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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是對他,卻也讓他心底起了驚濤駭浪。他見過封允漫不經(jīng)心,也見過他冷淡絕情,卻獨獨沒見過他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感情波動過。那讓他震驚,也讓他感到了痛苦,他克制住了自己想上前的腳步,也攔住了楚雅言。他想讓他痛苦,只有痛苦過,才能醒悟,才會回頭。DRESSER很快回來了,急的出了一頭一臉的汗:“沒有,到處都沒有?!?/br>封允要走的腳步頓住了。寧安的臉也白了起來,他彎腰再次檢查了首飾欄,然后把模特穿的那件衣服拿過來,袖口,領(lǐng)口,口袋,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仔仔細(xì)細(xì)找遍了,全都沒有。楚雅言還是忍不住過去了,他抓住封允的手:“封允,都是意外?!?/br>“行,都他媽是意外?!狈庠噬斐鍪?,對寧安命令道:“跟我回家?!?/br>田曉辭沒注意過寧安那枚戒指,所以也不知道跟封允手上的是一對兒,此刻他攔在寧安面前:“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讓他跟你走他就得跟你走?”封允唇角邪邪地一勾,眼神更冷了幾分:“他是……”“嗨,寧安?”一個與這個氛圍格格不入的聲音忽然闖了進(jìn)來,打斷了現(xiàn)場的僵局。大家一起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一身合體的西裝,微笑著向他們走來。寧安只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里見過。“方衿,”年輕人伸出手來:“還記得嗎?那次在SOSO……”寧安記起來了,那次酒暖場活動,他請他喝了一杯Mimosa。他伸手與他交握,臉色蒼白,語調(diào)疲倦:“你好,我記得的。”方衿已經(jīng)注意到這里的氣氛不對,他含笑打量了一圈兒:“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嗎?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沒什么,”寧安并沒有心情敘舊:“我的一件東西丟了?!?/br>東西丟了?聽起來不像什么大事兒。方衿笑了起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丟了說明該換新的了?!?/br>他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一股殺氣迎面而來,讓他下面的話再也無法進(jìn)行下去。那種無形的壓力,沉沉的,讓人感覺到十足威脅。封允的目光如淬毒的刀,陰森森地剜著他。他干什么了?他不過就說了一句話,方衿一臉懵逼。“YY?”去過SOSO的人幾乎沒有人不認(rèn)識封允,方衿自然也認(rèn)識,而且他還記得那晚寧安拒絕他的邀舞是因為封允:“怎么這么巧,你也來看秀?”封允轉(zhuǎn)開了眼睛,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向著寧安伸出手,執(zhí)著道:“回家?!?/br>寧安點點頭,對著方衿道:“不好意思,好像每次遇到你的時機(jī)都不太恰當(dāng)?!?/br>“其實我去SOSO找過你幾次,只是再沒遇到你,”方衿有些遺憾:“沒想到今天看到你在臺上,真是驚喜,你特別棒?!?/br>他說著又笑起來,笑容很耀眼,邊笑邊遞了一張名片給寧安:“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們再聯(lián)系。”寧安還沒來得及接,橫空伸出一只手來,兩指輕輕一夾,就將那只名片接了過去。方衿愣了愣,對上封允漆黑的眸子:“不好意思,這張名片是要給寧安的?!?/br>“我會交給他。”封允說,他冷冷地看回去,絲毫沒打算退讓。寧安的頭幾乎要炸了,他嘆了口氣,對封允道:“把名片給我,我們回家?!?/br>封允沒動,他自顧自地把那張名片從他指間抽出來,拉了他的手要走。然后他又頓了頓,對方衿說:“他收也一樣的,他是我愛人?!?/br>不僅僅方衿愣住了,田曉辭愣住了,就連封允自己也愣住了,他眼底的堅冰終于裂開了一線縫隙。也因那一道縫隙,讓陽光穿過,護(hù)住了心脈。那枚戒圈因那一句話而有了重量般,掛在他指上,沉甸甸的。他們走出了好遠(yuǎn)一段,才聽到方衿在背后喊道:“記得聯(lián)系我,寧安,我想請你做我的模特兒?!?/br>寧安頓了頓,那張名片他還沒來得及看,只得隔空向著方衿點了點頭。一路無話,寧安低頭抽了兩支煙,點到第三支的時候,封允伸手捏過來,給他摁熄了。封允沉默著開車,側(cè)臉的線條十分冷硬,艷麗的眉眼一片冷肅,薄唇抿著,線條凌厲。寧安感覺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無路可逃。等真到了家里,關(guān)了門,暖暖的光打在廳里,打在眉角眼梢,讓人不那么冷凝的時候,寧安才上前抓住封允的手,他仔細(xì)看他左手上一直戴著的戒指,這是他們第二次為這枚戒指爭吵了。他的聲音很輕,被焦慮催出了沙啞,聽起來比平日里更性感:“對不起,封允,我錯了。”“是嗎?”封允露出一個極淺的笑來:“本來就是敷衍人的玩意兒,丟了就丟了,反正你也嫌棄它丑,不是嗎?”“不是的,”寧安說:“我有時候只是在跟你斗氣,不是真的嫌棄?!?/br>“那我問你兩個問題,”封允說:“你認(rèn)真回答我。”寧安很乖順地點點頭。“第一,”封允認(rèn)真看著他:“如果重新來一次,你還會這樣做嗎?”寧安怔了怔,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是一個模特,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服裝設(shè)計師,那是一個把美帶入人世的職業(yè)。如果時光倒流,或者重來一次,他真的能眼睜睜看著瑕疵與污點涂在這場華麗的秀上而袖手旁觀嗎?他不知道。“行,我知道了?!狈庠实穆曇衾锝噶耸?。“第二個問題,”封允看著他,一字一頓:“如果這枚戒指是羅修典送你的,你也會拿去救場嗎?”這次寧安沒有猶豫:“會。”封允微微怔住了,寧安的答案顯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你說什么?”“我說我會?!睂幇材托牡鼗卮穑骸爸皇沁@件事跟羅修典沒有關(guān)系。”“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封允根本不信:“如果是羅修典送的,就算比這丑十倍你也會甘之如飴?”他頓了頓,最終說:“你也不會舍得拿它去救場?!?/br>如果只是單純的丟了,他也許不會那么生氣,可他偏偏是拿它去救場,足可見他對這枚戒指,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寧安無力地坐進(jìn)沙發(fā)里,一瞬間疲倦涌上心頭,一場秀已經(jīng)透支了他的體力,戒指丟失的驚慌與擔(dān)心又透支了他的心力,他把臉埋進(jìn)手心里,久久不語。封允看他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背脊都不像平日里那么挺拔,透出點脆弱的弧度來。心里不由地緊了起來,心臟像被誰捏在了手心里,隱隱的痛。他那沉默不語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