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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驚蛇?!?/br> 陸小鳳朝著綠葉堆里唯一的一朵紅花望過去,悠然道:“這個倒簡單……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嘍。” 鐵姑娘深感莫名,問他:“你又看我做什么?”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小胡子,低下頭狀似靦腆道:“自然是因為你特別好看。男裝好看,女裝更好看。” 他嘆息一聲:“唉,像你這么美的姑娘走在大街上,不用敲鑼打鼓,也會有人來看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西門吹雪也靜靜看了她半響,突然道:“但還是越熱鬧越好……最好能把整個江南的人都吸引過來,誰知道采花蜂會躲在哪里?!?/br> 心蘭終于聽懂了:“……你們是想要我好好打扮一下,弄個比武招親什么的,再派人宣揚出去,好把采花蜂引出來?” 陸小鳳連連搖頭:“既然是縮頭王八,哪里敢光明正大的爬出來?就算他敢上臺……恐怕他都不一定打得過你!最難辦的是,我們要如何分清哪個是王八,哪個是鱉?” 這說得也頗有道理。 心蘭發(fā)現(xiàn)陸小雞此人看著不怎么著調(diào),腦子原來還是挺好使的,也難怪會是花滿樓的至交好友。 白衣劍神的腦子顯然也不慢,他微微挑眉:“若是十里紅妝招搖過市……豈不是更惹人注目?” 花滿樓尚在凝神思索,陸小鳳已拿了手上竹筷敲起杯碗來:“十里紅妝十里長,花轎浪得十里狂,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飄出十里香~妙哇!” 鐵姑娘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反問道:“那、你們打算上哪兒給我找個新郎官出來???” 此言一出,本是活躍的氣氛突然詭異的沉寂下來。 花滿樓雖目不能視,神態(tài)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唇邊笑意清淺:“要在短期內(nèi)籌備好三媒六聘鳳冠霞帔,對花家而言,并非難事?!闭Z氣溫和,旁的一句也不說。 西門吹雪側(cè)過頭看他,微微垂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陸小鳳把他二人來回看了幾遍,又看了“新娘子”一眼,突然大笑起來:“終歸我們?nèi)齻€都太有名氣,一查便知,是做不成你的夫君的!怕是到了洞房花燭夜,那采花蜂也不敢來觸霉頭?!?/br> ——廢話,剛才就提到過小心打草驚蛇了! 鐵姑娘無奈地?fù)u著腦袋,默默腹誹道。 “要我說,與其辦喜事,不如弄個排場極盛大的喪事……”她托著腮,認(rèn)真思量著可行性:“新娘子可是要蓋著紅布坐在轎子里的,想‘招蜂’引蝶豈不是顯得很刻意?我若披麻戴孝便可大大方方當(dāng)街過路,再把故事編得慘一點兒,不愁風(fēng)聲傳不出去呀~” 西門吹雪與花滿樓似乎被說動了,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且這件事畢竟需要鐵心蘭做餌,自然應(yīng)當(dāng)盡量順著她的意思。 陸小鳳亦沉吟著,忽而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唔、這樣好是好,只是……令尊令堂會不會生氣?” 鐵姑娘被他這句話噎住。 雖然覺得記憶里的娘親那般溫柔可親,在天有靈不會生自己的氣,至于老爹狂獅鐵戰(zhàn)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無所謂的吧? 猶豫片刻,她滿不在乎地眨了眨眼:“那……就換成望門寡好了?!毕胂肟?,還沒過門就被迫為夫守靈,真是聞?wù)邆?,見者流淚。 于是事情就這么草率地定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陸小雞用筷子敲杯碗時說的那段話,出自何曉道的?!?】望門寡:即男女雙方訂婚后,未成婚而男方早逝,女方因此守寡。屬于封建陳規(guī)陋習(xí)。 此處請為花花默哀三秒(別問我是哪個花花,現(xiàn)在就分不清了,將來再多一個怎么辦吶,hiahiahia) 感謝在2020-05-06 12:43:58~2020-05-08 14:15: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無程程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這章不有趣嗎?后續(xù)不期待嗎?仔細(xì)康康,暗藏的鳳雪樓修羅場它不刺激嗎?明示:我,想被有內(nèi)容的評論淹沒……【遠(yuǎn)目】 第36章 、當(dāng)街舉喪 金烏緩緩西墜, 火燒云將半邊天空染出絢麗的色彩……日落前一切,本都是祥和寧靜的。 花無缺是被窗外連綿不絕的送葬聲所吸引的。 嗩吶這種樂器,其音色高亢嘹亮所向披靡, 在尋常百姓耳中, “嗩吶一響,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偏巧,這旁人的兩件人生大事,移花宮少主皆無意觀摩。 此刻,他忍不住用扇子微微支起了軒窗的一角, 實在是這支送葬隊伍,已足足繞了此街整三遍,實在聒噪。 這遠(yuǎn)遠(yuǎn)一瞧, 當(dāng)真非同小可。 街頭涌過來的是支足有上百人的隊伍,在這炎炎夏日卻各個穿著又長又闊的整套麻衣…… 圍著那厚重棺木的都是健壯年輕的模樣,似是豪富之家的家仆,身上的麻衣被染成了黑色。十?dāng)?shù)個樂人卻著大紅色,臉上露出興高采烈的模樣吹吹打打著。 明明方才還是當(dāng)街舉喪,樂聲凄厲哀凄,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 這奇特的隊伍行到半途,嗩吶聲一揚,竟換了個極其喜慶的調(diào)子! ——到底是白事還是紅事?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無所事事的路人甚至一路跟著他們走,也沒見有人驅(qū)趕,便盡情看個稀奇。 白衣公子心里的疑問未必就比樓下的路人更少,可他如今滿心滿眼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無心顧及其他。 走在隊伍尾端的是個極年輕極美麗的姑娘。 她半低著頭,被人群簇?fù)碓谥醒刖徛中〔降刈咧?。無人敢冒犯這樣一個貌若天仙下凡的姑娘,即便有小孩子好奇地想湊過去,也會被虎視眈眈的家仆粗暴地隔開。 穿一身單薄的白色輕紗;頭上簪了初雪未融般的小巧白花為飾;連扣著盈盈纖腰的細(xì)長帶子都只用了精致的銀白繡線……無需如何描眉畫黛,整個人都是清水出芙蓉般的剔透無暇。 正是這樣簡單到質(zhì)樸的裝束,更襯得她烏發(fā)紅唇,膚如凝脂,姿容絕世,美得驚心動魄。 ——而當(dāng)她終于肯完全抬起頭來時,不必哪怕吐露一個字,那雙翦水秋瞳里溢出的哀婉已足夠教人心生憐惜…… 任是鐵石心腸也該動容了,況他自認(rèn)自己不過是個跌落紅塵的凡夫俗子。 影影綽綽間,他目力極佳地捕捉到少女睫毛微顫,忽地落下一滴淚來。 花無缺聽見自己心里的那根弦,嘣地一聲、斷了。 更深露重,靈堂里唯一的光亮便是牌位前的零星燭光和未亡人膝前的火盆。 “……我腳上好像磨出了血泡?!?/br> 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