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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低頭悶笑。裴戎抓抓頭發(fā),這是在講冷笑話嗎?甲魚這個東西,他在酒席上也見到過,但他一向覺得自己身體特別好,不需要吃這種補(bǔ)養(yǎng)品。這會兒慕容輕給他弄了一罐子,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慕容輕為了這鍋甲魚湯,在菜館里特意多要了一個保溫桶,給裴老也留出了一份兒,不是都說這東西有營養(yǎng)么。他費(fèi)了這么多心思,結(jié)果裴戎居然流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慕容輕頓時怒了,“你敢嫌棄一個試試!”裴戎微怔,隨即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愉悅來。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算起來也有幾個月了,慕容輕始終都是表情淡淡的,沒見他笑過,也沒見他跟誰發(fā)過脾氣。裴戎沒想過他還有情緒這么外露的時候。慕容輕氣的不輕。他師父和小六都還沒有得到過這種對待呢,頭一次給個病號琢磨吃的東西,還敢挑東撿西的?!裴戎沒忍住,笑了起來。慕容輕簡直要惱羞成怒了,“你笑什么?!”裴戎心頭一熱,右手先于大腦一步,伸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腕。直到察覺手掌下的身體倏地一僵,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舉動有些孟浪了。裴戎緊了緊他的手腕,然后若無其事地放開,“這東西一般家里都弄不好,我只是有點(diǎn)兒意外。我都不知道方姨還會做這個?!?/br>慕容輕垂下眼瞼,把眼中不自在的神色掩飾了起來,“不是方姨,是我找人在外面菜館里做的?!?/br>“還挺香?!迸崛致柫寺柋亲?,笑著說:“真是麻煩你了,小七?!?/br>裴戎道謝的神色挺認(rèn)真,慕容輕心里也就沒那么氣了,“不麻煩,那什么,洗手吃飯吧。方姨還做了你愛吃的豆腐和娃娃菜?!?/br>照例孟軻擺桌,慕容輕端了水盆去幫裴戎打水洗手。被照顧了兩回,裴戎也沒那么不自在了,但心底里還是暗暗詛咒慕容家被小七伺候過的人手上都長大瘡。他這兩天一直在想要不要找爺爺打聽打聽慕容輕之前的情況,后來想想又算了。他怕爺爺沉不住氣,在慕容輕面前問出什么不該問的問題來,再惹的慕容輕心里難受。等以后有機(jī)會吧。裴戎心想,有機(jī)會自己打聽一下。至于為什么要打聽,或者打聽以后要怎么樣,他還沒顧上去想。三個人正埋頭吃飯,就聽見走廊里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緊接著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男人粗聲大氣地罵道:“簽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兒,老子給你收拾多少爛攤子……”聲音在看到病房里還有三個人的時候戛然而止。慕容輕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一只手還撐在門把手上,神色微微有些尷尬地看著病房里的幾個人。他身后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個子很高,戴著一頂?shù)烷苊?,臉上還架著一副大墨鏡。慕容輕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就收了回來,那個中年人卻驟然間激動了起來,三步兩步走了過來,兩眼放光地盯著慕容輕說:“哎,哎,你好,你好,請問你今年多大啦?有沒有興趣當(dāng)明星?。俊?/br>慕容輕皺著眉頭向旁邊躲了一下。這男人靠的太近,目光也太直白了,好像恨不得把慕容輕的臉捧過來,放到眼皮底下好好看一看似的。中年男人看到這個表示抗拒的動作,一點(diǎn)兒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反而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笑容滿面地遞了過來,“我是星藝公司的經(jīng)紀(jì)人,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好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孟軻頭一回在生活里遇見這種星探挖人的狗血橋段,看得目瞪口呆。裴戎卻有些不太高興,他覺得這男人離慕容輕實(shí)在是太近了。慕容輕又向旁邊躲了一下,身體一晃,差點(diǎn)從凳子上掉下來,被裴戎伸手扶住了。慕容輕因?yàn)椴铧c(diǎn)兒就當(dāng)眾出丑,心里越發(fā)不悅,冷冰冰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沒興趣?!本偷皖^吃飯,不再看那個自稱經(jīng)紀(jì)人的家伙。中年男人不死心地還要開口,旁邊的孟軻已經(jīng)回過神來,從口袋里掏出警官證當(dāng)著他的面啪的打開,“哎,哎,說你呢。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再在這兒廢話我可告你妨礙公務(wù)了。”中年男人看見警官證也嚇了一跳,一臉遺憾地看看慕容輕,嘟嘟囔囔地退了回去,“長這么好當(dāng)什么警察,真是的……”話沒說完就跟裴戎的視線碰了個正著,裴戎一雙眼睛冷森森的,殺傷力可比慕容輕強(qiáng)多了,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立刻就把后面半句話給咽回去了。裴戎這才注意到門口那個青年已經(jīng)自己走了進(jìn)來,懶懶散散地坐在了另一張病床上。帽子眼鏡也摘下來扔在一邊,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來。高鼻梁大眼睛白皮膚,要是擱在別的地方,也是一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小帥哥。裴戎看了他兩眼,覺得這孩子這會兒坐在這兒簡直就是個悲劇,整個成了慕容輕的陪襯了。雙人病房本來也沒有多大的地方,一下子擠進(jìn)來五個人,空間頓時就有些局促起來了。慕容輕渾身不適,三口兩口吃完了自己那份兒,想催催裴戎和孟軻,又覺得不太好開口。他自己不樂意在人多的地方呆著,不代表別人也會覺得難受。裴戎卻是對他這個毛病有所察覺。當(dāng)日他帶著慕容輕去古玩街吃早點(diǎn)的時候,就看出來他對人多的場合好些特別不適應(yīng),也不愿意周圍的人離他太近。那個中年胖子就站在那張床邊,跟慕容輕也就離幾步遠(yuǎn)的距離,難怪他受不了。裴戎沖著孟軻使了個眼色。孟軻微怔。不過他們之間無數(shù)次在實(shí)戰(zhàn)配合中所產(chǎn)生的默契令他見了裴戎的示意便毫不遲疑地化作行動,當(dāng)下放下飯碗,極快地起身繞到了慕容輕這一邊,臉上也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歉意的表情,“慕容老師,不好意思,咱倆換個座成不?我還沒吃飽呢,你這邊的床頭柜里有他們送來的罐頭?!?/br>慕容輕聽他這樣說,連忙站起來繞過床尾,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時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氣。裴戎目光閃了閃,壓下了唇邊挑起的一絲笑。孟軻其實(shí)已經(jīng)吃飽了,但是為了圓謊,只好勉為其難地打開床頭柜的門在里面撥拉撥拉,挑出一個小盒裝的牛rou罐頭,撕開包裝,攪和到碗里。他不太明白裴戎為什么讓他換座,估摸著是防著這個中年死胖子的意思。慕容輕這會兒也琢磨出點(diǎn)兒意思來了,轉(zhuǎn)頭去看裴戎,裴戎卻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