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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宜人。被雨水濕潤過的青石板地面變的暖洋洋的,像是灑了一層銀光在上面。晶瑩水珠從綠葉間滾落,在空中刮過一道亮光,天空浮現(xiàn)一道彩虹橋,由深至淺,漸漸消散。府前一輛馬車停下,那輛馬車前是兩匹鬃毛锃亮的汗血寶馬,鼻子呼哧一聲,擺了擺腦袋,身后尾巴隨意的抽打,紅木馬車車頂呈半圓形,四周掛著褐紅色的流蘇,鏤空雕花窗戶被薄紗擋著。竹簾被拉開,一個(gè)身著玄色繡金絲云紋長衫的男子首先出來,五官如雕如刻,陽剛之氣盡顯,舉手投足之間又有雍容華貴之感。他伸出手,接過從馬車內(nèi)探出的一只纖纖玉手,那只玉手的主人穿著玉白色輕紗上衣,淡紫色齊胸襦裙,手臂上掛著一條粉色披帛,梳著傾髻,一支金色步搖點(diǎn)綴其上,墜著的鏤空花球下是琉璃珠子,在陽光下閃爍著彩光飄蕩。額間貼著玉蘭花鈿,眉如遠(yuǎn)山,眸含秋水,鼻若瓊瑤,櫻唇微翹,美人與那男子相視一笑,如曇花盛開,緩慢驚艷。四周的人都不住的將視線放在她身上,感嘆著她全身上下完美的無一處可挑剔。二人對此目光都熟若無睹,一同攜手走進(jìn)知曉他們會來早就敞開大門的公子府。“公子在前廳,二位請移步。”一路上遇到的下人見到那位美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兒,屈膝行禮,“小姐。”仿佛美人也是這府中主人一般。“許久不曾回來了,府中都如當(dāng)年一般?!泵廊寺曇粢踩琥L啼婉轉(zhuǎn),清脆悅耳。“夫人若是喜歡,回去可吩咐下去,我們府中也如此布置。”她身邊的男子牽著她的手,望向她的目光柔情滿溢。幾步便到了前廳,一見到坐著輪椅的翩翩公子,目光觸及他的雙腿,美人忍不住眼眶中有淚水打轉(zhuǎn)。男子環(huán)著她,輕拍她的背,溫聲低哄。好容易止住眼淚,不滿的看著含笑的柳汲安,“兄長委實(shí)過分,獨(dú)自一人躲到這里來,讓小妹一番好找?!?/br>柳汲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男子——也就是當(dāng)今七皇子殿下,靖長熹。以他的能力,哪會這么長時(shí)間找不到?恐怕只是不想讓她那么快見到自己罷了。他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但終究不是親兄妹,世人又傳玉卿公子癡戀斯南郡主,自然讓他心中不舒服了。“上月我成親,兄長都沒出現(xiàn)?!睂?shí)實(shí)在在的是控訴。“禮物不是到了?”“現(xiàn)下你有夫君了,自然不需要兄長了?!弊约野撞吮回i拱了的幽幽感傷。靖長熹心叫不好,這人每次都用這招!果然聽得自家夫人急切的辯駁。“誰說的!兄長永遠(yuǎn)是我的兄長?!毖粤T瞪了一眼身邊的人,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夫君一開始就看兄長不順眼,二人暗流洶涌但兄長每次都不與他計(jì)較,可這人怎么能這么小肚雞腸?兄長雖是父王收養(yǎng)的孩子,但父王去世后,兄長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就算如此兩人也不算的是親近,只因他異常優(yōu)秀,又永遠(yuǎn)掛著笑容,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思,站在你面前又好似離你千萬里遠(yuǎn),但她一旦有事他又是第一個(gè)出現(xiàn)幫她解決的,是以她一直把他當(dāng)成高大可靠的兄長。于是二人雖不太親近,但一直與親兄妹無異。長大后也漸漸懂得兄長的用意,越來越敬重他。美人一瞪,他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又是自家夫人,想攬過她偷香一個(gè),腰間軟rou就被擰了,靖長熹無辜摸了摸鼻子,他這不是看不慣柳汲安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嘛,討好的跟她笑笑,親親她的小手。在外殺伐果斷令人望而生畏的七皇子殿下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gè)大孩子,撒嬌耍潑什么都做得出來。月黎:我懷疑七皇子和小姐不是來看望公子的,而是來秀恩愛的。“好了,在兄長面前呢,成什么樣?!编凉值某槌鲎约旱氖帧?/br>“果然是新婚燕爾。”柳汲安的一句打趣讓聊風(fēng)曉又是一陣羞赧。幾人坐著寒暄了一陣子。聊風(fēng)曉蹙眉,看向柳汲安的雙腿,“兄長,你的腿……”“已無大礙?!边@話不假,這幾天他都可以不多不少的走一段路了。見兄長說完卻難得的有些出神,似乎在想著誰,與自家夫君相視,都想到了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不知那位治好兄長的腿的大夫現(xiàn)在何處?”拿起茶杯的手一頓,抬眸依舊是溫潤的笑容,卻又似乎與平日的有些不一樣,待再細(xì)看那細(xì)微的不同已經(jīng)消失。“她已經(jīng)離開了。”前日接到一封信,便急匆匆的收拾東西走了,似乎是要緊事。目露可惜,還以為能趕上見一見那位大夫。“聽聞是位女大夫?”瞇眼一笑,淡淡一瞅她,“小妹小時(shí)候可不愛‘聽聞’兄長的事情?!?/br>靖長熹內(nèi)心直跺腳,又在炫耀養(yǎng)大了他夫人!很了不起嗎!好吧是很了不起,他怎么沒早點(diǎn)遇見夫人然后跟她青梅竹馬呢QAQ見靖長熹眸中帶火,滿意的笑了。小妹自是不會“聽聞”他的事情的,但小妹的夫君,就說不準(zhǔn)了。聊風(fēng)曉一向?qū)扇说陌抵休^量并且自家夫君落了敗是不知道的,話頭一被岔開,她就沒想著再問了。“兄長,你的事情可有眉目了?”都說兄長是為了保護(hù)她才受的傷,但他們都知道其實(shí)那人就是沖著兄長來的,很有可能兄長的仇家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了。“一時(shí)慌張無措,才會露出馬腳?!彼肫鹱约旱氖斋@,反而覺得這次受傷十分值得。嗯還有某個(gè)傻姑娘。兄長這又是想到了誰,笑的這般真切又溫柔。夜里,靖長熹夫婦便在公子府留下了。聊風(fēng)曉正坐在梳妝臺前,“夫君,你說兄長為何不讓我?guī)兔Γ俊?/br>替她把頭上的發(fā)飾都取下來,輕手用木梳將她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梳順,暗香浮動(dòng),心下一片柔軟。“這般家仇,他肯定不會讓他人插手。”那人只愿自己親手沾上仇人的鮮血,以慰親人的在天之靈吧。不過他那般人物就算沾滿鮮血也依舊是溫雅柔和,讓人不忍心聲責(zé)怪的。嘖,長得好了不起,他也長得很好。“可我又不是外人?!?/br>美人皺眉抱怨,也是一番風(fēng)情,惹得靖長熹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發(fā)頂。聊風(fēng)曉轉(zhuǎn)過身,握住他的手,“你說兄長是不是有了心悅之人?今日見他眉眼間似乎是對某人的思念,從未見過他這般樣子?!?/br>“大約吧?!彼F(xiàn)在不想知道柳汲安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他只想把自己的小嬌妻這樣又那樣。一把抱起美人,朝床上走去。“你想做什么?”美人不乖的在懷里掙扎。“夫人,天色已晚,該就寢了?!币槐菊?jīng)的親了親她的臉蛋。“這是在兄長府上,你莫胡來?!?/br>父王去世后這府邸便留給了兄長。“我同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親熱,又怎么算是胡來?”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