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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種雛菊……很有心意?!?/br>夏麒不接話,對他道謝,又揮揮手道別,下車進門去了。這天費天瀾深夜才回家,林歌也跟來了。彼時夏麒還沒有睡,聽到他們討論案情,似乎不甚理想。他本來想出去和費天瀾打個招呼的,聽到接連的嘆息聲,便作罷了。第二天,費天瀾走得比他起床時間還早。他們竟然沒見上面。不需要照顧費天瀾的胃,他也沒心情做早餐,直接去了學(xué)校。開了學(xué)的平港大學(xué)熱熱鬧鬧,食堂里擠滿吃早餐的學(xué)生。他混在那些學(xué)生中,草草吃一頓食堂的飯,就去實驗室了。“葉教授讓你去北良化工給他幫忙?!彼鐚嵪蛑軕崖遛D(zhuǎn)告葉教授的意思。周懷洛聽了,撇撇嘴說“不去”。他一向是那種不太愛聽長輩安排的人,大人說話他都得先反對才高興。因此他這句“不去”,夏麒聽了沒當(dāng)回事。不料到臨放學(xué)時,他忽然跑來拍拍夏麒的肩,笑容滿面地說:“老葉說,讓你去了?!?/br>“北良化工?我嗎?”夏麒瞪起眼睛,與其說是確認(rèn),不如說是困惑,“可我只是過來參加ACC的,到過年我就回去了……”“三個月可以干很多事了!”周懷洛掰著手指數(shù)自己三個月能做的事情,然后說,“我這還是在學(xué)校實驗室。企業(yè)的節(jié)奏更快,要求更嚴(yán),設(shè)備也更好,你去企業(yè)歷練三個月一定會受益匪淺的。如果你以后要出社會工作,這也是一段不可多得的經(jīng)驗?!?/br>這聽上去像是對師弟好心耳提面命,但夏麒聽著就是覺得這人純粹是把自己不想做的推給他。不過不管周懷洛動機如何,他說的那些去企業(yè)的好處都是真的。北良化工是大企業(yè),他能在那里接觸到學(xué)校絕對沒有的東西。他其實真有兩分心動。“你到底有什么顧忌?”大概是見他半天沒有任何表示,周懷洛探究地問,“那邊作業(yè)條件好還不止,還有陸照大工程師呢!他很厲害的,也可以給你教很多東西?!?/br>——對,有顧忌。夏麒想,顧忌就是陸照。說不上什么根據(jù),只是直覺。他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和陸照走太近。作者有話說:第20章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去北良給葉教授做助手,開始學(xué)校和企業(yè)兩邊跑。不管怎么說,能在北良工作都是個難得機會。夏維軍會很樂意聽到這種消息。于是在兩頭跑了幾天后,他給夏維軍打電話說了,收獲老父親式激動鼓勵。“過小半月就中秋了,你肯定回不來的,我去和你過中秋吧!”夏維軍高興地說,并沒有詢問的意思。夏麒停頓了一下,回答:“嗯?!?/br>早上,他把消息告訴費天瀾。后者又是晚睡早起的一天,看上去不太有精神。一邊垂眸系領(lǐng)帶,一邊說“好,那到時候麻煩王叔去接一下?!闭f著打了個哈欠,“王叔也會開心的?!?/br>夏麒默然地點點頭,沒作聲。費天瀾系完領(lǐng)帶,抬頭見他靠在走廊欄桿上,一副發(fā)呆的模樣??赡苁亲罱H近得少了,彼此的氣氛恢復(fù)到以前那樣,落差之下竟生出幾分陌生感來。“你不太喜歡你爸過來?”費天瀾問。?。肯镊杪冻鲆稽c驚訝神色,搖搖頭,“沒有?!?/br>費天瀾湊近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你看起來不太開心。一般爸爸來那么遠(yuǎn)的地方看自己,小孩都會很高興的。”夏麒微微頷首,說:“就覺得有點打擾你……”費天瀾笑了,手臂一攬一收,把他帶進懷里,“打擾我倒不會,打擾我們是真的?!彼翊笮腿悇游锕皂槙r的樣子,把頭埋在他肩窩里,溫存地說,“阿麒,我有點想你了?!?/br>接個吻也有那么多前戲。夏麒偏過頭,他們以很近的距離相視。然后,夏麒主動印上了他的唇。費天瀾是個好老師,教會他很多,他總算將老師的教授用回老師身上。平時承納的時候,他都乖巧得近乎可憐?,F(xiàn)在主動進攻起來,居然帶有幾分暴戾的意思。費天瀾被他吻得有些失神。清早的身體尤為敏感,身上不一會兒就隱隱發(fā)燙。有反應(yīng)了。夏麒貼著他,不知是有意還是剛好,手背擦過那里。無異于火上澆油。“夏麒!”費天瀾推開他,喘了一口氣。他們目光相望。片刻,費天瀾轉(zhuǎn)身回自己房間,門關(guān)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夏麒下樓去了。他一身齊整,臉色泛著潮紅,心跳如雷。他們不一樣了,他想。費三江的庭審在霸據(jù)了平港地方媒體頭條近一個月后,終于有了最終的結(jié)果。行賄、強占土地、非正常程序及途徑獲取資源……數(shù)條罪名被確認(rèn)成立,最終刑期十年,宣判即日起移交港南監(jiān)獄。個人及企業(yè)沒收財產(chǎn)超過兩千萬,其直接插手的項目仍在凍結(jié)處理中。宣判結(jié)束,費三江在所有文件上按下手印,然后被港南監(jiān)獄的人帶走。費天瀾只和他有片刻的目光交流。他看到父親的眼神如釋重負(fù)。審判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們可以交談。但費三江像是無話可說,父子對視,他只給了費天瀾一個淡淡的笑容。費天瀾一直以為,自己早就長大了。身為三江集團老總的兒子,自他從鄉(xiāng)下回到城里開始,就進入一個虛以委蛇的世界。不管他當(dāng)時是九歲,還是十九歲,都必須迅速學(xué)會近乎大人的處世立身方式。所以多年來,他沒感覺自己內(nèi)心有過純粹的孩子心態(tài)。然而與父親錯肩而過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次要長大了。真的長大成人那種長大。因為從此以后,他就真的無依無靠了。往日的榮光可能是榮光,也可能是利劍。過去的親朋好友是否還能親好,全看他自己。讓三江再姓費,可能要用掉他半生時間,甚至一生也做不到……榮華富貴變成假的榮華富貴,風(fēng)吹雨打變成真的風(fēng)吹雨打。曾經(jīng)繁華熱鬧的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天瀾?!蓖跏迥嬷肆鱽淼剿磉叄┦着牧伺乃?,“外面有很多記者,你不出去的話,邱總就做三江的發(fā)言人去受采訪了?!?/br>邱總就是王叔現(xiàn)在的新老板,三江集團的新董事長。按道理,本來就應(yīng)該他來替三江集團發(fā)言。費天瀾有些不解:“怎么?他愿意把這個發(fā)言人讓給我做?”王叔抿抿唇,欲言又為難似的。費天瀾就明白了,即便現(xiàn)在面對媒體是好壞參半的事情,姓邱的也沒那么好心把機會讓他。但他既然人在這里,如果真要出去說幾句,姓邱的也不至于阻止。畢竟他姓費,媒體也更喜歡姓費的來說話。好心的是王叔。他來提醒他,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