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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潔白純潔不可方物,夕陽暖色的余暉下,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的清貴與不可接近的氣息,宛如神衹。 “那……那是” 小男孩咬了咬手指,一邊指向傅弦,一邊指向自己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男孩子穿著T恤和運動褲,女孩子仰面躺在男孩子的腿上,男孩子的輪廓很漂亮,輕輕挑著女孩頭發(fā)上纏繞的花瓣。 隔著照片,仿佛都能感覺到男孩子目光中的溫柔繾綣。 “你是這個jiejie嗎!” 男孩看著樹下那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眼下的淚痣仿佛也被夕陽染上了一層嫣紅,妖嬈的美麗。 “是你嗎?jiejie!那個哥哥一直在看這些照片?!?/br> 沈知知看見照片上的人,心臟頓時漏了一拍,飛速的跳動了起來 ,抬眸看向男孩指的方向。 五個月日日夜夜想著的人,就在不遠處坐著,柔柔的看著她笑。 蒼白,卻有著rou眼可見的生命力。 好像,他從不曾經(jīng)歷過生死,從不曾離開她一般。 一瞬間,思念決堤。 “jiejie” 小男孩看到沈知知臉色突變,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么,慌忙拿小rou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還活著。 他還好好的活著。 沈知知強扯出一個笑容,將照片死死的揉在手心里,努力想要壓下自己想要哭出來的表情。 “jiejie,這個哥哥現(xiàn)在好多了呢” 男孩看見沈知知一直在盯著傅弦那邊,以為沈知知是擔心傅弦的身體,于是湊過去說道 “兩個月前,這個哥哥還坐著輪椅呢,現(xiàn)在好多了,都可以和我們一起玩了?!?/br> 那時老師還在上課,上的他昏昏欲睡,下午的時候,趁著院長阿姨不注意,一個人溜到了后山。 因為是上課的時間,后山?jīng)]有什么人,風聲靜靜的,像是精靈在耳語。 他一個人待的有些害怕,躲在樹后面,剛要走的時候,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哥哥被人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就是今天來的哥哥,但是他那天穿的衣服和今天不一樣,藍白色條紋衣服套在他身上,腿上輕輕搭著一條毯子,也依舊在翻著這本相冊。 如果不是那個哥哥要照陽光,離他很近,他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之前,坐在輪椅上” 沈知知嗓音有些哽咽,說不清有什么情緒在里面。 男孩被沈知知盯得臉色微紅,語氣有些急促,小小的想要掙開沈知知的懷抱 “好像就是現(xiàn)在在梔子花樹下的那個哥哥……但是那天他是坐在輪椅上的?!?/br> 他記得這副相冊。 男孩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一個詞語來描述他,只覺得,從看到他的第一眼,漫山遍野的梔子花都瞬間黯淡了下去,仿佛世間萬物都是他的陪襯。 “但是那時,那個哥哥看起來冷冷的,好像有些不高興” 男孩遲疑,當時他本來想走上前去的,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哥哥的眼睛,仿佛有磁性一樣,明明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只是看著手中的照片。 可是那雙陰郁冰冷的眼睛,依然讓他在本是現(xiàn)在溫暖的初夏,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他還太小,分辨不清楚那時他是在懷念誰,又或者說,是想起了誰。 只是現(xiàn)在想起來仍心有余悸。 “那個哥哥……在干什么……” 沈知知的聲音透漏著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顫抖,猛的抬頭看向相隔不遠處的傅弦,他好像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依然很愜意的仰臥著,桃花眼促狹的瞇起。 “那個哥哥,在看照片……” 男孩驚懼,雖然訝異于那個哥哥的美麗,卻沒有敢過多停留,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跑開了,但還依稀有些印象。 “楚楚,過來!” 傅弦看到沈知知呆呆的樣子,不知道她又在想著什么。 忽然起了興致,一只手撐在下頜下,另一只手朝著沈知知張開,眼睛微微瞇起,好像在等著沈知知撲到他懷里。 少女馨香溫軟的氣息層層疊疊的包裹過來,重疊在很多年前,沈知知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叫做裴楚。 總是喜歡趴在他的床前,趁著他睡覺的時候一下一下的撥弄著他的睫毛,以為他沒有感覺。 當時不知道什么念頭在作祟,也不想趕走她,總是在想,怎么有這么跳的女孩子,不知羞的。 卻沒承想,卻給了他那樣一抱就是一輩子的錯覺。 那是時隔近半年,她再一次聽見傅弦的聲音,沈知知身體有些僵硬,顯得心事重重,梔子花瓣掉落到睫毛上了都渾然不知。 “怎么了” “誰欺負你了” 沈知知眼皮底下有著久夜未睡的青黑,傅弦剛攬過沈知知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她瘦了,也憔悴了很多,抱著硌手。 傅弦眼睛里翻滾著心疼,更加用力的抱著沈知知,好像要把五個月沒見的日日夜夜,全都補回來。 “沒事” 沈知知翻了個身鉆進傅弦懷里,不小心露出了雪白的頸子上蜿蜒而過的傷痕。 看的傅弦桃花眼頃刻黯淡了下去,修長的指節(jié)輕輕撫上沈知知的頸子,像是怕她痛一樣慢慢的打著轉(zhuǎn)。 “還在生我氣嗎” 傅弦輕柔卻不可抗拒的從沈知知掌心扯出已經(jīng)皺的不像話的照片,語氣帶著些不確定的小心。 “我怎么……會生你的氣” 沈知知窩在傅弦懷里,聲音悶悶的。 他身上還有醫(yī)院帶來的消毒水是氣味,和他本身冷冽的清香夾雜在一起,激的沈知知鼻子馬上就酸了。 傅弦修長的指骨夾著已經(jīng)被揉皺了的照片,似乎不明白沈知知為什么突然抱他抱的那么緊。 他承認,剛開始知道沈知知是知道傅老爺是主謀的時候,他是很生氣,生氣卻不達心底。 三年前,剛失去裴笙的裴楚幾近瘋魔,即使記憶被封存了,看見他也會覺得害怕,不敢接近他。 她把自己塞在床底下,一天接著一天的不吃飯,不喝水,打了鎮(zhèn)靜劑才能安安靜靜的在病床上輸營養(yǎng)液。 傅弦眉間驟然染上了一抹驚痛,痛的他心臟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