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站著，我們就是來幫忙的?！?/br>
我無奈的看那三個人忙前忙后，能讓林大程大衛(wèi)二如此悉心的照顧，大概也就我了。

“你要回去住郊區(qū)那個別墅？”程黎問我。

“還沒想好?！蔽易屑毧紤]了一下，“住市里也不是不可以?！?/br>
“住市里得了，郊區(qū)光開車都按小時算的?！背汤杼嫖遗陌澹半x公司和臨河小學(xué)都遠，堵車還費油?！?/br>
“……你程大少還知道省錢？”我盯著程黎手腕上掛的那一串珠子，“另一個盤好了換了一個？”

“嗯?！背汤枞嗳嗍滞笊系闹樽?，“勤儉節(jié)約是老程家祖訓(xùn)。”

“……”我盯著程黎的臉，“真想把你上交給國家擋子彈?！?/br>
沒想到三個大少爺來了個全套服務(wù)，不但將我送到了市區(qū)的房子，還把房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恨不得連窗簾沙發(fā)套都洗了。

“行了行了，我讓林叔送去洗?！蔽抑浦沽诵l(wèi)向陽欲拆窗簾的手，“再不活動活動，我都要長蘑菇了?！?/br>
“那剛好啊，炒炒吃了。”衛(wèi)向陽抹抹嘴巴。

“……”林辜賢翻了個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br>
“嗡嗡嗡…”

“嗡嗡嗡…”

我拿起手機劃開屏幕：“喂，郁明？”

“哥?！彼穆曇粲行┎环€(wěn)，“你在哪？”

“市區(qū)的房子，明井園?！蔽一卮?。

“……哦，我這就過去?！彼鹸iele口氣。

“不用了，向陽大林他們都收拾好了。”我拒絕。

“我就…”他躊躇片刻，“我就去看看你?！?/br>
“……”我皺起眉頭。

他趕忙又加上一句：“孟家的事我有的不是很懂，問問你。”

“……好吧?！蔽彝讌f(xié)。

“馬上就到?！彼吲d的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程黎咬著棒棒糖看過來：“你弟弟要來？”

“嗯?！蔽尹c頭。

“嘖。”林辜賢啃了一口蘋果，“咔嚓咔嚓。”

“我看你這冰箱干凈得跟大林錢包似得，我們?nèi)ヌ顺?。”衛(wèi)向陽提議，“一會兒就回來，你別亂動?！?/br>
“……好好好，衛(wèi)老媽子?！蔽疫B連點頭，“快去吧我餓死了?！?/br>
“今天大林下廚，毒死你?！背汤栊?。

林辜賢咬著蘋果沒有反駁。

第27章兇手

待林辜賢他們走后，我坐在椅子上，右手向下覆蓋住腹部的傷口，輕輕擠壓，有些疼，細密的，沿著神經(jīng)而上傳入腦干，我長長呼出一口氣，我還活著，那天不是我的忌日。

我還活著，多好啊。

自匕首捅進我腹部的那一刻，我的思緒亂成一團，我不記得什么是活著或者死去，我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啊對了，我記得一個人，美艷的女人，衛(wèi)薇薇。

手機嗡嗡的響起，我低頭劃開屏幕，江淮安輕笑略顯嘲諷的聲音響起：“恭喜出院?！?/br>
“謝你吉言。”我靜靜等待江淮安的下文，他打來電話總有事情交代給我。

“衛(wèi)薇薇，是個假名，當(dāng)然。”江淮安似乎把文件抽出來放在一邊，發(fā)出嘩啦嘩啦的紙張翻動的聲音，“她是個雇傭兵，美籍華裔，匯款源頭在海外，我猜是白琦，你覺得呢？”

“我當(dāng)然相信，可是我和白琦又有何關(guān)系呢？”我有些迷惑。

“跟江郁明好好交流一下，你會有了不得的發(fā)現(xiàn)的。”江淮安掛了電話。

我坐在椅子上，把手機塞進口袋里，我是一個守舊主義者，甚至有些固執(zhí)，比起接收新事物，我更喜歡留在原地，活在我熟悉的環(huán)境里，如今我的弟弟變了，我的房子變了，江淮安變了，連我自己也變了。

“吱呀。”

我抬頭，江郁明尷尬的舉起鑰匙：“你之前給我的，我沒來得及還給你?！彼哌M來，把鑰匙攥在手里，骨節(jié)青白，他抿唇，“我要還給你嗎？”

我伸出手：“還給我吧。”我不想再做出更多的改變了。

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些，將鑰匙放到我的手心：“好的。”

我把鑰匙放進口袋，打算梳理一下整件事情，我看著他坐進沙發(fā)：“解釋一下，重生，是什么意思？”

他瑟縮了一下，我以為我看錯了，但他確實，眼神閃爍了起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那是他緊張的表現(xiàn)，我的心情隨著他這些小動作而下沉。

“我是江郁明，來自未來，我死后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二十三歲?！彼贝掖业膾咭暳艘蝗Σ鑾?，沒什么可以拿來把玩轉(zhuǎn)移緊張的東西，他的視線又回到了我身上，“當(dāng)然，死后和重生之間是有一段時間跨度的?！?/br>
“我看不出有什么‘當(dāng)然’的?！蔽艺f。

“是，是的?！彼c頭，惶恐又軟弱，“我知道很多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我不想再錯下去，我想改正，或者說，彌補?！彼氖种附g在一起，“我想告訴你，我每天都想，每當(dāng)看見你責(zé)備的目光，我就想告訴你，可是我怎么，怎么說出口呢？”

“可是你不說，我們不也到這個地步了嗎？”我的腦子里一團漿糊，我憑著本能說話，早已丟掉了語言組織能力。

“好多了，我們之間好多了?！彼⑽⒌墓雌鸫浇?，音調(diào)飄忽，聲音清淺而安靜，“我可以擁抱你，我還能和你面對面說話，我甚至還能爭取用一個家族換你，有誰比我更幸運嗎？沒有人比我得到的教訓(xùn)更深重，更沒有人比我更受到眷顧?！彼劬α劣模拔液軡M足了，活著，見到你，這兩個夢想都實現(xiàn)了?！?/br>
“白琦是怎么回事？”我看著他，荒謬感幾乎把我壓迫失聲。

“他害死了我，開車撞死了你?！苯裘鞯穆曇絷幊料聛?，“他應(yīng)該去死，白家都應(yīng)該去死?！?/br>
“你是被注射毒品死的，對么？”我想起那個夢，真實到扭曲的夢。

他皺眉：“很久遠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了?！彼谔颖苓@個問題，似乎并不想談起。

“你怎么能忘記自己的死亡原因呢?！蔽也毁澩目聪蛩?。

“我只記得你是怎么死的?！彼查_視線，盯著墻壁上的裝飾畫，“還有白家的每一項罪證?！?/br>
“所以再活一遍，你要把余生都投入到復(fù)仇中，盡管那些事情在這個世界從未發(fā)生過？”我問。

“不，復(fù)仇只是副業(yè)，我的余生只想得到你的原諒。”和寵愛，江郁明默默把后面的詞咽下去。

我感覺他的話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