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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羽一人一匹。分配好馬匹,四人朝三個方向走去,不料上馬時候出了點意外。林見羽的那匹馬約摸是被綠孩子嚇著了,死活不讓抱著綠孩子的林見羽靠近。一旦林見羽距離它超過小于五尺,它就開始瘋狂蹶蹄子。這匹名為千里的戰(zhàn)馬,甚至還染上了畏懼綠色馬糧的病,從此以后寧愿餓死都不敢再碰新鮮的綠色馬糧了。林見羽見千里守護貞cao般堅決不從,懷里的綠孩子又怕許道宣怕得不行。沒辦法,林見羽只好和許道宣換了匹馬。一番折騰下來,一行人總算是重新上路了。馬車輪在官道上碌碌滾動著,車內(nèi),卻一直維持著寒冰似的氣氛。許長安不安地抿了抿唇。自打薛云深上馬車時起,無論許長安說什么他都不理,更別提處理虎口的傷了。他壓根不讓許長安靠近。許長安用眼尾余光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身側的薛云深。在過去的近一個時辰里,許長安一直企圖說服他自己——不想生種子所以不告而別并沒有錯。但是目光每每掃到薛云深大喇喇地放在膝上,血跡快干涸的右手,以及他臟污的衣角,許長安都忍不住心虛。“唉算了先道歉吧?!?/br>這樣想著,許長安當即付諸行動了。奈何這次薛云深并不像以往那樣好哄。“對不起?!痹S長安誠懇地道歉。薛云深聞言毫無反應。許長安接著自我檢討道:“我不該趁你不在偷偷溜走的,不該謊報啟程時辰,不該不等你,不該……”一口氣說了好幾個不該,許長安最后畫龍點睛地以“我錯了”三個字作為總結。可惜沒有什么用處,薛云面色依舊如寒冰。見狀,“江郎才盡”的許長安只好深吸一口氣,拿出了殺手锏。“殿下,我之所以不告而別,是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您,您是如此的冰清玉潔,天下無雙,傾國傾城,縱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存在,您……”許長安馬屁拍著拍著,拍上了興頭,便一口氣冉冉不絕地拍了下去。說到后來,許長安簡直快要憋死自己的時候,他終于得到了回應。“配得上?!?/br>作者有話要說: 許長安:“我夸了你那么多,你就聽到了一句配不上?第28章公子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悶悶地說完這句話,薛云深又鋸嘴葫蘆似的閉緊了嘴巴。要不是他的吐字足夠清晰,許長安險些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因而乍然聽到這三個字,許長安并不明白薛云深說的什么,等意識過來,登時一口氣哽在了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又覺得心里堵得慌。“配得上?!?/br>將字音含在唇齒間,許長安細細咀嚼了一番。身為一介異世孤魂,來的機緣巧合,說不定什么時候又去了。這樣的自己,談什么般配一國王爺?更何況,王爺還與自己性別相同。性別相同也便算了,問題是若真嫁與王爺,日后生出來的種子發(fā)了芽,他該管自己叫爹,還是喚娘?臆想到一個形似綠孩子的白胖軟包子管自己叫娘的場景,許長安深深打了個寒顫,心里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觸動,幾乎是頃刻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恢復寂靜的馬車內(nèi),只聽見車轱轆在官道上滾動的聲音。過了會兒,到底是理虧的許長安按耐不住,他試探地碰了碰薛云深的指尖,殷切關懷道:“殿下,我替你先把傷口處理了,好不好?”薛云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壓根不說話。許長安無奈,只當薛云深是默許了,他推開小窗,問楚玉要來了水囊。用清水將汗巾弄的足夠濕潤,許長安伸手握住了薛云深的手指。殘留著韁繩碎屑,與油亮馬鬃毛的手指被捧離了膝蓋,裂開血口子的虎口頓時無所遁形了。握住薛云深指骨分明的手指,許長安動作輕柔地清理了他虎口處的傷口,又將他手背的血線緩緩擦拭干凈。薛云深似乎感覺不到痛,一動不動地任許長安擺布。擦完了血線,許長安收手時無意間翻開了薛云深掌心。結果原以為傷口都處理好了的許長安,立馬倒吸了口冷氣。頭一回逛墨王府,薛云深牽著許長安走了一路。曾經(jīng)毫無間隙地掌rou相貼過,許長安知道貴為皇子的薛云深掌心有多細膩柔軟。只是現(xiàn)在,那泛著淡淡粉色的細嫩掌心,被一連串形狀可怖的血泡霸占了。血泡最大的有指甲蓋大,最小的和黃豆差不多,順著指根燎了個歪歪斜斜的一字。“痛嗎?”許長安用指腹輕輕擦了一下血泡邊緣。他動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以至于原先打定主意絕不理他的薛云深,沒忍住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痛嗎?”許長安又問了一遍。薛云深嘴唇動了動,就在他準備大人不記小人過,看著王妃這么關心的份上原諒他的時候,馬車忽然整個兒震了一下。緊接著底下道路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崩塌聲。“砰!”一聲巨響,毫無防備的馬車掉進了事先挖好的陷阱里。騎馬護衛(wèi)在馬車周圍的許道宣幾人也不能幸免,雙雙與馬落入陷阱,以千斤壓頂之姿砸在了馬車頂上,緊接著又滾地七零八落。在先前的馬車墜落中,要不是薛云深眼見事情不對,飛快地將許長安扣在了懷里,不然暈馬車暈地七葷八素的許長安,肯定難逃磕破腦袋。奈何今日注定有此一難,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許長安,最終還是沒逃過這么一頓不分敵我的亂砸。薛云深緊緊將許長安護在身下,等頭頂噼里啪啦砰的聲音停了,才悄悄松開了一點力道。沒等許長安拔出腦袋,他又伸手一聲不吭地把許長安從頭到尾摸了一遍。確定許長安毫發(fā)無損后,薛云深緊繃的神色緩了下來。“殿下,你怎么樣?”甫一拔出腦袋,許長安便急急問道。他猶豫會兒,最終還是學著薛云深的樣子,將薛云深整個兒摸了遍。沒摸到任何不對勁,許長安松了口氣,道:“萬幸,沒有傷到哪里。”在兩人相互檢查的功夫里,楚玉段慈玨許道宣林見羽四人也紛紛從各個離奇的角落里,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那個孩子呢?”林見羽把馬匹都檢查了一遍,終于意識到是哪里不對了——他的腦袋突然之間輕了。與此同時,許長安掙扎著和薛云深從塌了一半的馬車里半起身。“娘!”整個人以倒栽蔥姿勢扎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