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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呢~” “這……”初入江湖不知險惡,自小被教養(yǎng)成仁善君子的花公子深覺對方說得不對。 但因為她確實什么也沒來得及做成功……若她認(rèn)錯求饒,好像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對付她。思及此處,他皺著眉陷入思索,如玉的容顏染上了淡淡憂思。 只是心蘭更愁啊…… 這翩翩公子委實也太好騙太容易被欺負(fù)了吧! 她覺得自己肩上沉甸甸的,壓著一份名為“花無缺”的責(zé)任與使命:一時半刻沒看住,花公子可能就要入了壞人的套了。 鐵姑娘輕嘆一聲:“蕭jiejie的意思是,你是一片好心,至多不過與我們玩鬧,我們只是誤會了你?” “正是。”蕭咪咪點頭道:“jiejie我早年雖是十大惡人,但現(xiàn)在早已從良,你們在江湖上打聽打聽,這十年間……我可有做過什么壞事?” 自然是沒有的。 她一直在地宮開開心心做女王,日子快活似神仙,還不引人注意。那些被她美色所迷的男人呀,從了她的是男寵,出不得地宮;不從的直接殺了,也不會有人知曉。 心蘭耐著性子聽她狡辯,被那“從良”二字惡心得有些反胃,只覺得自己修煉還不到家。 白衣公子沉默良久,慢吞吞道:“既如此,我們要出去,你指路便是?!憋@然是打算要放對方一馬了。 蕭咪咪尚來不及喜上眉梢,暗道自己運氣好。 卻見鐵姑娘突然輕呼一聲。 蒼白著一張小臉,軟軟倒在身側(cè)公子懷里,顫聲道:“那、那你……為何……要在菜里下毒?”少女有氣無力地質(zhì)問道,唇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不,我沒有……”蕭咪咪簡直被眼前的一幕弄傻了,匆忙矢口否認(rèn)。 下意識便摟過嬌軀的花無缺慌亂之下簡直目眥欲裂,小心地封住了心蘭的一道xue位,暗送真氣穩(wěn)住了她的氣息。 待再抬頭時,望著蕭咪咪的眼神,竟似下一刻便要將她斃于掌下!再不復(fù)方才的溫良寬和。 蕭咪咪無從辯解,一道內(nèi)力撕破幾層飄舞的紅紗,向著大廳東面的墻壁狠狠斥道:“給我滾出來!” 那面精心雕琢的石墻居然真的緩緩翻轉(zhuǎn)過來,原來那處竟有個隱秘的石室。 一個身著黑色輕衫的少年人走了出來,低著頭遠(yuǎn)遠(yuǎn)地便跪倒在地,口呼“女王”。 眉目冷成寒冰的移花宮少主沒有半絲訝異,甚至頭都沒抬,顯然早已知道其中蹊蹺。 他自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瓷瓶,倒了顆碧色的藥丸到掌中,看著蹙眉呼痛的少女的眼里滿含焦急與疼惜:“鐵姑娘,快把這丹藥吃下?!?/br> 移花宮的素女丹,百毒俱可解??上砩蠋е南勺酉阌隽怂Я诵в?,不然也要為她點上一爐香。 “……”心蘭不太想吃,畢竟是藥三分毒。 她又沒病,最多有的只是傷寒的征兆。 但是花公子的目光太過懇切,簡直恨不得以身替之的模樣……一般少女真的承受不起。 縱然是她這樣二般的不覺得自己有心的姑娘,也只能含淚咽下丹藥,不得不承認(rèn)是挖了坑自己跳,現(xiàn)如今暫且是爬不出來了。 于是更恨蕭咪咪。 此人身為十大惡人之一,為何如此能屈能伸:) 那輕衫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是在一眾男寵里容貌最佳的那個,最受寵卻也最容易被教訓(xùn)。 他膝行幾步來到蕭咪咪跟前,眼睛里精光一閃而過:“女王,飯菜是小人看著他們準(zhǔn)備的。一切都聽從您的吩咐,炊金饌玉、烹龍炮鳳、水陸畢陳……” 他一連用了幾個成語描繪這桌盛宴。 聽得蕭咪咪極不耐煩,終于在她耐心耗盡之前吐出了驚人之語:“……那毒更是無色無味,教人防不勝防?!?/br> 蕭咪咪疑心自己聽錯了,美眸怒睜,一掌便要對著他的顱頂拍下:“你方才說了什么?再說一遍!” 江玉郎一邊沒骨氣地討?zhàn)?,一邊連滾帶爬地往移花宮少主那里去,喊聲凄厲:“女王饒命呀!小的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呀~剩下的那些人我也都遵從命令殺了……公子、公子救救小人吧!” 他翻身躲避蕭咪咪的兩招已證明其身有武功,卻故意使自己多添三分狼狽。 已經(jīng)解了毒的鐵姑娘仍舊是站立不穩(wěn)的模樣,半倚靠著白衣公子的肩膀,蹙眉盯著這油滑的少年瞧。 花無缺左手?jǐn)堉沂诌\了移花接玉將那人救下,冷冷對蕭咪咪道:“還想在我面前殺人滅口?” 沒等對方回答,又轉(zhuǎn)頭對黑衫少年沉聲道:“方才那裝神弄鬼的聲音便是你吧?如實坦言一切,否則……”他沒有說下去,也不需要多說什么。 武功碾壓眾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他是生性純良,待人以禮,卻也有驕傲自負(fù)的一面。 那少年唯唯諾諾地點頭:“不敢對少宮主有所欺瞞,我名江玉郎,江南大俠江別鶴便是我爹爹!一年前我被這毒婦哄騙來此,眼見她窮奢極欲地磋磨我們這些被抓來的無辜奴仆……” 他說得涕淚俱下,語速卻沒有變慢,連珠炮似地繼續(xù)著:“這蕭咪咪是十大惡人之一,武功深不可測。我實在是怕死,不敢違背她的命令,這才裝神弄鬼要引走您,菜里下的毒也是她給我的,說要趁機(jī)毒死這位姑娘……” 蕭咪咪越聽越離譜:“胡說八道!我何時吩咐過你做這些事?!”那些美味佳肴她本是要自己享用的,卻沒料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碰上了硬茬子。 江玉郎卻不管她,眼見這移花宮少主面色微動,愈加添了一把火:“她還命我殺了從前的諸多男寵,說是……說是既瞧中了一位誤入此間的謫仙般的公子做禁臠,那些凡夫俗子也不必再留了?!?/br> 說罷還跪倒在地,大聲哭嚎,悔恨道:“那些尸體就在那石室里頭。他們雖比我走得早,但若今天不是武功高強(qiáng)的花公子在這兒,蕭咪咪定然也是要殺了我的……” 又流了幾滴淚,嗚咽道:“我做了這么多惡事,甚至還殺了人,本不該求生,只是實在不忍……不忍我爹日漸年老卻不知獨子去向,只想再見他老人家一面啊……” 鐵姑娘欣賞著他的表演,只覺得對方才是真的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同這江玉郎一比,蕭咪咪的裝腔作勢簡直不夠看的。 他老子江別鶴更加厲害,用所謂標(biāo)記了燕南天寶藏的假藏寶圖將整個江湖攪得腥風(fēng)血雨。沒想到把自己兒子也給坑到了這峨眉山給蕭咪咪做牛做馬,也是活該。 她在心中腹誹,純良的白衣公子卻有些動容,嘆道:“若你所說屬實,你也算得上是被逼無奈,亦是個可憐人?!?/br> “……”心蘭捂著嘴咳了一聲,恨不能再吐一口血出來給正直善良的花公子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