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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偏到?jīng)]邊了。 康熙一挑眉梢,同她細(xì)細(xì)解釋起來:“小九得學(xué)本事,若是慣出個紈绔來,日后行走朝堂,誰能服他?便是自家福晉也降伏不住。烏林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是朕的掌上明珠,沒人能給她不痛快?!?/br> 皇帝說得高興,順嘴道:“長大后,還得把圣訓(xùn)給她好好瞧瞧,以便認(rèn)清那些臭小子的真面目,甜言蜜語做不得數(shù)……” 梁九功聽了一耳朵的育兒經(jīng),差些麻木了。 聽到這兒心下一個咯噔,他暗道不好,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我的萬歲爺哎,您這不是拆自己的臺么? 果不其然,皇貴妃娘娘的臉色,呱唧一下掉了下來。 “甜言蜜語做不得數(shù)?您不也用它誆騙了臣妾,如今竟說它做不得數(shù)了!”唰地一下抽出手,云琇冷笑一聲,“圣訓(xùn)是誰撰寫的?難不成皇上對我從來都是虛情假意,毫無半點真心?” 再然后,皇帝連同梁九功一道被趕了出去。 “……”翊坤宮外寒風(fēng)蕭瑟,離了炭火,康熙的面龐陣陣發(fā)青。半晌,青色轉(zhuǎn)而變?yōu)橐魂嚰t一陣白,他低聲問,“朕該怎么哄她?” 梁九功打了個寒戰(zhàn),差些哭了:“奴才不知啊萬歲爺?!?/br> 第二日,乾清宮送來了一束嬌艷欲滴的雛菊,云琇任由宮人插在瓷瓶之中,沒理。 第三日,御書房送來了一封厚厚的信件,云琇擱在一旁,也沒理。 第五日便是烏林珠的滿月禮。云琇盛裝出席,笑意盈盈的,卻是對著兩位太后、在場賓客與眾位阿哥。 靜初挺著肚子前來逗弄小公主的時候,像是看出了什么來,于是皇上與皇貴妃冷戰(zhàn)這事,讓苦于繁瑣政務(wù),日漸憔悴消瘦的太子爺知道了。 當(dāng)晚,太子虔誠地翻出,再一次挑燈夜讀,翌日眼下青黑,似有所悟。待下了早朝,他迫不及待地求見康熙:“皇阿瑪!皇阿瑪,兒子尋得讓宜額娘消氣的辦法了?!?/br> 康熙眼下的青黑,與太子如出一轍。聞言,他的呼吸一重,脊背漸漸挺直,不動聲色地哦了一聲,淡淡問道:“何法?” 太子避而不答,幽幽道:“皇阿瑪,靜初懷著身孕,兒子著實分身乏術(shù)……” 康熙沉默片刻,瞇眼看他,“……朕的手抖之癥已然無恙,說罷?!?/br> 太子緩緩松了一口氣,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是?!?/br> 康熙三十年二月初五,宮里頭不甚平靜。 云琇一大早便被窸窸窣窣的聲響驚醒。聲響連綿不絕,瞧著像是殿外傳來的噪音,她輕蹙著眉心翻了個身,半晌,暖閣里頭風(fēng)平浪靜,并未傳來哭聲。 她微微下垂的嘴角這才撫平了些,轉(zhuǎn)而喚了一聲瑞珠。 竟是無人應(yīng)答。 寢殿炭火噼啪,溫暖如春,過了一會兒,云琇輕輕掀起錦帳,披了大氅穿上鞋襪,走到外間一看,洗漱的用具都備好了。 銅盆里的水尚且溫?zé)?,拭臉的巾布擱在一旁,皇貴妃心頭疑竇愈發(fā)深了。目光頓了頓,她伸手拿起巾布,洗漱完畢之后,坐到了妝臺前。 吱呀一聲,殿門緩緩?fù)崎_。云琇心念一動,轉(zhuǎn)頭望去,就見兩側(cè)宮人屏息斂眉、魚貫而入。左前方的佩玉捧著鳳冠吉服,右前方的佩環(huán)捧著冊寶東珠,不過轉(zhuǎn)瞬,殿外出現(xiàn)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云琹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 康熙身著朝袍緩步而入,最后停在了妝臺前。 “朕說過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冊封禮?!彼P目含笑,“你聽,乾清門外,已是鼓樂喧天,我攜你同去可好?” 云琹手指一顫,終是有了波動。 她仰頭看他,輕聲道:“我朝開國至今,皇上歷來只與皇后并行,這不合規(guī)矩?!?/br> “皇貴妃代行皇后之職,有什么不合規(guī)矩?”康熙輕笑一聲,“朕樂意。” “……”云琇眨了眨眼,就見皇帝傾下身來,拾起一方胭脂盒子,道:“朕替皇貴妃上妝描眉,也是合乎規(guī)矩的。” 他的動作頗為熟練,好似私底下練過一般,云琇望著銅鏡中的鬢影相纏,雙眼漸閉,唇角卻止不住地翹了起來。 等康熙微涼的指骨撫過眉心,她忽然問:“這些,皇上向誰取的經(jīng)?” 皇帝描眉的動作一僵,云琹撲哧一聲笑了。 “不鬧你了?!彼佳蹚潖澋卣f,“臣妾也樂意?!?/br> 【正文完】 第165章 番外一皇帝的互換人生 暢春園里,哭聲哀哀一片。年已遲暮,頭發(fā)花白的康熙皇帝無力地動了動手指,閉上眼的那一剎那,恍惚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幼時出痘逢兇化吉,少年登基處處受掣。重掌大權(quán)之后,他猶記得平三藩時的意氣與遠(yuǎn)征準(zhǔn)噶爾的雄心,最后化為了兩廢太子的哀慟,還有冷觀諸子奪嫡的厭倦。 保成,他最記掛的兒子…… 廢太子的身份太過敏感,康熙喘息片刻,終是冷下了心腸,不曾留下只言片語。 榻前傳來一陣sao動,康熙吃力地撩起眼簾,一眼望見了跪在德妃跟前的宜妃郭絡(luò)羅氏。 他有些記不清宜妃的模樣了,卻還記得年輕時候,對她依稀有幾分喜歡,也寵了她許多年。 都是些模糊久遠(yuǎn)的記憶,逐步被老八老九的不軌之心所替代。后宮里頭,能與德妃相抗衡的唯有宜妃,她又一向張揚,若是不服新帝…… 她的膝下,還有個老五! 老四的江山不容有失,康熙瞬間下了決斷。宜妃遠(yuǎn)遠(yuǎn)稱不上跋扈,他知,他也不甚在乎,為了皇位交替的安穩(wěn),什么都可以舍。 艱難地張了張嘴,同胤禛說了些什么,其間內(nèi)容,他也記不大清了。喪鐘響起,康熙終是閉上了眼,雙手垂落在榻前,伴隨著聲聲哀哭,意識潰散,陷入了綿長的黑暗之中。 …… 人死了,不是應(yīng)去黃泉路么? 且他身為人間帝王,真龍庇佑、懷有大功德,到了地府當(dāng)受封賞才是。 朦朦朧朧間,康熙聞到了一縷頗為熟悉的暖香。沉入深淵的記憶掙扎著重見光明,他唰地一下睜開眼,怔愣了好一會兒,發(fā)覺自己竟躺在一道錦帳里邊。 他不是死了么?! 床帳微微透著光,紋路繡著錦簇花樣,以及身側(cè)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溫?zé)岬挠|感。康熙手指微微一顫,緩緩扭過頭去,就見一襲云藻鋪就的長發(fā),映襯著一張海棠春睡的面龐。 這張臉……康熙呼吸一窒,竟荒謬地涌上了一股熟悉之感。 她睡得很沉,頰邊帶著一絲紅潤,毫不設(shè)防地緊挨著他,竟是有著相互依偎的味道。 這般好顏色,不難想象睜眼后又是何等風(fēng)華,即便見慣了美人,康熙仍舊不可抑制地被驚艷了一瞬。 只這熟悉之感從何而來? 緊接著,防備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