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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 “走吧,我們暫先回去,讓周凜和趙程調(diào)配些坊間的醫(yī)者來,如果用我們的人就太過明目張膽了,會被朝中那些人發(fā)現(xiàn)端倪的。”姬夷昌說著,就朝姒思闕伸出了一手,似乎是想拉著她跨過面前那個不小的坑。 姒思闕看著姬夷昌,陡然之間覺得他的身影異常高大了起來,那對堅實的肩膀,似乎除了能供她挨靠外,還能扛起一整個國家。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抗拒地將自己的手遞進了他的手心。他的手握著她,異常寬厚牢實。 “你…出發(fā)前說的,有可能會讓我掃興,指的…便是這個嗎?”半途中,姒思闕和他同乘一車時,又忍不住問他。 姬夷昌收回了投往窗外的凝重的目光,朝她點了點頭,又抬手幫她理好被風吹散的發(fā)絲。 “我是怕你怪我明明說好陪你去賞山景,最后卻變成是我拉著你一同視察工作去了?!?/br> 姒思闕搖了搖頭,坐靠近了姬夷昌一點,握著他的手,把頭靠在他胸前道:“殿下,您將會是一個好的君主。那些陷于苦境中的人,會感念您的?!?/br> 姬夷昌輕輕抿唇笑了笑,攬住她的肩:“不是說好了以后我們二人間不以身份尊稱了嗎?怎么又叫我殿下了?而且…我那么做,也不是為了要人感念?!?/br> “說諷刺一些,我也不過是站在自己這個位置統(tǒng)轄全局,那些人命我并不真的關(guān)心,我真正關(guān)心的,是想盡辦法‘醫(yī)治’我腳下這片土地,因為我的身份,注定了我與它息息相關(guān)。別看大齊如今看著好像兵強馬壯,但內(nèi)里怎么樣,我還是清楚的?!?/br> “只要晉國狠下心來,別說一個齊國,加上你們楚國,恐怕也難逃厄運?!?/br> “我從來就是我,從來就是那個心腸冷硬的齊太子姬夷昌,闕兒,你會很失望嗎?”姬夷昌平靜地說完這些,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了思闕的看法。 姒思闕端量著眼前的男子,他面目冷峻冰硬,確實不像個富含同情和憐憫心的人,他說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包括讓奴隸脫離奴籍的革制,還有竭力找醫(yī)者救治陰麗村人事,都是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 他在她面前如此坦白,坦白說自己冷情冷肺,表面看著也確實如此,可所做之事卻并不如此。 如果說要達成一個目的,方法可以有千百種,不管哪一種也可以達成同一個目的,有人選擇壓榨別人的方式,但卻也有人選擇讓世人安好的方式。人為什么會選擇他現(xiàn)在所選擇的那條路,難道不是基于自己的心嗎? 這個人,嘴里說著一套,做著的,卻又是另一套。 思闕已經(jīng)越來越看不懂這個自幼就對付著,一路冤路相逢的男人了。 姬夷昌和他那些潛藏在此的智囊兵團們?nèi)找岳^夜地在籌謀著一項大計,與此同時,齊國北面也開始陷入戰(zhàn)亂中了,一切正如姬夷昌所料的那樣,晉國國君終于不再顧及親女牡丹夫人,應該說,晉國國君從一開始將女兒嫁過來,就想好了犧牲這個女兒了。 面對北面戰(zhàn)亂的境地,姬夷昌他們暗藏的兵馬還不能明露面,因為趙程他們的計劃是等晉國的人以及朝中所有暗含居心的人都行動確鑿之后,太子殿下再率領(lǐng)自己暗中培養(yǎng)的兵分幾路線圍剿回去。 這時候時機尚未成熟,如果因為看不過眼而貿(mào)然出手,打草驚蛇不在話下,還會引來幾路人去揪出太子的人來,到期時,導致的又是一番規(guī)模更大的殺戮,涉及的無辜之人,只會變得更多。 姒思闕穿得灰頭土臉,走在鄉(xiāng)間城坊,每天都會看見從北面戰(zhàn)線城郊逃過來的難民。 看著那些難民,大多都是弱小婦孺,他們臉上呆板,眼神空洞,手里抱著一個破陶罐在眼界乞討,還有一些或者因為疾病,或者因為天冷,躺倒在小巷邊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姒思闕走前去,默默地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一個泥頭墻邊蹲著,冷得瑟瑟發(fā)抖的老人身上。 老人身上突然一暖,下意識抬頭起來,慌忙連連朝思闕道謝,裹緊大氅感激涕零。 思闕趁機從懷里扔下幾個包子,卻不想,反倒引來附近一些難民的搶奪。 那老人腿腳不便,不到一會包子就被人搶掉了,而一些沒搶得包子的難民又開始將目光鎖定了思闕,瘋狂地朝她撲面而來。 在楚國戰(zhàn)亂的時候,她看見過相同的景象,但那時候因為城坊都有王父定期施粥派贈,思闕倒是沒有遭遇過此時這種境況。 眼見那些難民個個骨瘦嶙峋,像惡鬼一樣向思闕撲來的剎那,她竟然木住了,移不動腳步。 眼見她就要被一群比餓鬼還可怕的人群圍襲,姬夷昌不知何時從暗處走出,伸手撈走了她,并且將差人將圍撲過來的那群難民驅(qū)散開來。 眼見那些武夫拿出手里的棍棒驅(qū)趕,思闕在姬夷昌懷中反應過來,連忙用力捏住姬夷昌的手道:“夫君!他們是無辜的!不能對他們用武!” 姬夷昌抱著思闕左臂右閃,一面避擋些從四面八方前赴后繼的難民,一面對手下的人命令道:“不可傷人性命!” 底下的武夫應喏,但是如果不用武力的后果,便是場面一度失控,越來越多的人為了搶食不顧死活地撲過來,甚至會傷及所有人。 所以,最后他們還是不得不杖打了幾個無辜的人,打得血淋淋的,以儆效尤。 其他人眼見那幾人的苦況,頓時就被震懾住,不敢再不要命似的涌上來,場面一度維持了穩(wěn)定。 等到場面安靜下來,姬夷昌就攬著姒思闕,躍上了一個泥墩墻,聲音低沉而有力道:“各位!在下也是路過此處逃難的商隊,現(xiàn)時戰(zhàn)亂目睹大家的苦況,實在不忍,但無奈,在下畢竟能力有限。如果諸位不嫌棄,在下這里還有一些糧食可以分贈,但大家一定要守秩序,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在下定當盡能力將所有糧食均分到每一位手上,如若今天沒有了,剩下的就明天來,但是一定不能像剛才那樣一哄而上,不然的話…” 這時姬夷昌示意了一下站在人群里的手下,那名手下將剛才一個打得血rou模糊氣息奄奄的人提了起來。 “不然的話,下場可能比他們還慘!” 最后那句話說得陰戚戚的,聲音中就已經(jīng)裹挾著比嚴寒刺骨更甚的霜凍,唬得在場的人一驚一愣的。 在威嚇和利誘之后,幾乎所有的人都漸漸開始冷靜下來,雖然糧食被端出來的時候又引發(fā)了一場動亂,但在齊刷刷的武器被抽出之后,就又重歸了秩序。 姬夷昌拉著姒思闕的手,從人群后方悄悄走了。 90、第90章 “夫君,”姒思闕低頭想了一會,抬起頭來問道:“我們儲藏的糧食…真的夠分給這么多人嗎?今天拿些分不到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