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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弦” 宣淮一只手扶著傅弦,一直手想要從他手里接過沈知知,傅弦卻像沒有看見他,依舊死死的抱著。 “傅弦,你會害死沈知知的!放手!“宣淮徹底暴躁了“你這樣抱著她除了拖延救治時間,還能干什么!” 一遇到沈知知,傅弦就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聽到“沈知知”三個字,傅弦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絲松動,宣淮瞅準時機,急忙奪下了沈知知。 懷里沒人了的傅弦依舊保持著抱住她的姿勢,眼睛里有一絲絲迷茫。 宣淮實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指著旁邊的醫(yī)生“你,去給他看傷!” 傅弦太重要,他不能放任他不管,可是經過這么多次,即使再擔心傅弦,宣淮也會在他面前先醫(yī)治沈知知。 普通的藥物根本無法安慰傅弦,就算給他用藥,他也會無意識的拔掉。 只有讓他看到沈知知活過來,傅弦才有可能活過來! 醫(yī)生手忙腳亂的圍在傅弦身邊,直升機還在顛簸,他們都及其的小心,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傅弦,十個腦袋都不夠他們掉的。 傅弦卻意外的無比安靜,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正在進行一系列檢查的宣淮,一下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什么。 他的腳腕紅腫的可怕,這樣的扭傷,連自己走路都是問題,醫(yī)生根本無法想象傅弦是怎么死死抱著沈知知一步一步趕回來的。 偏偏他不論醫(yī)生怎么折騰,他吭也不吭一聲,這種沉默一直持續(xù)到下了直升機,來到醫(yī)院都沒有緩解。 剛一到醫(yī)院,宣淮先給沈知知做了一個心電圖,在反復確定沈知知心肌沒有進一步損傷后,才堪堪的松了一口氣。 剛才沈知知的樣子實在太過于恐怖,嘴唇青紫,呼吸微弱,連基本的心廓起伏都看不到! 目光觸及沈知知單薄的幾近透明的衣服下蜿蜒而上的鞭痕,宣淮驟然滯了一下,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揪緊隔簾。 愣了半晌,拉開隔簾向傅弦走去。 傅弦正倚在門口的墻上,目光呆滯,看到宣淮出來后,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急急忙忙的想要進去。 “傅弦” 宣淮抬起胳膊阻擋住傅弦,碰到他的一瞬間,手下的觸感一涼,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傳過來。 宣淮不由的一陣愣怔,才注意到傅弦身上還是在布拉里斯島上直升機時的那身衣服,沒有換。 “你快去換衣服!”宣淮有些惱怒“你這樣不僅傷口浸水會感染,還會發(fā)燒的!” 沈知知被打成那樣,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按著傅弦這種性子,只會不眠不休的照顧她,就怕沈知知還沒有照顧好,傅弦自己就先垮了。 傅弦卻好像毫不在意,眼睛只是望著里面的女孩,有隔簾擋著,只能些微的看到女孩包裹著一小截紗布的額頭和脆弱蒼白的頸子。 “她沒事……” 宣淮嘆了一口氣,心臟還好,只是可能從山上摔下去,有些輕微的腦震蕩,鞭傷傷的那么重,又淋了太久雨,現(xiàn)在燒已經降下來,想要醒來問題不大。 傅弦聞言終于喘了一口氣,像是一直在生死邊緣掙扎著的囚犯,終于獲得了刑滿釋放的消息,才發(fā)覺左腳腳腕疼得鉆心,幾乎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一個踉蹌,靠在宣淮身上。 “但是……” 宣淮皺了皺眉,回想起沈知知心電圖上一段異常的ST波變動,不同于普通心肌梗死導致的ST波改變。 她這段心率只出現(xiàn)了很短的一段,像是機器出了錯誤一樣,頃刻又恢復了正常。 他從業(yè)這么多年,還真的沒有見過像沈知知的心電圖出現(xiàn)的這種情況。 診斷也無法診斷。 “但是什么——” 傅弦桃花眼里原本淡下去的光芒頓時凌厲了起來,眼底驟然猩紅,剛放下去的心臟又被狠狠的拉扯了起來。 宣淮眉頭皺了皺,抬眸剛好對上傅弦?guī)捉扑闅绲捻?,沉吟了一聲?/br> “但是身上的鞭痕太深,恐怕?lián)p傷了心神,得好好的養(yǎng)著,不然會不會落下后遺癥也不好說……” 宣淮努力忽略過去心底里隱隱的不安,嘴角輕輕上揚,安撫著傅弦。 或許真的是機器那一瞬間有哪里接觸不好呢 那種波形,即使在HA見過這么多病例的他都沒有見到過! 或許真的是機器出了問題! 或者沈知知淋了太久的雨,鞭傷太重,一時半會心臟沒有調整過來……! 傅弦聽見宣淮較為輕快的語氣,狠狠的喘了一口氣,腳下有些支撐不住自己,桃花眼微微闔了一下,倚在宣淮的身邊。 宣淮無奈,狠狠的壓下心頭的不安,扶著傅弦走進房門,坐在沙發(fā)上。 陳楠立在門口,也是一身淋透,沒有半點幸免的地方。 “我說你們兩個!” 宣淮有些頭疼“你快去換一件衣服,給你家少爺也拿一件,一會沈知知醒了,你倆暈了……她還要擦藥,你暈了誰給她擦藥!” 陳楠聞言微微晗首,卻連一眼都沒有看宣淮,目光轉向傅弦,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本來傅弦還未覺出,被宣淮這么一說,才發(fā)現(xiàn)身上狼狽的可怕,泥土混著雨水的味道幾乎要將他逼瘋,一瞬間厭惡的脫掉西服甩在沙發(fā)上。 陳楠微微彎了下腰,轉身離去。 “哎哎——你別動!” 宣淮按住即將站起來的傅弦,“腳腕不想要了!之后你自己都走不了路,怎么抱沈知知!” 傅弦整個人震了一下,竟真的重新乖乖的坐在沙發(fā)上。 宣淮看見他的樣子,心臟驟然一陣酸澀,輕輕的扶了扶口袋里的筆,將上好的治鞭傷的藥膏放在楠木桌子上。 似乎是有些遲疑,眸光閃爍的看著傅弦。 “她……傷的有些重,這個藥性子很烈,但是效果好,要一點一點上,不然會很痛?!?/br> 坐在沙發(fā)上的傅弦眸光狠狠的一顫,脊背瞬間僵直了,纖白的手指在身側頃刻蜷在一起。 很痛……他的楚楚最怕痛了……這個藥會有多痛! 心臟一瞬間被扭曲撕裂。 “還有” 宣淮又想起沈知知心電圖上那一段詭異的波形,眉眼頃刻皺了一下。 “還有什么”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