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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棋乃是奴隸出身,雖然被尚南侯收為義子,可他身份卑微,真正的王室之人根本瞧不上他,詹國國君自然不將殷棋放在眼中。如此一來,詹無序與殷棋倒是安全的很。厲長生笑著道:“殷棋是詹無序的義子,他應(yīng)當十足關(guān)心詹無序的性命,不若我們叫他幫忙。”“怎么幫忙?”“怎么幫忙?”小太子荊白玉與大太子姜笙鈺簡直異口同聲,這一句問話默契的厲害。厲長生想到一個辦法,與馮陟厘合計了一番,當下厲長生便離開了荊白玉的營帳,往關(guān)押殷棋的地方去了。殷棋這些天消瘦的厲害,他心中清楚,厲長生等人將他關(guān)押起來,便是要將他帶到會盟之地,用以要挾他的義父詹無序。殷棋未有完成任務(wù),哪里肯在作為詹無序的累贅。本想要尋個辦法,若是能在半路上自盡,就再好也沒有。然而這一路上,厲長生叫人將他看得嚴嚴實實,根本未有給殷棋一丁點的機會。殷棋拒絕吃飯,甚至連水也不愿意喝。不過有馮陟厘跟隨他們,想要對付不聽話的殷棋,也并非什么難事,殷棋想要尋死膩活,是全無可能。厲長生撩開營帳,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隱約能瞧見一個人影。他將燭火點上,果然就見殷棋頹廢的坐在營帳角落。殷棋垂著頭,雖然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卻一動不動,仿佛早已斷氣。厲長生低頭瞧著頹廢的殷棋,道:“我來這里,是相與你說件事情的?!?/br>殷棋不言不語。厲長生不急不慢的道:“詹無序,要死了?!?/br>“豁朗”一聲,殷棋突然抬起頭來,他身上的鎖鏈發(fā)出響動。他顯然想要站起來,然而因著沒吃什么東西,渾身無力的很,鐵鎖又分外的沉重,壓得他根本無法站立,甚至幾乎無法呼吸。“你……”殷棋死死盯著厲長生,說:“你說什么?你們對侯爺做了什么?”厲長生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應(yīng)該知道。這里已經(jīng)是會盟營地,我們要與詹國會盟,拿去詹國十余座城池,還要詹國俯首稱臣,我們是不會對詹國使臣怎么樣的。想要詹無序死的人,并非我們?!?/br>殷棋的目光快速閃爍著,他身上的鎖鏈發(fā)出“嘩啦啦”的輕響,隨著他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殷棋死死的攥著拳頭,嘴唇也抿的死緊。厲長生知道,殷棋的確是個聰明人,一點便透,他已然明白是誰想要詹無序的命。厲長生道:“眼下詹無序已然中毒,便要命不久矣。只有一個人可以救他……”厲長生話到此處便頓住了。殷棋仰頭瞧著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掙扎著跪在厲長生面前,說:“我……我求求你,求你救救侯爺……”厲長生搖了搖頭,說:“你誤會了,能救他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詹無序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間?!?/br>“我……?”殷棋不敢置信的說。“就是你?!眳栭L生滿面微笑,笑得著實令人詭異,道:“但我要提醒你,救詹無序,便要背叛詹國,兩者不可兼得,就看你要如何選擇了?!?/br>殷棋還跪在地上,毫無猶豫,立刻說道:“求你救侯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侯爺……即便背叛所有人,被萬人所不恥,我都無所謂?!?/br>“如此……”厲長生聲音頗為溫柔,道:“隨我來,你可能需要吃點苦頭?!?/br>“是!”殷棋踉蹌著勉強站起。厲長生叫人將殷棋身上的鎖鏈除掉,將他帶到了馮陟厘的營帳去。荊白玉與姜笙鈺都被擋在外面,均是好奇的抓耳撓腮,不知厲長生與馮陟厘到底頑的什么把戲。“啪嚓——”里面?zhèn)鱽硪宦暣囗?,仿佛什么東西破碎開來。隨即厲長生從里面走了出來,將帳簾子掖好。荊白玉連忙問:“情況怎么樣?”厲長生道:“無需擔憂,馮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為詹無序準備的解藥必然無有問題。只需要再等幾日,待解藥調(diào)配完畢,就可叫殷棋帶著解藥前去詹國營帳那面。”“可是……”姜笙鈺納罕的道:“殷棋乃是詹無序的義子,就算他能入詹國營帳,可那些想要害死詹無序的詹國人,定然也會防著殷棋的。若是叫殷棋帶著解藥過去,指不定就被搜出來,那可如何是好?”“這個,”厲長生十拿九穩(wěn)的道:“自然是有辦法解決的,我與馮先生一早便想好了。”“那太好了。”荊白玉顯然是全心全意相信厲長生的,一聽厲長生說無有問題,便露出安心的笑容。姜笙鈺不敢置信的瞧了一眼荊白玉,他心中仍是止不住的擔心,嘟囔道:“馮陟厘那家伙,他能有什么好主意,怕不是要拖后腿罷?”荊白玉不理會嘟嘟囔囔的姜笙鈺,跑過去拉住厲長生的手,道:“厲長生,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要不要往詹國那面去試探一二?”“我與太子倒是想到了一處去?!眳栭L生說。厲長生正想著,與小太子荊白玉一道,往詹國營帳那面去瞧瞧,以探病為由,試探一下詹國的口風。姜笙鈺一瞧,那兩個人還心有靈犀起來,硬生生擠在他們中間,道:“我也要去,我們一起去?!?/br>荊白玉不愿意,但好歹姜笙鈺在這會盟大營里,也是個重量級別的人物,帶著他一起,也好震懾一番詹國,所以只好勉強答應(yīng)下來。“叔叔,我們走罷!”姜笙鈺將荊白玉擠到了一面去,自己挽住厲長生的手臂。厲長生一瞧,生怕這兩個小祖宗再爭吵起來,趕忙伸手對荊白玉招了招,騰出另外一只手,說:“太子殿下,我們走。”荊白玉欣喜的跑過去,拉住了厲長生的手,對著對面的姜笙鈺做了個古怪的表情。姜笙鈺不當做一回事的模樣,只是小聲說道:“幼稚?!?/br>“幼稚?”荊白玉心中那叫一個氣,姜笙鈺整整大了自己十歲,卻總來日常欺負自己,他那舉動便不叫幼稚?荊白玉氣不過,干脆黑亮的眸子一轉(zhuǎn),立刻對厲長生張開手臂,仰著頭奶聲奶氣的道:“厲長生,我累了!我要抱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