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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折了大半的命。但依容庭芳眼下的狀態(tài),卻是好得不能再好。那他的龍珠,究竟去了哪里呢?余秋遠見容庭芳神情肅穆,以為他有什么大事,不禁也嚴肅起來。然后容庭芳說——“那日在鶴蘭軒,我要你替我護法,后來我們有沒有——”容庭芳端詳著余秋遠的神色,見對方從一愣,到臉色轉紅,又開始轉青,久久不發(fā)一辭。心里大概有了答案?!澳蔷褪怯辛恕!痹瓉砟遣皇亲鰤簟9植坏盟€覺得奇怪,為什么僅僅是閉關了一次,他的身體竟然一躍進入了成年的階段。這樁事余秋遠是一點也不想提,倒不是說難堪。他當時尚在沒想起來的時候,哪里知道這金丹是他自愿給容庭芳的,只以為是容庭芳為了活命搶了他的,一心想要拿回來。容庭芳又在閉關階段,這個時候偷偷取回再簡單不過。大概就是因為急切,所以才毫不設防,結果被按在水里這樣那樣。比今天還慘。今天好歹是兩個人都有意識,又——那啥有過經驗,還熟悉點。龍這種生物,完全憑本能做事的話,簡直是一場噩夢。現(xiàn)在想想余秋遠都能氣死。因為連指責的余地都沒有。容庭芳道:“怪不得你要睡上七日之久?!笨此€老帶著一股怨氣?!暗憧梢哉f啊?!比绻撬粡娖攘耍慌略缇蛣邮謱⑷舜笮栋藟K。余秋遠不提這事,也不報復回來。容庭芳只想到一種可能性。他眨眨眼,“你是不是,當時就已經很喜歡我啦?”“是啊。”余秋遠冷笑道,“可惜有的人實在是木頭。鳳求凰都聽不懂?!?/br>這么隨便應和著,倒是叫人不知真假了。——鳳求凰?傳說中鳳凰只給自己的伴侶唱的曲子嗎?容庭芳大奇:“我什么時候聽過。”“想不起來就算了?!庇嗲镞h哼了一聲,“反正也沒指望過你聽得懂。”“……”容庭芳想了很久,然后他終于想起來了。余秋遠也只給他彈過這么一次琴。當年南海偶遇,他受魔血沸騰之苦,跑到海面上散心,恰逢余秋遠也來散心,兩人難得坐在一起,沒有刀光劍影,純粹胡扯亂侃。天南海北,竟然聊得下去。后來他們聊天渺瀚與阿波額那雖為敵手,卻也有月下劍舞的時候,感慨大抵高手之間總有憐惜之情。余秋遠便取了琴,說他也會彈。“……原來那是鳳求凰?!辈皇区P囚凰么。曾經一度容庭芳以為余秋遠是故意的,因為容庭芳說了,所以總要唱反調,不但要彈,還要彈一首最難聽的什么玩意兒,故意膈應他。而今恍然大悟后,容庭芳表情有些難以言喻。“說句實話——”余秋遠冷冰冰看過來——‘是挺難聽的’這五個字就被容庭芳咽了下去。他違心道:“很是高雅?!?/br>鳥叫之聲,他這種水里的龍果然聽不懂。余秋遠知道自己這水平不怎么好,也難為容庭芳竟然閉上了那張向來愛吐刀子的嘴。他橫了一眼,倒是沒瞧出怨懟,只半晌后才道:“那一回我未提,不過是因為雙修而已。我都沒當真,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誤會了,卻以為要對我有所交待——”這么說著,一抬眼,卻是容庭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怎么會認為我是那種懂得愧疚的人呢?”滿臉寫著‘你對我有什么誤解’。“……”有的人,風月這個詞,大約是和他本人絕緣了。除了那張臉之外,一無是處。余秋遠絕望地嘆氣,對老龍不抱任何希望:“我要回蓬萊了。”再呆下去,怕是蘇玄機能拎著劍殺上門來,還以為他怎么了。這么久也沒和蘇玄機聯(lián)系過,對方一定會擔心。他猜得一點也沒錯。蘇玄機快炸了。金光頂?shù)牡茏右呀浐芫脹]見到蘇玄機這樣怒發(fā)沖冠的模樣,氣焰幾乎要將金光頂燒起來。其實原本蘇玄機是個好脾氣的人,又愛做些靈偶小玩意,和弟子們處得不錯??墒呛髞碚粕秸嫒恕墒拧?,蘇真人當日發(fā)了一通火,披甲上陣,其兇狠果決之態(tài),竟是從未見過。后來才變成了冷冷淡淡的模樣。直到余秋遠回來,才又有幾分從前的模樣。蘇玄機同余秋遠自幼一道長大,他們的師父踏破虛空離開后,余秋遠就是蘇玄機唯一的親人,就算在余秋遠面前露出些稚態(tài),那也是情理之中,油然而生的事。眼下蘇玄機冷冷駐著劍,站在菩提樹前。路過的弟子不敢多靠近一步。已經半個月了。余秋遠大概不曉得,魔界的時間流逝,與大洲是不同的。常人都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魔界雖沒這么夸張,但總體要比大洲慢上一些。故而余秋遠和晏不曉在魔界呆了不過三日,大洲卻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同理,余秋遠回到蓬萊后閉關這么久,在魔界,容庭芳也不過是打個盹處理了幾樁事的功夫。冷著臉的蘇玄機想,倘若今日太陽落入南海,余秋遠仍未歸來的話,他當真要領著蓬萊的弟子往魔界去要人了。信任他已經給過,但叫蓬萊再承受一次失去掌山真人的痛楚,蓬萊承受不起,蘇玄機自己也承受不起。余秋遠不管是于蓬萊也好,或是于蘇玄機也罷,都不能出任何一點事。但蘇玄機站在菩提樹前,倒不止是因為余秋遠。而是心頭還掛著一樁事。這些日子以來,蘇玄機一直在找一個人,一個叫聞人笑的人??墒撬拖袷窍Я艘粯?,問遍弟子也說沒看到。最后見一次,是那回蘇玄機尚在萬鶴山莊還沒歸來,有弟子說,聞人師弟叫他去休息,自己替他掃地。蘇玄機又問:“一同掃地的還有誰?”弟子摸摸頭:“想不起來?!?/br>“在什么地方可還記得?”這個記得。弟子答道:“金光頂?shù)钠刑針淝?。?/br>小庭院中,余秋遠道:“再不回去,玄機大約會長在菩提樹前?!?/br>“菩提樹?”容庭芳想了想,“是上次你魚池邊上那一棵嗎?”余秋遠點點頭。這棵菩提的時間,幾乎與整個蓬萊初生的時間比肩。它之祥瑞,是整個蓬萊的生機所在。從前說佛祖在菩提下成佛,菩提便成了佛門圣物。鳳凰在荒火之境,可棲居神木,出了荒火之境,菩提便是最好的棲居之所。容庭芳先前有句打趣也沒說錯。余秋遠雖然不會爬在樹上睡覺,但亦時常于菩提樹下悟道。其實包括郝連鳳也是。蓬萊便是鳳凰一族所能棲居的唯一一處清靜之地。而有了鳳凰的蓬萊,祥瑞天成,小靈地靈氣周轉旺盛。他們之間,算是相輔相成。當日余秋遠瀕死,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