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參觀了?!?/br> 參觀? 春枝黑著面,見自家小姐大搖大擺蹦跶著走了一路,如臨人生的又一生死攸關(guān)之境。 “公公,我錯了,您幫我向陛下求求情吧,好處少不了你的?!?/br> 一嗚咽聲從拐角處傳來,nongnong黑夜,佟陸陸放輕腳步,躡手躡腳而去,拉著春枝蹲下身子往里瞧。 面前是一座假山,假山后面是個小花園。透過假山的鏤空望去,能見到那宴席上趾高氣昂數(shù)落她的蘇大小姐,正被一小公公盯著……蹲馬步? 這是什么魔鬼酷刑?讓富家小姐蹲馬步,簡直不是人吶…… 干得好! “蘇小姐,您就省省您那點小心思,陛下的性格,您也不是不知道,還是乖乖蹲上半個時辰吧。陛下說了,但凡不標(biāo)準(zhǔn)了,你須得再蹲半個時辰?!?/br> 那頭蘇小姐嚶嚶哭泣,淚如雨下,直哽咽著呼爹喊娘。 春枝嚇得寒顫一陣,正欲拉看熱鬧的佟陸陸離開,卻忽被人一下子擄走。 她一驚,還未呼出聲,便見是昭云領(lǐng)著她飛躍而去。 再待她望向自家小姐的所在,便見一身穿龍袍之人,正背手靜靜立于她身后。 完了完了,佟府完了。 不知情的佟陸陸看戲看得正起勁,卻不免心疼起蘇小姐。畢竟這女孩兒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竟然就遭受如此懲罰,那個白盞辛,一點兒也不懂憐香惜玉。 看來當(dāng)上皇帝后,他飄了。 “春枝,你說這白盞辛,這么兇,怎么娶得到老婆。不討女人歡喜,就算當(dāng)了皇帝,也找不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有什么用???嘖嘖嘖,孤獨的小可憐?!?/br> “孤獨的小可憐”此時正在她身后,聞言,眉毛一抬,手指捏得咯咯響,“怎么,夏至院的泥巴玩完了,來皇宮后院玩泥巴了?” 佟陸陸差點驚呼出聲,大晚上的,這家伙又是一身玄色的龍袍,若有一日她心臟不好,均是這丫的嚇出來的。 白盞辛霎時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大驚小怪,只譏誚道:“我且不和女人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你費心什么?!?/br> “雞毛撣子戳.屁股,裝什么大尾巴狼,”佟陸陸扯開他的手,拿出殺手锏來,叉咯吱窩昂頭,“你賣身契還在我手里呢,怎么就和女人沒有關(guān)聯(lián)了?” 白盞辛眼底泛起不可查覺的笑意,他逼近她,一步一步,將嬌小的人兒困于假山黑不溜秋的凹洞里。 “你,你干嘛?”佟陸陸惶恐。 抬手扶住頭頂?shù)氖瘔K,他附身探入,堵住她四面去路。 額頭輕抵手背,奶油樣的月光灑在他面上,風(fēng)情外朗,神采內(nèi)融。 那顆痣極盡溫柔,卻不敵他眸中的漾漾笑意:“你不知,這世上實則有三類人么?” “什,什么???” “男人,女人,佟陸陸?!?/br> 24、斗百草 白盞辛說她不是女人。 自晚宴回來后,佟陸陸一蹶不振,一夜沒睡,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十八年來白活一遭。 因一夜未眠,一早起來像是被人痛毆了一頓的佟陸陸,用袖子擦擦積了灰的梳妝鏡。 銅鏡內(nèi),歪歪扭扭間,隱約可見她的曲線,上有一張本應(yīng)嬌俏,如今卻頂著黑眼圈的臉。 切,女人味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她粗糲地活了那么多年,也不差他這一句。 只是那家伙,當(dāng)時笑得那么好看,卻給她澆了一盆透心涼的冷水,著實可惡。 她也可以很有女人味!撒嬌不就行了? 思及此,佟陸陸立好,這樣這樣扭捏著,那樣那樣遮著唇,擠出一臉便秘的神色。 不對不對。 她甩甩頭,又上前捧起偌大的銅鏡,且當(dāng)它是個男人,拽住它的側(cè)邊,全當(dāng)是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壓低下巴,捏著聲音笑道:“少年郎~人家腳扭了,走不動,你背人家嘛~” 這一幕恰巧被進門的春枝瞅見,悚地手中盤子一應(yīng)落地。 且不說何人撒嬌的時候會喊一聲“少年郎”,佟陸陸那硬擠出的羞澀分明透出一絲老鴇的氣息,對著銅鏡發(fā)嗲著實驚悚。 完了完了,六小姐,瘋了。 自從圣上登基,佟陸陸便無精打采。 韓澈見不慣,便躍下樹枝,嬉笑著攔住要給石榴花施肥的佟陸陸:“jiejie,我們今日去廟內(nèi)吧。” 佟陸陸扔下一□□袋肥料,點頭應(yīng)了:“好吧,算一算,確實已經(jīng)許久未去了,得去看看孩子們怎么樣了。” 韓澈欣喜,細長的丹鳳眼里盈溢出萬丈光芒,目光灼熱:“我背jiejie去,快些。” 二人正要上路,佟陸陸還未爬上韓澈的背,春枝忽打斷他們,從外邊急匆匆跑進來:“小姐,奺嵐公主舉宴斗百草,邀您立刻前往?!?/br> 啥玩意兒?佟陸陸嫌棄地望她。 斗蛐蛐斗蟈蟈斗雞,她知道,斗百草是啥? “小姐,別愣著了,快走吧。”春枝一把將她拉走,佟陸陸只得抱歉地回頭朝韓澈招手,“阿澈,改明兒去吧!” nongnong的失望漫上心頭,韓澈食指撓撓鼻翼,方黯然坐上院內(nèi)石桌。 佟陸陸好久沒與他出去了。 躺于桌上,翹起二郎腿,他雙手壓在腦后,望著白云朵朵,猶自惘惘。 佟陸陸前腳剛走,就有一位客人拜訪夏至院。 他一身白衣,猶豫踟躕著,終邁入拱門。 “你誰阿?”轉(zhuǎn)頭見到一陌生男子,韓澈方一躍而起,吊兒郎當(dāng)站在石桌上插褲兜問,“jiejie不在。” “她……去哪兒了?”鄒曲臨看上去有些凄惶,早已不是先前那個熠熠少年。 韓澈狐疑地抱著臂,從頭至踵掃了他一番:“進宮了。你是鄒曲臨?” 不想承認,但只能承認的鄒曲臨默默點頭:“是……” 面前的少年痞里痞氣,下巴上有一塊長疤,但掩飾不住面容的姣好。又想起方才他喚佟陸陸一聲“jiejie”,鄒曲臨不適地問:“你是何人?” “我?”韓澈眼珠子轉(zhuǎn)遛,嬉笑道,“我是夏至院現(xiàn)在唯一的男人!” “阿嚏……” 誰又在說她壞話? 佟陸陸坐在進宮的馬車里,上下顛簸著頂難受。 原來斗百草,不是她想象的一個桶放兩根草進去,看哪根先得道成仙,也不是放在太陽底下曝曬看誰先蔫巴,而是比誰的花草種類多、新奇。 從來沒參與過名媛交流活動的佟陸陸,因為“靜嫻郡主”的身份,不得已方被邀請。當(dāng)然,對方也是不得已才邀請了她。 可她也沒養(yǎng)過什么草啊。 馬車行至路邊,她命車夫停下,跳下車隨便在街頭采了一株狗尾巴草,大大的一株,一咬牙連根拔起的那種,惹了一袖子泥。 也不知這根草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又招誰惹誰了,方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