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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救急的。要不是孩子要買房,我也舍不得把它拿出來?!?/br>雁輕見他這番做派,不由得微微蹙眉。東西還沒看,真假未知,買家也還沒表態(tài)到底要不要入手,何必這么早就提醒對方對于價錢的態(tài)度呢。這人單純是個外行?還是想先入為主,給買賣雙方營造出一種奇貨可居的氣氛?中年男人見對方?jīng)]人開口,便又說道:“這東西我以前找專家鑒定過,叫兔毫盞。是宋代的,這東西現(xiàn)在可不多見啦。”陳老小心翼翼地拿起茶盞看了看。這是一只口徑大約在十一至十二厘米,高七、八厘米的敞口碗,口沿外撇,尖圓唇,腹壁斜直,腹較淺,淺圈足,形似漏斗。黑褐色的釉面析出金褐色的兔毫紋,絲絲縷縷,十分美麗。陳老看不出什么一二三四來,轉(zhuǎn)頭問雁輕,“怎樣?”雁輕從他手里接過這只兔毫盞,隨口問道:“您是找誰鑒定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說:“是一品堂啊。一品堂你知道吧,那可是咱們?yōu)I海的老字號?!?/br>雁輕的手頓了一下,又是一品堂,又是慕容世家。是這個男人借著“一品堂”的名聲隨口一說,還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聯(lián)系……中年男人大概對他剛才的問題感到不滿,語氣也有些僵硬,“這位先生,你到底看出什么來沒有?”雁輕沒有理會他,低下頭仔仔細細看著手里的東西。中年男人還想說什么,被楚理事一個眼神制止了。雁輕將兔毫盞翻了過來,對著光源觀察胎體表面的兔毫絲,口中淡淡問道:“您這件東西,開價多少?”中年男人忙說:“我家里急等錢用,二十八萬,不能少了?!?/br>陳老與裴老對視了一眼,一起把視線投向了雁輕。雁輕抿了抿嘴角,露出一個似乎是微笑的表情,“前年浙江那邊的春季拍賣會上拍出過一個建窯兔毫盞,大小跟這個差不多。兔毫紋是金色,起拍價就是二十八萬。”他看了看茶桌對面兩個人的表情,笑微微地說:“若是真品,這個價真不貴?!?/br>陳老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神色猶疑,“小七,你是說……”雁輕將手里的兔毫盞舉到與視線平齊的地方,淡淡說道:“宋代兔毫盞上褐色的兔毫絲用今天的話來說,是鐵晶體的聚集物。與黑色釉的區(qū)別就是在同樣的條件下,這些兔毫絲所受到的侵蝕要比黑色釉嚴(yán)重的多。如果是一件宋代的兔毫盞,釉面應(yīng)該有一種凹凸不平的感覺。對著光看,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兔毫絲都是凹陷于黑色釉面之下的?!?/br>他把手里的東西遞給陳老,目光望向神色微微有些變化的中年男人,“這是幾百年的歷史給它們打下的烙印,非人力所能為之?!?/br>經(jīng)他這么一說,陳老和裴老也看出來這件兔毫盞釉面平滑,并沒有出現(xiàn)兔毫絲凹陷于釉面的狀況。圈足部分,垂流釉略薄,也過于整齊,顯得不那么自然。中年男人的臉色變得不那么好看了。楚理事也有些遺憾,伸手從陳老手中接過那只兔毫盞,一邊翻來覆去地看,一邊挺感慨地嘆了口氣,“隔行如隔山啊,這里面的學(xué)問可是太深了。這位小先生真是學(xué)識淵博?!?/br>雁輕抿嘴一笑,“咱們國家八十年代初就已經(jīng)有了成功的兔毫盞仿品。這又發(fā)展了二十來年了,技術(shù)果然有所提高。居然連一品堂的鑒定師都看走眼了?!?/br>楚理事側(cè)過頭去看那中年男人,神色頗有些懷疑,“一品堂我也接觸過幾次,你見的到底是哪一個掌柜?”要不是這人說東西經(jīng)“一品堂”的掌柜鑒定是真品,他也不至于興沖沖地的就給自己的老朋友牽線。雖說搞收藏的遇見贗品是難免的事兒,但是這事兒過了自己的手,到底有些不一樣。還好當(dāng)場驗出來了,陳老也沒什么損失。若是成交以后再讓人看出來,陳老又會怎么想?會不會疑心他跟人串通好了坑他?楚理事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便覺心有余悸。真要傳出這種名聲,他以后可怎么混?中年男人勉強笑了笑,“我也不認識,哪兒說得出是哪位掌柜?”陳老心里雖然有些遺憾,但到底輕松了不少。從這兩人的一問一答不難看出楚理事也是想辦個好事兒結(jié)果沒辦成,心里也是領(lǐng)他的情的,便笑著打圓場說:“收藏么,遇到這種事情是難免的。你還當(dāng)人人都是火眼金睛呢?有些店里的掌柜啊,那個能耐說不定還不如咱們呢?!?/br>楚理事聽他這么說,也松了口氣,笑著說:“我看你請來這位小朋友就不錯?!?/br>陳老和裴老也都笑了起來。中年男人沉著臉,半晌才發(fā)狠似的從陳老手中搶回那個兔毫盞,“我相信我這個是宋代的寶貝。你們不懂就不要瞎說!”幾個老人對視了一眼,也不說話。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他們懷疑一品堂的掌柜,賣主懷疑他們的能力,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不過這買賣到底是做不成了。中年男人帶著東西走了之后,楚理事不好意思了,拉著陳老的手道歉,“老陳吶,這事兒是我太心急了,欠妥當(dāng),還好最后沒坑了你?!?/br>陳老反倒挺樂呵,“你遇見好東西能想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要這么說咱們可就見外了啊?!?/br>楚理事嘆了口氣,“剛才他說一品堂……你們看是真是假?要不要我們古玩協(xié)會出面去了解了解情況?”楚理事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陳老擺擺手,“算啦,人家一句話的事兒,真要計較起來,一品堂的人也未必就承認?!?/br>裴老也隨聲附和,“是啊,再說是不是真的找過一品堂還是兩說呢?!?/br>雁輕坐在一邊老老實實地給幾個老人斟茶,心里卻在想,喻白這頭剛從他店里買走一對曜變天目盞,這頭又冒出一只兔毫盞,難道又是湊巧了?還是說,真有人在專門琢磨建窯的東西?裴老拍拍雁輕的胳膊,“想什么呢?你楚伯伯跟你說話呢。”雁輕回過神,沖著楚理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您是說?”楚理事也是上歲數(shù)的人了,家里孫輩也是雁輕這個年紀(jì)。雁輕又乖巧,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頓時語氣也溫和了起來,“我剛才跟這倆老家伙說,我上個月剛?cè)胧至艘粚滴醴鲁苫那嗷ㄉ剿宋锬懫?。?dāng)時請的是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