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他的手腕,另外只手將他轉(zhuǎn)了個面向,推進了自己懷里。“屏氣。”薛云深道。聞言,許長安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沒過兩息功夫,臉上的瘙癢感便褪下去了。緊接著,他感到有人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從薛云深懷里探出個頭,看見許久不見的楚玉化為了人形,面色紅潤地站在那里。楚玉身后,是臉色好看許多的段慈玨。“歡迎回來?!痹S長安微微一笑。舊友痊愈,便又是一場高朋滿座的喜事。一行人定了春風(fēng)樓三樓的雅間,席間,段慈玨不懷好意地打趣好友孟銜,向來不怎么搭理人的孟銜,難得出人意料地回敬過去。兩人刀光劍影地拌嘴,安子晏拉著楚玉左瞧又瞧,趁機灌了楚玉不少酒。等拌嘴的二人發(fā)現(xiàn)時,為時晚矣。楚玉臉色紅彤彤地站起來,對著許長安大聲道:“公子,楚玉敬您!”被許道宣聯(lián)合林見羽灌了好幾壺酒的安子晏,也跟著湊熱鬧的高聲道:“長安,我也敬你!”有了這二位開頭,擅于見機行事的許道宣忙拉了林見羽一起。“敬我們的長安?!眱扇她R聲道。段慈玨居心不良地挑了挑眉,斟了滿滿一杯酒起身:“敬許小公子。”見狀,無法置身事外的孟銜亦只好倒酒:“敬許小公子?!?/br>望著堪堪都快湊了一桌的狐朋狗友們,許長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zhǔn)備舉杯時,薛云深按住了他。順走許長安的酒杯,薛云深起身與眾人手中的酒盞微微一碰,道:“敬墨王妃?!?/br>“敬墨王妃!”幾人仰脖一口干了,然后紛紛坐回原位。沒多久,喝高了的安子晏又開始背誦他的。眾人就著朗朗的誦讀聲和窗外明月,吃吃鬧鬧,笑語橫生。等安子晏背完了,坐在他身旁的孟銜,自然而然地伸手替他擦了把嘴角。安子晏不閃不躲,只是任由自己原地紅透了耳尖。許長安不動聲色地將兩人的動作收進眼底。一行人鬧到快宵禁才散。翌日,許長安特地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去安尚書府問好友與孟銜的關(guān)系。哪知到了府外,門房卻說安子晏回老家了。“怎么突然回老家了?”許長安問道,“莫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門房躬著腰,恭敬道:“謝許小公子關(guān)心,我家公子只是去老家小住幾日,不日便回來了?!?/br>聽見好友沒事,雖然還是有些疑惑,許長安卻也沒再多問。他想,逮不著好友的人,難道還逮不著孟銜么?哪知等他到了大學(xué)士府,大學(xué)士府的門房也說自家公子出遠門去了。“奇了怪了,這兩個人難不成約好了的?”人沒揪著,許長安順著來時的路回到大司馬府,剛踏進府門,便直接和一個腳步匆匆的仆從撞了個正著。“對不住對不住,小的沒長眼。”仆從彎著腰迭聲道歉,無意間瞥見熟悉的袍角,當(dāng)即又驚又喜地跳了起來。“小公子您回來了?夫人正讓我去找您呢,大公子夫人生了!”“長嫂生了?”許長安短暫的愣住過后,忙往許道寧的院子趕。遠遠的,便見到他爹他娘他親兄長圍在一張小塌前。許長安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預(yù)感。“長安,”柳棉掃見走近的許長安,忙招了招手,“快來見你的小侄子?!?/br>許長安按下心底的不安,三兩步走了回去。下一秒,見到塌間情景的許長安便愣住了。只見黃梨木小塌上,正躺著一粒渾白瑩潤的種子。第24章我侄子生下來就是粒種子上下兩輩子加在一起,頭回當(dāng)叔叔的許長安,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他長嫂殷如雪月份重了以后,鮮少出來走動。許長安惦記頭一個的侄子,得了空經(jīng)常做些殷如雪愛吃的點心讓人送過去。現(xiàn)在,他眼巴巴盼了十個月的侄子就這么攤在面前。不紅,不丑,胖瘦均勻,飽滿白嫩。唯一的缺陷就是太小了點。只有指甲蓋這么大。“這就是我的侄子了。”許長安想。“我侄子生下來是粒種子,那我又是什么呢?!痹S長安面無表情,“我還有可能是個人嗎?”答案昭然若揭。當(dāng)初他娘信誓旦旦的話言猶在耳,如今不過數(shù)月,許長安已光榮且迅速地從人,變成了不是人。不是人,是植物,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那廂,許長安他親兄長和嫂子卻爆發(fā)了有史以來的首次爭吵。“這是我兒子,是許家的種,肯定是要種在土里!”許道寧面紅耳赤地爭道。剛生產(chǎn)完,按理該虛弱無比的殷如雪,撕下了平日里賢良淑德的形象,鏗鏘有力地反駁回去:“放屁!你們許家生不出這么白皙的種子,這是隨我,要種在水里!”“荷花的種子是黑色的,你休想蒙我!”許道寧跳腳抓狂。“很好,”圍觀的許長安點了點頭,“現(xiàn)在知道長嫂是荷花了?!?/br>許長安旁邊,是滿臉見怪不怪的許慎與柳棉。這種恩愛夫妻吵架的戲碼,在每個孩子出世時都會上演一次,見多了,就習(xí)慣了。當(dāng)初許慎和柳棉,也俱是這么過來的。殷如雪被丈夫許道寧的這番話好懸沒氣暈過去,她望了望旁邊明顯不準(zhǔn)備插手干涉的公婆公爹,狠狠心一咬牙,就打算從床上下來。哪知道剛還中氣十足的殷如雪,一挪動身體,才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皆痛得要命。簡簡單單一個撐床起身的小動作,頃刻間就折騰得她臉色發(fā)白了。“夫人!夫人你別動!”許道寧嚇了一跳,當(dāng)即沒了爭論的心思,忙撲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扶著殷如雪躺下了。這時,被擱在小塌上無人觸碰的白色種子忽然起了變化。它像小孩蹬胳膊蹬腿似的左右晃動了兩下,顏色逐漸加深的同時,仿佛是被人吹了口氣,從指甲蓋大小,直接啵地一聲,翻了個倍。變成了黑中帶灰的顏色。殷如雪沒看到變化,卻是聽到了響聲。她連聲催促許道寧,想讓他過去瞧瞧。“不用看了?!眳s是許慎出了聲,他朝大兒媳微微頷了頷首,言之鑿鑿道,“是荷花種子?!?/br>殷如雪登時喜笑顏開,她身旁的許道寧卻有些悶悶不樂。“你哥哥是個傻的?!绷蘅此贫Z,實則聲音剛好足夠許道寧聽見,“無論什么種子,不都是他的孩子?”聽了柳棉不動聲色的訓(xùn)誡,許道寧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過于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