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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4

分卷閱讀94

    的神色:“你們打聽這個做什么?”

    不得不說,孟良澤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修士們駐顏有術,往往看不出真實年齡,他仍保持著神采奕奕的青年模樣,乍一看去劍眉星眸、風華月貌,妥妥一個漂亮的富家公子哥。

    “其實關于江清意,我知道的事兒也不多?!贝蟾攀瞧饺绽镫S意慣了,孟良澤沒太多身為長輩的架子,一邊說,一邊慢悠悠抿了口茶:“其中絕大部分,我都告訴過小汀――你們想問什么?”

    謝鏡辭開門見山:“孟叔與她是怎么認識的?知道她出生于何地、是何種身份么?”

    “這事兒吧,說來有點奇怪?!?/br>
    孟良澤笑笑,時隔多年再提及此事,似乎生出了些許尷尬:“當年我去孤云山里做藥材生意,意外見到了她。怎么說呢,當時她的模樣很是狼狽,像在躲避什么東西,見到我與商隊后,哀求我們帶她離開孤云山。”

    他說到這里,又從喉嚨中擠出兩聲干澀的笑:“我一時心軟,便帶了她與商隊同行?!?/br>
    謝鏡辭心口一動:“在那之后,二位便互生了情愫?”

    孟良澤神色更加局促,干笑著點點頭:“我對她一見鐘情,本想帶她回云京成親,沒想到歸家之際,居然聽聞了與林氏的婚約……你們也明白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好違抗的?!?/br>
    莫霄陽接話道:“既然兩位無法繼續(xù)在一起,她之后又去了哪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良澤稍作停頓,加重語氣:“我并非薄情寡義的惡人,本想為她安置一處房屋住下,沒想到第二天剛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謝鏡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又聽莫霄陽繼續(xù)問:“在躲避什么東西……她有沒有提起過這一茬?”

    “她只說是野獸。”

    孟良澤搖頭:“要說江清意吧,其實有挺多地方怪怪的。她自稱在孤云山的村莊里長大,好像從沒到山外看過,剛來云京的時候,被城中景象嚇了一跳。但若要說她是山中農(nóng)女,手上卻又沒生出哪怕一道繭子,看做派,更像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br>
    孤云山。

    謝鏡辭在心里給這個地名劃了著重號:“還有其它令人生疑的地方嗎?”

    “還有就是……”

    身著月白錦袍的青年遲疑片刻,彎了眉目笑笑:“她膽子很小,很怕一個人睡覺,有時候做了噩夢,會哭著抱住我說什么‘是不是它來了’――這個算不算?”

    這件事顯然沒被孟良澤當真,乍一提起時,用了半開玩笑的語氣,謝鏡辭聽罷卻是心口一緊。

    噩夢這件事……恰好能與云京城里的異變對上。

    ――江清意口中的“它”,莫非就是那團能依附在他人身上的邪氣?從那么多年起,它就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了么?

    “除此之外,我就當真什么也不知道了?!?/br>
    他又喝了口茶,咧嘴露出一派和藹的笑:“小汀若是想尋她,或許能去孤云山轉轉。”

    他語氣如常,哪怕提起江清意,嘴角也一直掛著笑,如同提及了某個不甚重要的陌生人。

    在那個女人眼里,孟良澤或許改變了自己的整段人生,而在他看來,江清意不過是多年前匆匆逝去的露水情緣,如今說來,充當茶余飯后的笑談而已。

    倘若那女人如今還活著,不知會作何感想。

    孟良澤忙著喝茶聽曲,他們問不出別的線索,只能先行告退。

    回程的路上,氣氛有些凝滯。

    孟良澤顯而易見地對江清意不再心懷情愫,談起她時莫說愧疚,就連一絲一毫的懷念都無。

    雖然早就知曉他的態(tài)度,但當親耳聽見,孟小汀還是少有地沉下氣壓,半晌無言。

    偏偏與她同行的另外三人,無論謝鏡辭、莫霄陽還是裴渡,都不是擅長安慰人的性格。

    若要開口,唯恐哪里生出紕漏,讓她更加難過;倘若一言不發(fā),又顯得太過無情,一時間都慌了陣腳,悄悄交換眼神。

    “真是的,干嘛這么安靜???”

    到頭來居然是孟小汀本人打破了沉寂,勉強勾唇朝他們笑笑:“我沒事啦,孟良澤就是這種性格,我早就知道了,你們沒必要這么拘束――話說回來,你們覺不覺得,之前現(xiàn)身的那群面具人有一點很奇怪?”

    竟是她反過來安慰其他人了。

    莫霄陽與謝鏡辭皆是雙肩一沉。

    他們好沒用。

    裴渡正色道:“孟小姐所指何事?”

    “就是……他們好像全都瘦瘦小小的,雖然修為到了元嬰,但身體顯然跟不上?!?/br>
    孟小汀摸摸下巴,微揚了頭:“其中絕大多數(shù)人都身形瘦削,而且看殷宿拿刀的模樣,似乎很久未曾認真練過刀工了,動作笨笨的?!?/br>
    的確如此。

    和殷宿交手時,謝鏡辭就很明顯感到了他動作上的遲緩乏力,她之所以能重創(chuàng)不少元嬰期面具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來源于此――

    他們都像很久沒活動過身體,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的動作。

    “要想徹查此事,不如我們整頓一番,盡快前往孤云山,最好能把那群人的老巢攪得天翻地覆!”

    莫霄陽干勁十足,不知想到什么,兩眼發(fā)亮地咧了嘴:“在那座山里,說不定還能見到孟小姐失蹤的娘親?!?/br>
    如果能找到,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但過了這么多年,那群人又盡是窮兇極惡之徒……

    謝鏡辭總覺得心底發(fā)悶,一面走,一面不露聲色伸出手去,輕輕握住身旁孟小汀的手腕。

    “你別怕?!?/br>
    她臉皮薄,不愿當著太多人的面吐露心跡,于是用了傳音入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有我在?!?/br>
    這是她最好的朋友。

    整個學宮都說謝鏡辭是個兇巴巴的臭脾氣,沒有太多人愿意與之接近。唯有那日她心情差勁,把幾個刁難孟小汀的同窗狠狠揍了一通,站在角落的陌生姑娘哭成荷包蛋淚眼,嗚哇一聲撲進謝鏡辭懷中。

    像只軟綿綿的毛絨玩具熊。

    友誼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明明是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被大家竭力避開的家伙,彼此靠近之后,卻莫名地格外合拍。

    那段必死的結局……無論如何都要避開。

    手中握著的腕微微一顫,似是想要抽出,又遲疑著一動不動。

    孟小汀不知怎么噗嗤笑出聲,輕輕應她:“我知道的?!?/br>
    她說著一頓,沒有用傳音:“辭辭,我近日練字,手上磨了好多繭,好痛哦――要不你摸一摸,摸摸就不疼了?!?/br>
    孟小汀最愛撒嬌,謝鏡辭對此習以為常,順著她話里的意思,把指尖往下移。

    先是摸到凸起的、有些冰涼的腕骨。

    旋即向下滑落,便到了手心。

    站在她倆身后的莫霄陽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