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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禁止想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西,還沒來得及跟你說?!?/br>
    “現(xiàn)在不是說了?”唐女士的話聽起來免不得幾分機鋒。

    顧湘在桌下狠踢顧文遠一腳,就你嘴巴快。你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我還替你瞞著呢!

    別讓我說出什么好歹來!

    顧文遠想不到那一層,老直男覺得女兒總算接受他這份禮物,該是樁值得慶賀的事。

    “你裁縫鋪的生意我看就關(guān)了吧,帶外婆一起去那邊住,那邊寬敞。”

    “顧總,大過年的別關(guān)不關(guān)的,我說你生意關(guān)張,你氣不氣?”唐文靜沒好氣地白一眼顧文遠,手里依舊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掷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除夕這頓,唐女士會做幾道功夫菜吧。早幾天前就準(zhǔn)備食材了,煎炸蒸炒煨都有。一份筍干老鴨湯,足足煲了幾個鐘頭,她盛了碗給老母親,余下的……就湯勺一丟,“自己盛罷。”

    顧姓父女自力更生,不敢有怨言,

    席上一時無話。

    ……

    顧文遠走后,顧湘想和mama聊一聊,也吃了閉門羹。外婆幫著香香說話:“桌上牛rou海參羹還沒吃夠啊,還追著要吃?”

    祖孫倆坐在廳里吃瓜果看春晚,外婆封了個大紅包給香香。顧湘覺得過了二十五歲就不好意思收壓歲錢了,老太太不開心呢,“你只要沒出門子,我在一天都要給你們封子的。今年格外給個大的,”因為孫兒輩多,往年老太太都是一個孩子給一百,意思意思,今年給香香封了個“一千零一塊”,那一塊的紙幣簇面嶄新的,外婆說是特地去銀行換的喲,“祝我們香香心想事成,當(dāng)然,能給我找個千里挑一的外孫女婿那是最好的!”

    “我可沒催啊,我說的是最好!”外婆講完緊接著補了句,老小孩似的生怕被歸為催婚那一不討趣的一隊。

    至于唐女士那邊,顧湘有心逗母親,“有人該不是因為外婆給了個大封子,她臨時拿不出手了罷?”

    收拾完桌子碗盞的,又跑去修剪她的花花草草的唐女士,嘴巴比她手里的剪子還利,“我自然是拿不出手,我又為什么要拿得出來。一沒房子給你,二沒體己鑲你,以至于你搬去你的嫁妝樓里住,都不必知會我。你姓顧,我姓什么?!?/br>
    嗐,打住呀。顧湘聽著唐女士這番話,眼見著mama吃心了,也誤會她了。原來一切都是紙老虎,唐女士這些年一味地跟顧湘上政治課,要她在顧文遠那里留個心眼,你爹是個什么花花腸子的人我最清楚,他該不該我的不要緊,只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能該不能欠。他就是再結(jié)八次婚,你顧湘都是他的長女,正經(jīng)原配生的孩子,他敢少你一個子,我都不答應(yīng)。

    可是當(dāng)真到了這一步,到了所謂父女投契,因為錢,女兒更看重父親這一步。唐文靜又委屈了,委屈人到底這么世俗,這么拜高踩低。多少心血都抵不上金錢給予的力量與誘惑。

    “如果我說我搬去爸爸給的那個房子有另外的原因,你要不要聽?”

    “……”

    “你不是常要我看著顧文遠的嘛,你不是要我堅定拿自己該得的那份的嘛?”

    唐文靜委屈的不是女兒接受了那棟房子,接不接受也早就是香香的名字了。她委屈的是,女兒終究長大了,有她自己的主張了,這份主張不需要同你去溝通去商量,乃至事后你也不一定是第一知情人。

    這份委屈她難與同女兒訴,仿佛已然提前領(lǐng)會到,將來香香她嫁人了,留唐文靜一個人在這棟房子里的孤獨與冷清。

    但如同二十年前,她逼迫女兒正視父母婚姻破碎的事實時說的話那樣:我們每個人都得為自己活。

    孩子從來不是父母的附件或是延續(xù),他們有自己的命運,有自己的愛與憎。這些年唐文靜也是這樣要求顧湘的,任何時候都得有自己的事業(yè)與堅持,有自己的愛好與原則。女人太較真了不可愛,但一味地盲從也只是活了個睜眼瞎。

    香香,你要明白你要什么。這比你在做什么更重要。

    好端端一個除夕,被一個不算嫌隙的嫌隙糟蹋了。唐文靜推脫累了,不陪她們一老一小守歲了。顧湘也覺得眼下不是個談長篇大論的好時機,這幾年她越來越正視mama的情緒了,就是人老了,會無端滋生出好多敏感微小的危機,有否定別人的、更有否定自己的。

    她習(xí)慣等彼此冷靜后再聊。

    沒成想,一夜過去。初一早上,唐女士的氣還沒翻篇,八點差一刻,在那扯著嗓子地喊顧湘起床。

    約摸半個小時后,顧湘從房間里出來。新年新氣象,她難得沒有違拗長輩的意愿,自己買的那些冷調(diào)的衣服丟在一邊,穿了件紅呢大衣,妝也化得通透精神。

    這件呢大衣是唐文靜自己手工給香香做得。用的是好些年她淘到的一塊上好的呢子料,溫暖手工,S城找不出第二件。

    沒有任何品牌,偏偏穿在顧湘身上,挺括英氣且不失女兒色。

    顧湘牢sao這條系帶是怎么也系不緊,滑得很,“唐師傅,你要不要售后一下?”

    mama是一個旗袍師傅,這些年真正做旗袍的人少了,她的那爿鋪子也隨著市場改革成普通的成衣鋪子,偶爾接著老主顧的回頭單。聽著顧湘質(zhì)疑她手藝的問題,唐文靜連忙放下手里準(zhǔn)備吃早茶的煮干絲,擦了手便來查看。

    mama的手還沒碰到大衣的系帶時,顧湘便一把扽住唐文靜,“你就是吃醋了,醋我和顧文遠親近了。怕我是那種戀財而忘本的人!”

    “唐女士,你好矛盾哦!”

    “好了大過年的,別生我氣了。”

    “我總不能告訴你,……,”母女倆忸怩之間,顧湘更像個男人作派,她大方又不知羞地告訴mama,“是因為想認(rèn)識一個男人?!?/br>
    S城說大不大,說小絕對不小。顧湘問mama,如果你遇到一個處處都合你心意的異性,這難道真的只算一個偶然嘛?

    即便偶然,也該是渾然天成的。

    與其說,想認(rèn)識他,更像是不想錯過這個渾然天成的交集。

    廳里,外婆帶過來的那個老式收音機里咿咿呀呀放著評彈調(diào)的:

    浮云散明月照人來,

    團圓美滿今朝醉。

    顧湘大差不離地講了講如何認(rèn)識趙孟成,以及,她負(fù)責(zé)任地告訴唐女士:“mama,和小丁分手后,”前度姓丁,他一直認(rèn)為顧湘并不多喜歡他,可是他忘記了,當(dāng)初是顧湘先和他說話的,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心甘情愿和異性來往的心情了。我很確定,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br>
    唐女士不聽這些有的沒的,只人口普查般地口吻:“多大年紀(jì),是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