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是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大半天。

    常鳴推門而入，不敢直視主子失魂落魄的臉，道：“主子，沈大人已暗中派人去了雞鳴寺埋伏。另外，靖王著實(shí)古怪，明明那位九姑娘是他找來.色.誘.主子，這廂卻又要?dú)⒘怂?。靖王的殺手已?jīng)安排下去了。”

    顧九年并不關(guān)心一個瘦馬。

    光是她長的像阿言，她就該死。

    “常鳴，你的話太多了?！?/br>
    常鳴：“……”

    他話多么？

    他一直都是一個內(nèi)斂又沉穩(wěn)的一等隨從??！

    常鳴忍不住又說：“主子，眼下好幾波勢力都開始出動，都是要?dú)⒛俏痪殴媚?，可見……此女子估?jì)知道了什么秘密。主子不如先一步將人捉來，她念及主子救命之恩，必然會對主子言無不盡。如此一來，主子也能趁早完成金陵的任務(wù)?！?/br>
    顧九年抬手捏了捏太陽xue。

    被常鳴吵的頭疼：“閉嘴，你下去吧?！?/br>
    常鳴：“……”

    那主子到底救不救人？

    倒是給一個準(zhǔn)話呀。

    ****

    轉(zhuǎn)眼就到了次日晌午。

    施言餓的兩眼發(fā)花，她被綁住了雙手，而此時(shí)素素就藏在暗處。

    按著施言的推算，顧九年八成會過來，他這個人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旦他以為自己很可能知道金陵權(quán)貴的一些秘密，他必然會將她帶走。

    不多時(shí)，雞鳴寺后山果然有了動靜。

    但來人不是顧九年，而是一波黑衣人   。

    施言美眸瞇了瞇。

    有人要?dú)⑺?/br>
    她猜測是蕭淵，估計(jì)就連蕭淵自己都快搞不清，她到底是誰的人了吧。

    她突然勾唇一笑，倒是很想將這一盤棋下下去。

    所有人都在迷霧中，唯有她是掌舵人。

    黑衣人出現(xiàn)，素素的人也當(dāng)即露面，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就在施言靜等著顧九年時(shí)，這人來的比他想象的要快，他并非是只身一人前來，身邊還帶著愣頭青---常鳴。

    顧九年眼神暗示，常鳴上前解開了施言手上的捆繩。

    施言記憶中的一切都那樣鮮活，仿佛昨日才發(fā)生過，撇開顧九年不說，她與常鳴也甚是熟悉的：“多謝鳴鳴。”

    少女的聲音極輕極柔。

    她說這話時(shí)，還看著他莞爾一笑。

    常鳴嚇慘了，甚至呆滯?。骸啊颉⒎蛉?！”

    夫人是他的“噩夢”。

    總愛捉.弄他，還喊他“鳴鳴”。

    可倘若可以換夫人重生，他寧愿折壽十年。不……是寧愿用自己的命換夫人的命。

    顧九年擰眉，似乎不悅：“常鳴，走了！”

    后山的打斗還在繼續(xù)，常鳴忍住心驚rou跳，拉著施言就跑。

    施言離開之前，轉(zhuǎn)頭對正在打斗中的素素笑了笑，用了口型說：“今后，一切有我?！?/br>
    素素：“……”

    這位九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有那么一瞬，素素懷疑九姑娘是郡主的女兒，可想想又不對，郡主死時(shí)才剛剛成婚呢。總不能是郡主曾經(jīng).綠.過顧九年？！

    ****

    這廂，一直藏在暗處的沈浪最終選擇不露面，見施言被顧九年帶走，就對手底下人道：“撤、撤了吧。”

    蕭淵殺人。

    顧九年救人。

    那他是來做什么的？

    沈浪兀自搖了搖頭，輕嘆了幾聲。

    他真真是魔障了，他今日走這一趟，究竟是想得到什么？又或者說驗(yàn)證什么？

    ****

    施言被帶到了一處畫舫，船只駛離岸邊，獨(dú)舟飄在秦淮河中央。

    隔著薄紗，她聽見主仆二人在外面說話。

    常鳴吱吱嗚嗚：“主子，她、她……她真的很像夫人！”

    顧九年似乎沒甚么耐心了：“常鳴，你再說這種話，我今日就讓你去西北！”

    常鳴：“……”

    第六章 對手戲

    “那女子方才在雞鳴寺對你說了什么？”

    顧九年了解常鳴，他雖是憨厚，但不會這般不穩(wěn)重。

    一定是那女子處心積慮做了什么手腳，才致使常鳴會覺得，那女子像他的阿言。

    他原本以為，不過就是區(qū)區(qū)一個瘦.馬，仗著幾分姿色，妄圖恃美行兇，但到了此刻，顧九年突然很好奇，這女子背后當(dāng)真是蕭淵？

    常鳴繃著臉。

    他不想去西北吃沙子，也不敢告訴主子，九姑娘喊了夫人此前給他取的小名……

    “主子，我、我……”常鳴犯難了。

    顧九年生了一雙冷冽幽深的眼，當(dāng)他凝視著人時(shí)，總會給人一種被他吞噬的錯覺。

    “說！”

    常鳴驀的脫口而出：“她、她喊屬下鳴鳴！”

    顧九年幽眸一滯。

    彼時(shí)，   常鳴是他身邊唯一的隨從，因?yàn)樽杂啄驹G，他又是顧家的家生子，就被指派到了他這個不受寵的庶子身邊。

    入了太學(xué)后，阿言喜歡撩.撥他，連帶著常鳴也不放過，還給常鳴取了一個親昵的小名。

    這件事，當(dāng)年一同在太學(xué)讀書的世家子弟皆知，并不是什么驚人秘密。

    顧九年抬手揉了揉高挺的鼻梁。

    看來，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就連多年前的這點(diǎn)小事也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他是小看了那女子了。

    顧九年冷冷瞥了一眼常鳴，之后轉(zhuǎn)身，撩開紗幔，進(jìn)入了船艙。

    施言仰面，兩人的視線正好就對上了。

    電光石火之間，二人之間的空氣里，有什么詭譎的氣氛在漫延。

    說實(shí)話，施言并不怕露出馬腳。

    她就是要讓顧九年產(chǎn)生錯覺，將她當(dāng)做是亡妻。

    而顧九年必然不會相信轉(zhuǎn)世還魂一說。施言要讓他將信未信，讓他發(fā)瘋。讓他無所適從！

    與其直接殺了他，她已在心里將顧九年的下場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與此同時(shí)，顧九年身上的權(quán)臣?xì)舛龋拇_是冷肅煞氣，施言要表現(xiàn)出不同的脾氣和秉性。

    尋常女子，定然是入不了顧九年的眼了。

    “多謝首輔大人救命之恩，首輔今日趕來相救，莫非……真將妾身視作了心肝寶貝疙瘩？”

    施言說出這話，不知道有沒有惡心到顧九年，她自己的牙先酸了。

    顧九年眸色一陰。

    到底是久經(jīng)世事的人，根本不受.撩.撥。

    好像時(shí)光格外放過了他，他的這張臉即便過了十五年，也尋不出瑕疵。除卻平添了成熟穩(wěn)重之外，無半分歲月痕跡。

    顧九年的目光只在施言臉上停留一瞬，他移開視線，眼底透著不屑。

    從施言的角度去看，他清高孤冷的就像高山之巔上不可褻瀆的一株雪蓮。

    她真想狠狠.褻.瀆.一下！

    顧九年不再正眼看她，嗓音磁性清冷：“本官可以救你，可以殺你，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