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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那身男寵服并不相同,否則花無缺是萬萬不會換上的。只是現(xiàn)在看來,縱然不同,也很有些相似了…… 迎著心上人瞥來的新奇目光,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然后鐵姑娘一句話便“哄”好了他:“頭一次看見花公子穿這樣深色的衣服,顯得人更精神俊俏呢。” 她睜著一雙明亮星眸夸贊道,抬腳率先走在了前頭。 被夸獎的少年郎克制地彎唇而笑,立即打消了回去再把白衣?lián)Q回來的想法。 三兩步追了上去,只聽少女又道:“蕭咪咪還真喜歡紅色啊,就算換了身衣服出來騙人,鞋子也還是紅的……紅配綠,嘖?!?/br> 她小聲吐槽著,想到什么便說什么,又道:“我們倆身上換的也是紅的,要不是還有黑色做襯,穿的倒挺像成親時候的喜服了?!?/br> 紅紗妖嬈,放在她身上卻半點(diǎn)不顯得輕佻,只是明眸皓齒,更覺艷光動人。 ——也不知眼前的姑娘若穿起鳳冠霞帔來,會是什么模樣…… 無缺公子垂下眼眸,細(xì)密長睫掩住了纏綿悱惻不可外露的少年心事。 “鐵姑娘,腿可還疼么?我……我扶你可好?”他這般溫聲軟語地問著,已輕輕攬上了她的肩。 心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一邊放松地借著他的力慢慢走,一邊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唔……我平時就是這樣,隨便哪里傷到一點(diǎn)就很明顯,青青紫紫看起來有點(diǎn)可怕,其實(shí)也不是很疼,花公子不必?fù)?dān)心我的。” 花無缺淡淡“嗯”了一聲。 又憶起了初見時,那綁在女孩子腕上的草繩勒出的紅痕。亦清楚記得,那痕跡于第二日晚間細(xì)看時已漸漸消失……白皙玉腕依舊是賽雪欺霜。 ——可縱然她身上不疼,他心中卻仍是要……替她狠狠疼上一疼的啊。 第14章 、煙火紅塵 晃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機(jī)關(guān)密室,倒是發(fā)現(xiàn)了在廚房憋著氣忙活的江玉郎。 他直接把大廳里的菜重新熱了幾道,預(yù)備待會兒就這么端給蕭咪咪。飯菜里并未下毒,也就花無缺被蒙在鼓里罷了。 走近了,只見江玉郎背對著門口,彎著腰仿佛在做什么壞事。花公子同鐵姑娘對視一眼,不過輕輕咳嗽了一聲,竟能把對方嚇得整個人蹦了起來。 ……手上還抓著一只啃了一半的燒雞腿。 見到是他們,江玉郎很明顯地松了口氣,開口卻裝著關(guān)心的模樣:“鐵姑娘醒了,在下也放心了……”又笑瞇瞇地?zé)崆檠垼骸吧賹m主,鐵姑娘,兩位應(yīng)當(dāng)也餓了吧?我熱了些飯菜,不如一塊兒用一些?” ——又不是移花宮的人,這般稱呼好生奇怪,攀什么親吶。 心蘭嫌棄地略過他油膩膩的爪子,將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江公子慢慢享用便是,我們就不勞煩您了?!?/br> 江玉郎抹了抹油汪汪的嘴唇,似是好脾氣地解釋道:“鐵姑娘見笑了,我是實(shí)在餓得受不了,這才……唉,如今立刻就要端去給蕭咪咪了,不敢再耽擱了,告辭。” 說著不敢耽擱,動作卻慢得很。 眼角余光有意無意地望向一直不曾開口的移花宮少主,指望對方詢問一二,他滿腹委屈也就能不吐不快了。 可是花無缺似笑非笑,甚至伸出左手?jǐn)[了個“請”的姿態(tài),彬彬有禮地目送他慢吞吞地端著飯菜離開。 完全沒有給江玉郎半點(diǎn)上眼藥的機(jī)會。 礙眼的人走遠(yuǎn)了,鐵姑娘撇撇嘴,走進(jìn)廚房里頭,一邊左右四顧一邊問身后人:“花公子,你為了救我,受累那么久,應(yīng)該也餓了吧?” “我……還好。”他有些拿不準(zhǔn)她是什么意思。 鐵姑娘手上拿了棵綠油油的大白菜,正在剝外層沾了泥灰顯得有些蔫了的菜葉子。 她的動作很是利落,嘴上也是喋喋不休:“來峨眉的一路上,看荷露荷霜她們忙前忙后的,就能看出來你在移花宮應(yīng)該從小都是錦衣玉食的吧?現(xiàn)下在這崖底,沒有專人服侍,反倒還要你處處照顧我……挺過意不去的?!彼⑽@了口氣。 在他微有疑惑的目光中,忽而話鋒一轉(zhuǎn):“可惜我只會做些簡單的家常菜。等等要是覺得實(shí)在不合胃口,也請花公子多擔(dān)待呀~” 花無缺吶吶輕語:“鐵姑娘你……會做菜?” 他想起那個據(jù)說是她親手做的狗都不理的白面饅頭……真沒看出來,是個懂得易牙之術(shù)的姑娘。 心蘭把白菜一刀劈成兩半,浸沒在水池里便暫時不去管了。又拿了個鐵盆,倒了一堆面粉進(jìn)去,然后舀水,開始揉面。 聽得他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方抬起頭來,無辜道:“唔……難道我看起來,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千金?” 鐵姑娘輕輕地笑了,又低下頭擺弄蔬菜:“我從八歲起就一直一個人生活,雖然薄有家產(chǎn),日子過得也不能算清貧,不過很多事情總得慢慢學(xué)會的?!?/br> 她說起這些話來并沒有露出半分艱難困苦,反而語氣里還不乏得意。 無缺公子薄唇微動,看著她麻利地敲了幾個雞蛋放進(jìn)瓷碗,又切了兩根細(xì)蔥,拿了一雙木筷開始攪拌,動作嫻熟顯然是做慣了的。 只覺眼前的畫面既賞心悅目又違和。 ——她應(yīng)當(dāng)……應(yīng)當(dāng)是被精心侍奉的花兒,如何嬌生慣養(yǎng)都不為過的才是。 憐惜的目光柔柔地望過去,少年的聲音溫和又沉靜:“鐵姑娘,你的家人呢?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測?”說完又自覺失言,唯恐提起了她的傷心事。 “我……我一起來罷?!闭Z罷挽起袖子,學(xué)著她方才洗菜的模樣將白菜葉子一片片地清洗著,仿佛不過隨意發(fā)問,她答與不答皆可。 心蘭低著頭,一邊用力揉著面團(tuán),一邊時不時關(guān)注他小心翼翼到笨拙的動作,原本勾起的一絲淺淡的感傷也被沖散了。 唇角微微勾起,轉(zhuǎn)過身去切筍干,鐵姑娘掩飾過后的語氣很平靜:“很小的時候,我娘就去世啦。我爹是個武癡,外出與人決斗是常事。大概八歲那年……他說要出去幾個月,沒想到再也沒有回來?!?/br> 無缺公子想不通: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父親,既有鐵姑娘這樣的女兒,捧在手心千嬌百寵猶嫌不夠,哪里還能舍得遠(yuǎn)走,留下年幼的她孤零零一個人生活? 可他性子溫雅,從不會說人壞話,何況那畢竟是她的父親。 因此只是微微抬眸,溫聲勸慰:“是一直尋不到令尊的蹤跡嗎?移花宮在江湖上有眾多眼線,待上了崖,我便吩咐下去……相信會有消息的?!?/br> 鐵姑娘瞅著他,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花公子要做的事情,都辦完了么?” 清俊公子微怔,依舊眉目溫和:“實(shí)不相瞞,此次來峨眉,是為了找一個人。只是并沒有找見……倒不是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