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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健身室的玻璃門上貼了個提醒:文明健身,請勿赤膊! 此人看見,卻只是懶懶一笑,屢教不改,除了在鋼琴上摸出越來越多的旋律,每天就是吃,玩兒,zuoai,睡覺。蜂巢般整齊疊放在玻璃酒柜里的酒也正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少下去,余白覺得這件事要是讓他爹知道了,說不定得上家法。 差不多過了一個禮拜,她在網(wǎng)上看到一則新聞,樂歐發(fā)布公告,稱擬籌劃重大事項停牌。有不少業(yè)內(nèi)人士正在猜猜猜,這重大事項究竟是什么? 這下讓余白又想起之前的分析來,覺得自己分明就該是第一個想明白這件事的人——樂歐可能會在近期收購奇途。 奇途是旅游網(wǎng)站中的后起之秀,根據(jù)他家的規(guī)模和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大把燒錢的特點,怎么看都應該是被收購的一方。而在并購案例中,如果被收購一方比搶手,在行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存在多個追求者,被收購者會跟投資人簽訂單向義務保密協(xié)議。也就是說收購方對被收購方承擔單向的保密義務,被收購方是信息披露人、收購方是信息接收人。 但從Ashley那時的說法看來,“奇途”也是承擔著保密義務的,那么很顯然他們與對家簽訂的是一份雙向義務保密協(xié)議,而這種相互承擔保密義務的NDA通常被用在控股合并當中。雙方很可能是同一行業(yè)、同一地域的企業(yè),客戶群也存在著交集,都提防著商業(yè)秘密在洽談的過程中被對方不當使用和披露,所以才約定雙向義務保密,也就是說并購雙方互為信息披露人和信息接收人,對于對方披露的信息,各自承擔保密義務。 同一行業(yè),同一地域,這個買家如果是搞酒店、旅游、地產(chǎn)的老牌集團樂歐,收購奇途,完成線上平臺的布局,簡直就是太完美的推演。 余白猜得興味盎然,再看唐寧,卻還躺在露臺上曬太陽。I have a brain!她真想對他喊,覺得自己有時候還真有點想念做M&A的日子,就跟語文作業(yè)寫煩了,想做點數(shù)學似的。 而她的這位師父好像能夠聞到她動了凡心,當天就讓她看了顏色。 那天晚上,她收到陳銳發(fā)來的信息,鬼鬼祟祟地問:唐寧在你旁邊嗎? 余白看著不對,找了個沒人房間回電過去。躲起來這種事,在這套房子里簡直so easy! “怎么了?”電話接通,她直接問陳銳。 “唐寧今天跟我聯(lián)系了一下……”陳銳有點吞吞吐吐。 “說什么了?”余白催促。 陳銳又憋了一會兒才說出來:“他跟我提了退伙,而且還交代了現(xiàn)在手上正在做的案子和所有常年業(yè)務,讓我安排個人,跟他做一下交接。” 余白也愣住了。退伙倒是已有前兆,就在唐嘉恒跟他攤牌之后,唐寧應該已經(jīng)在琢磨著這件事了。但為什么還要交接手上的業(yè)務呢?就算他要離開立木,也沒有把自己的案子和客戶都交出去的道理。 電話那邊陳銳給出解釋:“他的意思是不想做律師,打算注銷執(zhí)業(yè)證了?!?/br> 余白其實也已經(jīng)猜到了,但還是有點消化不過來,就好像馬里奧不吃蘑菇,奧特曼不打怪,她實在想象不出唐寧要是不做律師,會是什么樣子? “這事你告訴唐律師了嗎?”她頓了頓才又問。 “還沒。”陳銳回答,大約也是給這父子倆搞怕了,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那就暫時擱一擱,我去說吧。”余白提議。 “好啊好啊!”陳銳大喜,燙手山芋總算有人接了。 第81章 黃色塑料袋 電話掛斷,余白便去找唐寧。 這人正在廚房做飯,一邊開了鍋蓋收汁,一邊在手機上玩dy crush,旁邊還放著一罐啤酒一碟花生米。余白隔著流理臺看著他,心想一個人真要墮落起來可真是容易啊。 “你今天給陳銳打過電話了?”她這樣開場。 唐寧就跟沒聽見似的,低頭關了火,拿筷子從鍋里夾了塊牛腩,吹了吹,塞進她嘴里。余白吃了一口的汁水,不得不承認這廚藝長進起來倒也是挺快的。 “這件事你是不是想了幾天了?。俊彼謫?。 唐寧自知躲不過去,這才點了點頭,但還是只顧著把鍋里的rou盛出來裝了盤。 “為什么要這么做?”余白被他這態(tài)度搞得心頭火起。 “不為什么,就是覺得沒什么意思?!碧茖巺s只是悠然回答,就好像他從前對唐律師說“沒依據(jù),就憑高興”的時候一樣。 “你不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我商量一下嗎?你不做了,我怎么辦?”余白又想到一個更讓她焦躁的問題——他是她的指導律師,一旦他注銷了執(zhí)業(yè)資格,她的實習期也進行不下去了。 申請實習證的規(guī)則中有一條是這樣的,實習人員因指導律師喪失接收條件或怠于履行指導職責而中斷實習的,應在中斷原因發(fā)生之日起30日內(nèi)申請轉(zhuǎn)所實習,按照本規(guī)定重新提出申請,實習期才能連續(xù)計算。 這是那一長串規(guī)則中的最后一條,余白本以為只是可有可無的條款,根本不會有人這么倒霉,碰上這么不靠譜的師父,卻沒想到竟然還真叫她給碰上了。 唐寧停下手上的活兒,抬頭看著她,答:“這也是交接中的一項,陳銳會安排的。他現(xiàn)在只帶了一個王清歌,按照規(guī)定還能再帶一個實習律師。而且,你早就已經(jīng)做了超過十個案子,等到期滿之后通過面試,就能換證執(zhí)業(yè)了。” “然后呢?”余白繼續(xù),沒想到他真的已經(jīng)全都想好了。 唐寧接著說下去:“你要是愿意留在立木,就跟著陳銳吧。他是個好律師,做事也比我穩(wěn)妥。要是想去至呈BK做你的老本行,也別跟他們客氣,就說你要做合伙人。” 余白倒是讓他氣樂了,心說人家憑什么啊,難道因為你爸爸會給我走后門? 唐寧卻給了她解釋:“到時候你就是有中美兩地執(zhí)業(yè)資格的律師了,年資也足夠。兩所聯(lián)營之后,他們新升的合伙人差不多就是這個條件。你要回去,一定也會給個好offer的。” 余白聽得出這言下之意,他是在告訴她,這一年的實習期并不是浪費時間。她知道他是對的,哪怕不是為了得到一個好offer,她還是學了很多,看到聽到的是過去三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見聞。不過,這根本不是關鍵好嘛! 一個星期以來兩人之間唯一一場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談話,她看著他卻是無語了。是你當初問我愿不愿意一起干的,她很想質(zhì)問,你這是耍我玩嗎? 這句根本沒有說出口的話,他好像能聽到似的,輕聲道:“余白,我不應該讓你離開BK加入立木,這件事是我做錯了?!?/br> 余白聽著,忽然記起來早在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