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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打誤撞地救了王侯小姐。陳九自知身份低賤,不敢高攀也絕了非分之想,便收了那些金燦燦沉甸甸的賞金,禮數(shù)周全地拜別。那小姐卻攔住了他的去路,眼眉一挑,拉著他跪在地上對自己父親道:“女兒若遭jian人□必然身死荒野?,F(xiàn)在既被他救了就是他的人了,還望父親成全?!焙顮?shù)膬鹤佣妓涝诹藨?zhàn)場,只剩這個女兒了,只能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竟認了這個女婿。于是,陳九先認了義父又娶了小姐,得了丈人賜名陳莊肅,一夜之間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紅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又是個知恩圖報的,陳家班的日子自然從此好過。陳莊肅頗受侯爺栽培,當時洋務正興,他會做人又勤勉好學,跟著侯爺打下手,辦好了幾件對外的買辦,便聲名鵲起。然而陳莊肅到底是不羈浪子,才不會安心守著小姐過日子,有了錢財名聲又兼人也能說會道、生得瀟灑俊逸,二十歲上下,京城的各大妓院都成了他夜夜笙歌的家。小姐和侯爺雖然無奈,但這究竟不是什么罪過,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這個人是他們的選擇;畢竟這個人已與他們親密無間;畢竟就是說難聽了,他是父女倆寄托全部希望的頂梁柱,他們休戚與共。于是,陳莊肅的日子逍遙自在,再想不起傷了誰又負了誰。可惜好景不長,不到兩年,侯爺一病驟逝,同僚皆恐陳莊肅成了氣候難以控制,便施以手段對他各種排擠踩壓。到后來,洋務財政入不敷出朝廷問起罪來也是抓他頂包,竟不給他留一點活路。陳莊肅跟著雜耍班走南闖北,什么人沒見過、什么手段沒使過、什么東西沒搶過。越是底層的人,生存競爭越是殘酷——僅僅因為一塊兒一米見方的場地都能賠上兩條人命。陳莊肅永遠都記得大師兄的肚子被刺開、鮮血如泉噴灑出來的樣子。生活教他學會了耍狠斗惡、學會了伏低做小、學會了討好諂媚……然而,不論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虧他都隱而不發(fā),只因為他時刻銘記著師傅的教誨——在有必勝的把握前絕不也絕不能輕易反擊!反擊必要一擊即中,否則,對方發(fā)現(xiàn)你竟實力尚存必會斬草除根不留一絲生機。大師兄出事時陳莊肅只有15歲,他偷偷去報仇被毒打直至暈厥,對方以為他死了才放他一馬,而陳家班只能放棄這塊兒演出場地灰溜溜地北上。然而事情并沒有這樣結束,三個月后,那個雜耍班毀于一場大火,無一人生還。師傅就站在熊熊火焰前對他說出了那句話,他一輩子都以此為行動準繩。陳莊肅在錄供時反咬一口,細細整理的一筆筆交易記錄把十幾個官員一把拉下馬。他自然脫不了干系,散盡家財才撿了條命。官場是混不得了,那些官員上頭的勢力怎么會輕易放過他呢?既如此,他便做起了與朝廷真正對立的營生——販賣鴉片。越是民不聊生,這東西越是屢禁不止。而在陳莊肅協(xié)辦洋務的經(jīng)驗里,這樣的買賣不過是愿打愿挨,有人擲重金需求,商人自然趨利而往。能不能成大事,只看你夠不夠膽大心狠了。當時在京城,幾路人馬都想要他的命,他后來明白自己是斷了朝廷高官的一條財路,他們是恨極了自己。惶惶之下,他把小姐托付給了師傅,只身躲在從前的某個相好那里,秘密接觸鴉片交易,蓄勢而發(fā)。陳莊肅又碰上了好運氣,買賣雙方正需要一個不起眼的中間人中轉(zhuǎn)鴉片和銀錢,陳莊肅圓滑的才能和走投無路的背景被他們看中。陳莊肅用師傅教會的手藝換了臉變了聲,在這樣的面具下一呆就是整整十三年。其間換了多少主顧又叛了多少信任他的人,講述時他都是一言帶過,只微微嘆息一聲“我對不起他們”。其中的艱辛險阻可說不盡,只知道,三十六歲的陳莊肅平地一聲雷般重現(xiàn)京城,已是創(chuàng)立陳家?guī)?、踏足黑白連接政商的重要人物,真真的脫胎換骨!其后十年,那是陳莊肅最輝煌的人生,儼然立定京城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一句只說一半的話……就留給手下和對手去猜吧。有什么?他陳莊肅手段陰狠人盡皆知,那些人,怕也好敬也好,看不起也好,覬覦他地位也好……還不是一樣要笑著迎、貼過來、攀附上!可見陳莊肅還是很享受那段日子的——威儀赫赫的聲望、呼風喚雨的成就、人人仰仗的尊榮……一個男人,一生到此,還夫復何求?然而,盛極必衰。站在高位醉心榮華,又偏偏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就很容易就被蒙蔽了。底下的人蠢蠢欲動,陳莊肅或誘或嚇的手段各個擊破倒是不難,只是,他未曾料到,致命的一擊竟是他的枕邊人!那個女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心機卻深得可怕。她的父兄三人吸食鴉片敗盡家產(chǎn),只能替陳莊肅販賣鴉片,后來皆是因此而死。她便呆在陳莊肅身邊細細籌謀著討回這筆血債。她日日摻在陳莊肅飲食、洗浴里的煙藥最終讓陳莊肅染上了煙癮。賣鴉片的人最懂得煙癮的致命,他們多是只賣不抽。陳莊肅三日沒召那個女子侍奉結果渾身都不舒服,才意識到自己這回是栽了。他不動聲色地親手處理掉了那個女子,卻不能明察有多少人已知道自己有了煙癮——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啊,一旦他露出弱勢,他們便會一擁而上、搶奪地位、撲殺自己。陳莊肅分外清楚自己必須戒煙,如果繼續(xù)抽大煙,自己的身體、腦力、精力早晚會消耗殆盡。他明白,自己此時若是倒了,會比洋務那次更加死無葬身之地。戒煙,是難以忍受的痛苦。陳莊肅不敢信任身邊的任何人,他只能靠自己。他要避開眼線,更要盡快戒煙——陳莊肅放權予下,換取手下警惕放松的間隙;他重cao舊計,化妝的人皮、嘶啞的聲音,一張張面具陪他變成乞丐,夜半出沒街頭巷尾。就是這樣,也是千難萬險。他以為的心腹派過三四撥人夜襲各個煙館,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陳莊肅的腿就是那時落下的病根兒,他被流彈擊中,又被陳家班的小混混截住一頓痛打,他們殘忍地剜掉那塊血rou、打斷了那條腿,看他一步步慢慢地爬走才罷休。他的腿未能得到及時救治,從此,瘸了。血腥的氣味還充斥在空氣中,而第二天卻沒有呈上來任何報告。陳莊肅拄著拐解釋,人老了,摔一跤都緩不過來了??粗麄儽砻鎿挠职挡馗`喜的嘴臉,陳莊肅在心里冷笑——真是孺子可教啊!怕是早與官軍打點好了,善后處理得極好、極快、極為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