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套，趕緊把自己裹上。

    十二月的冷風(fēng)吹過來，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反正頭發(fā)都藏不住了，干脆把口罩也摘了吧?！?/br>
    我瞇了瞇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人怎么這么麻煩！長大了麻煩，小的時候更麻煩！

    “你穿成這樣突然出現(xiàn)，背后還藏著……或許是打算送給我的東西，我想知道你長什么樣子很正常吧？”

    他偏過頭，無機(jī)質(zhì)的黑眸落在我身上，死氣沉沉地問我:“我不認(rèn)識一個劉海擋眼睛了都不知道剪剪的家伙，你是誰？”

    我一時啞然，只好撿起扔在地上的氣球，往太宰懷里一塞，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這叫寫輪眼，超厲害的！行了，我的任務(wù)完成了，你吃了糖趕緊回家吧。”

    男孩子坐起來，把那顆糖從小貓腦袋上摳出來，對著陽光看了一眼。

    他輕聲地、很認(rèn)真地問了我一句：“為什么送我糖？”

    是未來的你要求的……

    我隨口糊弄道:“今天是圣誕節(jié)嘛，這是圣誕老人送給好孩子的禮物。”

    “好孩子嗎……”太宰低下頭，喃喃地重復(fù)了一遍。

    隨后他目光閃爍地伸出雙手，把糖和氣球遞給我:“你還是送給別人吧?！?/br>
    我皺了下眉，隨后定定地看著他，直到把他看得不自在。

    太宰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好孩子”。

    這一瞬間我突然想到很多。

    比如，他在槍林彈雨中把咲樂護(hù)在身后。

    又比如，他幫政府做的那些“救人”的工作。

    “這么大方呀？”

    我笑了笑，重新戴上凍得硬邦邦的圣誕帽，一本正經(jīng)道：“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就自己去送給別人吧。馴鹿在城外等我很久了，圣誕老人要走了哦，再見?！?/br>
    太宰治，三年后見。

    準(zhǔn)確地說，三年后我們就是室友了，雖然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這個時間點(diǎn)發(fā)生過什么。

    他突然伸手拉住我，抿了抿唇，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問我:“圣誕老人，明年圣誕節(jié)，你還會送我禮物嗎？”

    異能太費(fèi)頭發(fā)，明年我可不會再做時空派送員啦。

    我斟酌一下言辭，歪了歪頭，說：“明年我就退休了，以后的圣誕老人就不是我了。那個新上任的圣誕老人記性不好，又丟三落四，經(jīng)常會弄丟小朋友的禮物，所以……”

    “所以？”

    “如果往后的很多年，你都沒有收到屬于你的糖果，別覺得自己是不受圣誕老人青睞的壞孩子?！?/br>
    我伸出手，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腦袋：

    “沒收到禮物也不要難過，也許只是某個粗心大意的圣誕老人，不小心弄丟了你的禮物?！?/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鎖文，晉江日常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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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夜探

    “再見, 圣誕老人要走啦?！?/br>
    摸了摸腦袋上凍得硬邦邦的圣誕帽，我腳步一頓，雙手探進(jìn)空蕩蕩的衣兜。

    嘖, 半個硬幣都沒有。

    帽子不能就這樣還給商家，兜里又沒錢, 我只好折返回太宰面前。

    “那個——”

    我剛伸出手, 只見太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嘴唇抿起, 表情緊繃, 眼中也漫上警惕之色。

    他倒退兩步, 把氣球和糖果藏到身后，話音里帶著幾分認(rèn)真和堅(jiān)執(zhí)：“送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

    呵, 剛才還想讓我送給別人呢，你這個故作大度的吝嗇鬼！

    “……我是說，你得賠錢?！?/br>
    我嘴角抽動一下, 指著頭頂?shù)氖フQ帽：“我要退休了，帽子得交還給圣誕老人的組織, 拜你所賜, 現(xiàn)在這帽子皺巴巴硬邦邦，還怎么上交啊?！?/br>
    太宰目光微閃, 再次倒退一步，木著臉迅速開口：“我沒錢?！?/br>
    “就一千塊，你不會連一千都沒有吧？”

    我好似一個討債鬼，舉著手朝他逼近：“趕緊著, 馴鹿正等著我呢?！?/br>
    太宰捂緊自己的衣服口袋，理直氣壯道：“你還是圣誕老人呢, 為什么連一千塊都得朝我這個小孩子要？”

    “圣誕老人也不富裕啊，而且我的帽子變成這樣是因?yàn)檎l??？就算是小孩子，也得勇于承擔(dān)責(zé)任啊混蛋！”

    眼看太宰轉(zhuǎn)過身想逃跑，我不再廢話，直接揪住他的后衣領(lǐng)，把手摸進(jìn)他的衣兜……

    兩秒鐘后，我默默把手拿出來。

    “……你的衣兜比你的臉還干凈?！?/br>
    真不愧是你。

    太宰皺著眉，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領(lǐng)上的褶皺，又好整以暇道：“只需要一千塊嗎？我可以給你更多哦?！?/br>
    他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確認(rèn)什么，說到后面那句，語氣稍微帶上了一丁點(diǎn)誘惑。

    我搖了搖頭：“只需要一千塊?！?/br>
    帽子的標(biāo)價(jià)就是一千。

    “真是克制呢，明明可以趁機(jī)得到更多不是嗎？”

    說完他立刻轉(zhuǎn)身，步伐輕快地走遠(yuǎn)，我望著他和港口的人群擦肩而過，五分鐘后又回來，扔給我兩枚五百日元的硬幣。

    “偷的？”我揚(yáng)起眉梢：“小朋友你很熟練啊。”

    “好孩子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太宰臉上帶著微嘲，輕描淡寫道：“是跟一個經(jīng)常在附近區(qū)域盤桓的慣偷‘借’的?！?/br>
    他停頓片刻，說：“既然你剛送過我獨(dú)屬于‘好孩子’的禮物，我就不能選擇那些‘普通人’作為目標(biāo)……嗯，至少不會在你面前這樣做?！?/br>
    我笑了笑，揣好硬幣:“謝了?！?/br>
    太宰重新爬上海龜?shù)袼埽硨χ覔]了揮手:“再不走你的馴鹿就不等你了，快回去吧，圣誕老人。”

    停頓片刻，他嗓音微弱，帶著幾分飄忽和冷淡：“回到天上去，別再下來了?！?/br>
    雪似乎越來越大了。

    ·

    津輕站。

    通過列車站的工作人員和警察的幫助，我等到了高穗育江。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高穗育江找到了我。

    她臉上有些許不悅，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這份不悅又悄然消逝，化為一種漠然。

    “為什么突然下車？”她問道。

    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