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4
在關(guān)鍵就是看朱豐然的意見。昨天下午開會的時候,朱律師的態(tài)度是要力保邵杰的?!碧茖幰灰粴v數(shù),讓她自己琢磨。 唐嘉恒退休的打算已經(jīng)跟他們提過幾次,朱豐然雖然跟唐律師同歲,但因為早年換過一任妻子,孩子生得晚,朱迦言的年紀比唐寧小不少,到現(xiàn)在為止執(zhí)業(yè)還不到三年。可以想見的是,既然女兒也入了這一行,沒安排妥當之前,朱律師是不會退的。 這些道理余白都懂,卻還是忍不住冷嗤,說:“你是不是覺得邵律師前途無量,好比一塊錢掉在屎上,說不要也就不要了,但要是一張一百塊掉在屎上,撿起來洗洗還能用?” 唐寧卻搖了搖頭,道:“雖然出了這樣的事,但邵杰有些話說得不錯,我一直都記著——有些東西,我不能因為自己覺得無所謂,就推定別人也無所謂?!?/br> “什么意思?”余白問,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二。去年的那次沖突,她當然也還記得。那時,唐寧覺得讓曉薩退出喬成的案子只是一件小事,卻沒有意識到曉薩為已經(jīng)為那個案子付出了多少。 唐寧繼續(xù)說下去:“從曉薩到至呈實習算起,她跟邵杰認識差不多有三年了,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買了房,見過對方父母。而且,邵杰還會在這里待下去,如果曉薩跟他分了手不換工作,將來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狀態(tài)?!?/br> 的確,這一場分手的代價會很大,失戀,搬家,換工作,向父母交代為什么不結(jié)婚了。尤其是對周曉薩這樣一個獨自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輕女孩來說,足以傷筋動骨。 “但是……”余白欲言又止,“那怎么辦呢?就讓邵杰這么糊弄下去么?” 唐寧這才道:“我剛剛和邵杰通過電話了,讓他自己跟曉薩說清楚?!?/br> “他答應了?”余白意外。 唐寧點點頭,解釋:“只要他們把事情攤開來談了,能不能接受,他們會不會繼續(xù)下去,曉薩都可以自己去權(quán)衡。我不想作為旁觀者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慷他人之慨地對她說應該怎么做,讓她覺得不這么做就是錯的?!?/br> “你覺得她會怎么做?”余白也有些不確定了。 但唐寧只是道:“如果她選擇分手,我會盡量幫她。如果她決定原諒,我也能理解?!?/br> “邵杰會說嗎?”余白很是懷疑。就昨晚他給曉薩的說法來看,邵律師明顯是想混過去的,而且曉薩也愿意相信他。 “應該會,”唐寧回答,“他明白我的意思?!?/br> 余白品出這言下之意,他給邵杰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邵杰自己不說,那只好他來,到時候可能就不止是對曉薩了。 雖然事到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唐寧和邵杰兩人之間本來就有芥蒂,這下肯定更不對盤了。 第150章 律師里最懂算法的那一個 余白不確定邵杰是什么時候聯(lián)系周曉薩的,只知道那天下午曉薩不在事務所,第二天很晚才來上班,眼睛腫了,幾乎不和別人對視,一個人躲在電腦后面,一整天都在忙著寫材料打電話,看起來有幾分寄情工作的意思,但有些時候只是在走神。 午休之后,便有鮮花送過來。是那種花盒的包裝,由趙文月簽收了拿進來的。月姐還不知道邵杰出事,笑著調(diào)侃曉薩,說:“卡片就貼在盒子外面,不當心給我看到了,真沒想到邵律師還這么浪漫?!?/br> 曉薩只是笑了笑,道了謝接過來,就那么扔在寫字臺下面的地毯上,連蓋子都沒開過。直到幾天之后,被清潔阿姨收走,連同盒子上的那張卡片。上面寫著:我愛你,只想讓你快樂。這句話是手寫的,字體挺好看,但顯然出自花店伙計的手筆。 余白知道邵杰已經(jīng)說了,但曉薩并沒有跟其他人談這件事。在這幾天當中,她仍舊戴著那枚訂婚戒指,住在兩個人一起買的房子里,做著一如既往的工作。 這是在考慮中,還是已經(jīng)選擇了原諒?余白很想知道,但同時又記起唐寧說過的那句話——不要作為旁觀者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慷他人之慨地對她說應該怎么選擇,讓她覺得不這么做就是錯誤的。 如果你不想原諒,為什么要勉強自己原諒?話已經(jīng)在嘴邊,余白還是忍了,只等著看事情如何發(fā)展。 與此同時,“初見”的案子卻有了突然的轉(zhuǎn)折。 最初交上去的取保候?qū)徤暾垱]有獲得批準,對做慣了刑事案件的路之鳴的太太找到事務所來了解案情,又說了一些新情況。 節(jié)假日是社交平臺的流量高峰期,尤其是初見這樣的陌生人交友 app,特地準備了一個情人節(jié)特別版,在 app store 和安卓 app 市場提供更新。 但就在出事的那一天,幾個主要的社交平臺上開始傳播這么一則消息,說只要先刪除原來的初見 app 再重新下新版,就可以免費得到價值 199 元為期一年的 vip 資格。這么一來就有不少人刪了舊版,然后發(fā)現(xiàn)新版已經(jīng)被緊急下架了,根本不能下載。 這一番cao作讓“初見”損失慘重,而且時間卡得這么精確,顯然早就料到 2 月 14 日那天初見會出事。除了舉報人之外,誰又能料得這么準呢? CEO 太太言辭之間的意思也跟 CEO 一樣——有人在搞我們。 唐寧聽她說完,表示這個情況會跟警方網(wǎng)監(jiān)大隊反應,但舉報是完全合法的行為,就算這里面存在不正當競爭,也不影響初見傳播yin穢信息的定罪,所以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證據(jù)還是服務器上的那些黃圖。 但路太太還有話要講,說:“我后來想了想……還是有公司之外的人可以接觸到服務器的?!?/br> “誰?”唐寧看著她問。 路太太答:“維修工程師?!?/br> 唐寧這邊還沒說什么,胡雨桐已經(jīng)插嘴問:“但路總說運維都是你們自己在做啊?” 路太太緊跟著解釋:“路總說的是平常的維護,也就是我們的運維工程師看看提示燈,真的出了故障還是會打電話給外包公司來維修的。服務器硬件不是都有質(zhì)保嘛?過了質(zhì)保期,也可以跟廠商簽維護合同或者外包,我們就是外包的?!?/br> “近期報修過嗎?”唐寧又問。 路太太果然點頭回答:“我記得前不久有一次,具體日期還得查一下記錄,但公司貼了封條進不去。” 唐寧繼續(xù)問下去:“外包公司是哪家???” 路太太即刻報上名字,又添了一句:“原廠保修三年,質(zhì)保過了之后,就簽給他們做了?!?/br> “你們合作也沒多久吧?”唐寧算了算,“初見”的 app 上架至今也就三年多。 “是啊,誰知道能出這樣的事呢?”路太太嘆了一句,好像事情已經(jīng)可以蓋棺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