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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誰而犧牲。 他作為半個醫(yī)者,做出這樣的決定,無異于違背了他心里堅守的那道坎。 所以袁教授又收回了自己的要求,沒想到魏言會過來找他跟他說這番話。 他臉色不太好,皺起眉疲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jīng)收回了這個要求。” 魏言搖搖頭,“不是的教授,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br> 他將吳山驛為了捕捉三級喪尸做出的殘忍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在聽到吳山驛將自己朝夕相處許久的隊友毫不猶豫扔去給喪尸當飼料之后,他有些出離憤怒。 “所以聶老大和車老大的意思是,如果留著他以后也只能是害更多的人,不如將他永遠的留在研究所內(nèi),說不定還能造福人類。”聶言庭的出發(fā)點當然沒有這么大義凜然,只不過是找個合理的借口順理成章的除掉眼中釘,但是沉迷學術(shù)的教授不會懂這些彎彎繞繞。 袁教授聽完之后沉默了一會,最終被說服點了點頭。其實他在心里甚至有些慶幸車言松和聶言庭的決定給了他一個臺階,讓他能夠逃避良心的譴責,說服自己吳山驛本就是罪孽深重。 對此一無所知的吳山驛親自送三級喪尸到研究所門口,守衛(wèi)們早已提前接到車言松的命令,在接收完喪尸之后,趁吳山驛毫無防備用□□將其擊倒。 眼看著吳山驛被架走的三隊隊員先是愣了很久,發(fā)現(xiàn)守衛(wèi)并不為難他們只是帶走了吳山驛之后,都冷眼旁觀了一會后各自離開。 是吳山驛先對不起他們,一切都是報應(yīng)。 *** “袁教授,清野調(diào)查組二隊有個叫秦陸的隊員想見您。”守衛(wèi)通過通訊設(shè)備聯(lián)系上了袁教授。 這種情況在基地建立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站在守衛(wèi)面前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個子很高,眼神清亮而沉穩(wěn)。 正心神不寧的袁教授不耐的說了句“不見”就想掛掉通訊,卻聽到守衛(wèi)趕忙補了一句,“——他說有關(guān)于喪尸的重要信息要親口告訴您?!?/br> “……”袁教授微微蹙眉,他不覺得一個調(diào)查組的成員能有什么重要信息,但是他剛剛拿到吳山驛的樣本結(jié)果,一切如他所設(shè)想的那樣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因此他只是猶豫了一下,“讓他進來?!?/br> 這還是第一次有無關(guān)人員主動要求進入研究所,秦陸平靜的穿過巡邏守衛(wèi)們,幫助他進行通訊的守衛(wèi)在他前面替他引路。 “就是這里了。”守衛(wèi)向袁教授尊敬的點了點頭后,就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有異常的話隨時叫我?!?/br> 沒想到來見他的人會這么年輕,袁教授幾乎是下意識的認為秦陸不過是個想要博取注意力的愣頭青。 直到秦陸在他面前拿出了一把刀來,袁教授盯著他的動作,往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我不是要對您做什么?!鼻仃憸\淺的笑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 有細小的血珠從傷口中滲出來,袁教授不懂他這是做什么。 然而青年很快用手抹掉了傷口處的血跡,將白皙的手腕抬起來讓袁教授看清楚。 腕子處的皮膚光潔無暇,找不到任何傷口的蹤跡。 袁教授睜大了眼睛,激動地嘴唇哆嗦著開口:“你……” 秦陸很有耐心的道:“接下來我說的話,請您試著相信我?!?/br> *** 那天守在門口的守衛(wèi)不知道秦陸跟袁教授究竟說了些什么,但他知道秦陸離開后,袁教授停止了一切之前正在進行的研究,全力開始設(shè)計研制一種特殊的防護服。 車言松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關(guān)于研究所異常的消息,但是在跟袁教授進行聯(lián)系過后,就放任他做出變革性的舉措,并沒有進行干涉。 消息被封鎖,所以基地中的人都不清楚秦陸去找過袁教授,對于暗中開始掀起巨浪的變’革一無所知。 而清野調(diào)查組的人都注意到一貫延續(xù)的白日高溫開始出現(xiàn)波動,晴日里在短短數(shù)分鐘內(nèi)溫度驟降,天降大雪。 太久沒見過白日里紛飛的雪花,秦陸面上平靜,落下窗戶探出手去接,片片潔白飛羽輕如鴻毛,落在溫熱的手心里時頃刻間便融成細小水珠,感覺不到流逝的熱度。 野區(qū)是曾經(jīng)人聲鼎沸的長街和平原公路,萬籟俱寂中只能聽得到車子的轟鳴聲,長街落雪,囂張瘋長的變異植物在突如其來的低溫中枯萎。 指尖無知無覺變涼,溫暖的羽絨服罩到腦袋上的時候秦陸笑著回頭,秦霄蹙著眉卻不是為驟變的怪異環(huán)境,而是扒翻出一雙手套遞給他,說他怕冷就不要像個沒見過雪的孩子一樣伸手去接。 秦陸趴在車窗上去看平原盡頭連綿的山頭,細雪落得又急又密,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雪花球,發(fā)白的天空是干凈的,不是透明的玻璃,但也是一種變相禁錮的牢籠。 沒人能逃出地球這個特殊的雪花球,想要不被埋葬,就要擊碎看不見的屏障,找到新自由。 車子是寂靜硝煙中移動的堡壘,也像是孤島,基地不算是靠岸的地方,是另一個平地而起卻缺乏地基的危樓。 孤島遠離不了海洋,干涸之后才能成就綿連不盡的陸地,雪降落在車頂上又被風吹起,喪尸的速度跟不上但又遵循本能跟在車子的后面拖著軀體去追,跟人無處逃離卻又不能停下腳步有異曲同工之處。 即使是不清楚環(huán)境變化原因的其他隊員,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征兆,難免人心惶惶,仿佛這場雪能像海嘯一般將人溺死在沙漠里,只剩冰天雪地將所有人類就此埋葬。 這場雪沒有像人們擔憂的那樣就此不再停下,而是在兩天后被重新席卷的熱浪驅(qū)趕消退。 只是從此之后原本還算有規(guī)律可循的晝夜天氣變得難以捉摸,上一秒尚且晴空萬里,下一刻就是漫天飛雪。 秦陸給C區(qū)屯下的各種保溫和降溫等實用工具幫了大忙,不然他們很難捱過這樣變幻莫測的環(huán)境考驗。 研究所在秦陸去過之后就一直幾乎是連軸轉(zhuǎn)的加班加點,而袁教授在聽到第一場大雪來臨的消息之后就知道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了。 他幾乎幾天幾夜都不眠不休,即使身體已經(jīng)接連發(fā)出警告也咬著牙無視掉,拼了命的研究出了特殊防護服的最終版本,并在第一時間進行量產(chǎn)。 所有的研究人員其實都并不清楚袁教授到底為什么研究這樣的防護服,雖然的確很有用,但是需要這樣著急嗎? 就好像下一刻末日就要再次降臨了一樣。 緊趕慢趕量產(chǎn)出的防護服根據(jù)人數(shù)給每個人都統(tǒng)一分發(fā)了一件,包括C區(qū)的所有普通人。 基地里的異能者還有普通人都驚訝于這次研究所的大手筆,并且對于他們的一視同仁感到有些意外。 異能者們不知道的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