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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晃圈兒,才嘆了口氣,不情愿地說:“好家伙,他那個親媽,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脖子扭到背后,嗓子管兒別著,一句囫圇話兒都說不明白,就會鵝紙鵝紙地叫,聽著都難受,我那個祖宗看完,吐了我一臉泡面,搞的老子現(xiàn)在看著泡面就反胃”。老太婆聽了,捂著嘴直笑:“六爺現(xiàn)在可發(fā)達了,還用得著泡方便面”。蘇老六臉上有些得意,卻仍是說道:“你懂啥,方便面是小爺我艱苦歲月的美好回憶,那是一種情懷”。這老婆子姓孫,孤寡多年,與蘇老六原就是落難時互相幫扶的主兒,一個算命批卦,一個降妖驅鬼,介紹了營生吃回扣,一條龍騙錢。有陣子蘇老六窮的揭不開鍋,就天天窩在這小鋪子里,吃喝拉撒都靠著孫婆子,倆人饅頭就咸菜吃了幾個月,也算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后來蘇老六發(fā)奮圖強,攏住了幾個老板,在圈子里有了名,介紹生意回來叫人去找孫婆子算命,奈何這婆子技術太差,這些個手段糊弄尋常人還勉強可以,那些個老板都是見過世面的主兒,因著蘇老六的面子又不好戳穿,都沒做成回頭的生意。“先生您訂的餐”,大門呼啦一下打開,隔壁飯館的伙計鉆進半個身子,帶進一屋子涼氣。蘇老六掏出錢包結了帳,拿出幾盒飯菜給孫婆子,剩下的一大袋子扎好口,起身穿了他的黑夾克。“你不跟我一塊兒吃啊”,孫婆子扒開蓋子,豉汁排骨百合蝦仁的香味兒瞬間飄了出來。蘇老六搖搖手里的袋子:“家里那位祖宗還等著吶,我得趁熱給人家送回去”。“陰間的東西也吃,陽間的伙食也貪,哪天我得去瞧瞧你家這位爺,開開眼”,孫婆子嘎吱嘎吱啃著rou,說話也含混。“那正好,回頭過年你上家里來吃飯,反正你一個人也沒地方去”,蘇老六說完,從兜里掏出一疊錢扔給孫婆子,厚厚幾十張,驚的孫婆子筷子也撂下了,拿起錢就數(shù)了起來,直問蘇老六這半年到底掙了多少錢。蘇老六嘿嘿一笑,也沒細說,走到門口,忽然折回來,抓了幾捆線香塞進口袋,嘴里嘟嘟囔囔地罵:“媽的,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要吃飯的”。10.夜里的海浪翻涌,烏沉沉黑壓壓一片,映著些許星光。半山的觀海紫苑,燈火通明。雖然是幾十年的公寓,可當年建的著實豪華,現(xiàn)下的市價也叫尋常人家望樓興嘆。二十八樓的一戶人家,傳出嗯嗯啊啊讓人臉紅的叫聲。一個男人跪在床上,屁股高高撅起,迎著身后一下狠過一下的撞擊,雪白的皮rou盈著細汗,四肢不住地發(fā)顫。他眉頭微微皺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泛著淚光,嘴唇咬的鮮紅,臉上說不出是隱忍還是懼怕,又帶著幾分瑟縮,額前的黑發(fā)早就汗?jié)窳?,一綹一綹在臉邊晃動。胯下火熱的頂弄,燙的他渾身細汗,充血的硬物磨的xue`口生疼,粗長的陰`莖不管不顧地在他顫抖的rou`xue里肆意進出,他捱的辛苦,忍不住哀求地回頭瞧了一眼身后的人,便被狠狠撞了幾下,口中哀哀叫出聲來,眼淚掉在床上,只得乖乖回過頭去,將臉貼在床上,閉上雙眼,被身后的男人頂?shù)钠ü蓙y拋,一把細腰迫著一起扭動。待一股精`液射到身體里,軟了的陰`莖慢慢滑出他的屁股,這男人打了幾個哆嗦,如釋重負地睜開雙眼,捂著屁股便溜出了房間。蘇老六提著一兜子飯菜將將進門,看見客廳里衣衫不整的男人,掏出一扎線香扔了過去:“我還給你帶了飯,合著你都吃過了”。那男人苦著臉撿起線香,抽出幾根插在香爐里,鵪鶉樣抱了坐在飯桌邊,正要點火,就看見蘇老六正將飯菜一盒盒打開,油爆烹煎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忍不住湊上去聳著鼻子嗅,被蘇老六呵斥了幾句,才委委屈屈又趴回香爐邊,點著了線香,一邊吸一邊瞟那rou菜,撅著小嘴哀怨道:“什么世道,還要自己給自己燒香的”。這男人便是那日叫蘇老六騙來的鬼少爺。本是送給江垂云的見面禮,誰知江垂云看見自己親媽死狀凄慘,那天惡心的愣是吃不下,便當作儲備糧一直擱在一邊,好在這半年蘇老六攬了不少大活,江垂云不曾缺過口糧,這儲備糧一直沒派上用場,平時被二人奴役著做做家務收拾衛(wèi)生,又因著跟江垂云好過一次,后來撅著屁股擦地的時候,就被江垂云拖到床上做點儲備糧不該做的事情,久而久之,倒忘了最初是留著來填肚子的。江垂云和蘇老六,骨子里是一樣的劣根,做事一拍即合,分工明確合伙分錢。沒什么大營生的時候,還逼迫鬼少爺出去嚇人,蘇老六扮作游方術士消災解難,拿了錢才讓鬼少爺回來。鬼少爺中間也跑過幾次,前幾次都捉了回來,最后一次江垂云也煩了,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嚇的鬼少爺嗷一嗓子暈過去,再醒來就老實許多,乖乖服侍這兩個魔王,為虎作倀。只是左手臂上那個牙印,一直不曾痊愈,夜叉咬下的,怎么也不會好的,紅紅的一圈,鬼少爺每次瞧見,都渾身一個激靈。那是一種要被噬骨吞rou,剝皮抽筋的恐懼。身后的臥室房門開了,鬼少爺背后一涼,縮著脖子藏到廚房里,抱著香爐瑟瑟發(fā)抖。煞氣太重了,他本能地害怕,心肝脾肺都發(fā)抖。11.江垂云只穿了一條睡褲,跟蘇老六坐在一起大快朵頤。眼瞧著廚房里那縷煙裊裊地往柜子里挪了挪,二人瞥了一眼,相視一笑。“我說,你怎么能對著排骨發(fā)情,還是早點啃了的好”,蘇老六咔哧咔哧啃完一塊糖醋排骨,給江垂云續(xù)了半杯啤酒。廚房里的鬼少爺渾身一抖,帶著哭腔甕聲甕氣地說:“你倒是拿去啃了,看以后你倆怎么騙錢”。江垂云笑而不語,跟蘇老六碰了一杯。他倆靠著鬼少爺確實掙了不少錢,這處房子就是江垂云前一陣子買的,二手的房子裝修也省了,窗外風景極好,三面環(huán)海,能看見遠處的海島燈塔,還有山下那片老居民區(qū)。蘇老六當然是舍不得花這么多錢的,可他那個窩棚哪里趕得上這豪華公寓,夏天飛蟲冬天躥風的,看江垂云這兩室一廳面積比尋常的四室還大,打著方便聯(lián)絡業(yè)務的旗號擠進來占了個次臥。左右他倆現(xiàn)在做的營生也不好為外人道,江垂云一個人孤寂,任蘇老六在這里蹭吃蹭喝。酒足飯飽江垂云就去找鬼少爺尋樂子,說著要啃排骨將他往臥室里拖。鬼少爺當然不依,抱住了沙發(fā)腿兒不撒手,被江垂云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