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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溫柔,田柩國原以為他是顆任人捏圓搓扁的小團子,沒想到對方卻有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自小成長與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從沒見識過這種類型,很快就著了迷。“你們富家公子哥是不是都不識民間疾苦啊?!崩桡嵩@么說,“也是時候感受一下平民的日常生活?”于是田柩國就被他拽去平民生活一日游,玩了一整天,走得雙腿酸疼,最后在路邊大排檔坐下來的時候,田柩國已經(jīng)有點能夠習慣這種氛圍了。認識半年以后,黎汜有一天突然對田柩國說:“我決定了。要去當一個設計師?!?/br>“你打算怎么做?”黎汜給他看了一則啟事,田柩國只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家企業(yè)下的品牌。“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幫你”,這句話在他的嘴邊打轉,最后還是沒能及時說出來。他看著黎汜興高采烈地準備面試,準備作品,覺得要是對方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獲得認可,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不過面試的結果遲遲沒來。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黎汜對此只字不提,面對田柩國的關心也只是敷衍地掩飾過去,但還是看得出他的失落。田柩國私下找了HR確認了黎汜的面試結果,只說對方是自己認識的人,HR告知他,沒有從業(yè)經(jīng)驗的想要通過公司的面試非常困難,加上他們從來不缺好的設計新人,所以黎汜沒能通過。不忍心把這件事告訴黎汜的田柩國度過了一段糾結的時光。最終他還是說動HR,給黎汜一個特別的機會,讓他至少進設計部試試看。當然,這些事不能對黎汜本人講。終于接到遲來的通知的黎汜高興地當即告訴田柩國這個好消息,并且執(zhí)意邀請他“吃頓好的”——結果是展示了他的廚藝——田柩國為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也感覺到高興。可是田柩國真的沒想到,最后黎汜還是沒能如愿以償?shù)爻蔀樵O計師。“我也有自尊的,田柩國?!崩桡崮樕n白地站在他的面前,說,“我不想要依靠別人的努力,哪怕是你也不行?!?/br>“……”田柩國深呼吸一口氣,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他也懂得這時候要低頭,“對不起。我只是希望這樣你能夠開心一點?!?/br>黎汜也沒跟他動真格的,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那晚上黎汜沒睡好,但是終歸是累了。田柩國摟著他的時候忍不住拿他和金泰亨做了個對比,頓時覺得金泰亨的冷是沒經(jīng)歷過日常生活的冷,不接地氣、高高在上,和那張臉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田柩國向來個性很強,不喜歡別人壓自己一頭。從學生時代開始,他在每一件事上都要自己拿主意,也要努力做到最好。遇到金泰亨算是生命當中的一個意外。要他總結金泰亨的話,那大概就是——不夠可愛。以田柩國這些年的經(jīng)歷來說他也見過不少人了,金泰亨無疑是其中最不可愛的一個人。遙記得當初金泰亨和人分手,眼淚都已經(jīng)掛在眼睫毛上了,田柩國覺得稀奇,這年頭還有能讓金泰亨哭的人?不過還沒等他過去問個究竟,他就清楚地看見金泰亨的臉色因為自己而迅速冷淡。——都這個程度了還不肯示弱?田柩國覺得沒趣,也干脆不再安慰了。反正金泰亨看起來怎么也不是需要有人安慰的角色,不過這種性格真的能夠找到男朋友?田柩國想到這里嗤笑一聲,單身的人果然很難看得下去別人甜蜜啊。戀人往他的懷里鉆,田柩國恍惚間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會認真地在這里猜金泰亨的想法。第二天臨出門的時候黎汜對田柩國說:“不要再因為這種事跟金總監(jiān)吵架了?!?/br>田柩國還沒睡清醒,聽到那句話以后昏昏沉沉地點了頭。出門以后才覺得,人和人之間真的不同,黎汜肚量挺大。不巧他今天還必須得和金泰亨見面。田柩國昨天晚上想金泰亨的事情想得很晚才睡,而金泰亨看起來也沒多好,整個人都神情懨懨的。去開會的路上田柩國注意到很多人跟金泰亨打招呼,還有關系好的會搭著肩膀跟他說一兩句話,金泰亨則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看不出情緒。例會上金泰亨總結了上個月的部門情況,提到有一筆采購失誤。副總看了眼交上來的總結說,這件事雖然損失不大,但是錯誤卻很低級,不知道金總監(jiān)怎么看。金泰亨示意他翻開那份說明,“設計部已經(jīng)把犯錯的設計師助理開除了,這樣的錯誤確實是我們在選人和用人上出現(xiàn)了問題。除此之外,我昨天做了兩套初步的方案,看可不可以從中選出一套來把公司的損失降到最低?!?/br>一時間會議室里只剩下翻動紙張的聲音。這樣大的事情當然需要上面來拍板決定,也有不少人在偷偷看田柩國,想知道他對這件事有什么反應。田柩國沒看那份報告,他知道金泰亨敢拿出來就說明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金總監(jiān)……”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現(xiàn)在設計部的人手還足夠嗎?開掉一個助理,需要多長時間能夠補上?”金泰亨站在桌前,對他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我覺得暫時沒有招人的必要了。隊伍少犯錯的話,能夠節(jié)省不少時間?!?/br>那就是明晃晃地一把刀,要田柩國徹底打消主意別再靠近過來了。下班的時候看見金泰亨對著車子發(fā)呆,田柩國開車從他身邊經(jīng)過,繞了一圈還是選擇回去。他在金泰亨身邊停下車,搖下車窗,問,怎么了。金泰亨的語氣聽上去還是很平靜:“車胎破了?!?/br>“有備用輪胎么?”金泰亨搖搖頭?!皠偞蛄司S修的電話,不過他們說過來還要一點時間?!?/br>田柩國應了聲,耐心地在他身邊等著,直到維修工過來查看情況。對方一臉無奈地說:“總監(jiān)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輪胎被人劃成這個樣子,連內(nèi)胎都破了?!?/br>聽著對方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來得匆忙沒帶修內(nèi)胎的工具,田柩國大手一揮,讓維修工直接把車拖走,他送金泰亨回去。金泰亨神色復雜地看他一眼,走到那輛確實很酷炫的跑車旁邊,又開始糾結。“……還在想什么?”短短的幾秒鐘之內(nèi)金泰亨想了很多,他和田柩國的關系說不上親近,坐副駕駛座好像不對勁,何況田柩國現(xiàn)在還有個男朋友,但是如果坐后座,好像田柩國就變成他的司機,以他們上下級的身份來說又比較逾矩。“我坐哪邊?”金泰亨問他。“車頂。”田柩國跟他開玩笑,見他神色不好嘆了口氣,“后面吧,順便幫我查個地圖。”上車以后聽到田柩國跟自己報出來的地址,金泰亨才知道原來今天田柩國還要順路去接黎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