,“不是說好了你上嗎?”鐘習低頭看一眼表,“等她來了之后,你和她周旋,我出去看一看。而且……”他皮笑rou不笑地斜睨眼前人,“你不是很擅長這種表演嗎?別說你只會跟男人聊天,碰到女人就不行了?!?/br>這話怎么聽都別有意味啊!張戚咬了咬牙,“好,有機會我一定讓你看看我行不行!”鬼才要看!鐘習冷哼。很快的,女經(jīng)理拿了幾個檔案夾回來,在兩人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將文件分給兩人。“這是會所的介紹,后面的是入會章程,我們的會員有半年和一年之分,這也是視客人的需求角度出發(fā)而訂立的,價格在后面有標注……”鐘習翻了兩頁之后,放下資料說:“你們先聊,我上個洗手間?!闭f完起身出了接待室。女經(jīng)理見狀,理所當然地把精力放在張戚身上,不愧是受過專業(yè)培訓(xùn)的,講起話來頭頭是道,再加上親切笑容和清秀的容貌,換作平時,瓦解客人的心防根本不是問題,不過像張戚這樣常跟犯人打交道,專門突破犯罪分子心防的頂級人才來說,這樣的攻勢就不算什么了。所以接下來盡管女經(jīng)理滔滔不絕地講了大半天,他仍是老神在在地蹺著腳,偶爾“嗯”個一聲,點點頭,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加上一身的名牌,真有幾分紈褲子弟的派頭。不過女經(jīng)理也沒有不耐煩,畢竟換作任何女人,與這樣的英俊男人總是樂意多說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