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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另一只握刀的手已經(jīng)無力地垂落,他咽下一口血喝道:“你想做什么。” “這種時候你該問你是誰才對。”奚霏舟將劍別回了腰后,伸手將蒼狼扛到了背上,“苗疆王子能用來做什么,無非是威脅苗王?!?/br> 蒼狼只覺得身上的傷口裂得更厲害了,整個人暈天眩地,身上傷口疼得厲害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不是我說,你和苗王真的父子嗎?別說是老子太jian詐,所以兒子就不行了。”奚霏舟槽點滿滿,明明是搶東西卻說得好像是借一般,動了手卻弄得好像他才是被欺負(fù)的那個,不肯下個死手一了百了。 “你想說什么。”蒼狼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只覺得耳朵翁嗡嗡的響聒噪的可以。 “我想說?”奚霏舟前一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模樣,下一刻已是沉靜嚴(yán)肅得如同鐵面,“你除了苗疆王子的身份,還有什么用處?!?/br> …………………………………………… 大多的桃花并沒有什么香味,偶有少數(shù)的觀賞品種才會有沁甜的淺香。山語桃夭種植了大片的桃林,然而實際上更多得仍然是各種藥材。 漆宴孤鳴踏入那片桃林之時并未有人發(fā)現(xiàn),夜鑾臺如明燈一般明顯的白衣,在這卻并不那么顯眼。 他當(dāng)然知道在那一日之后放心不下的藏鏡人就將史艷文帶離了山語桃夭。雖然要知道史艷文在哪里對于他而言并不難,只是有更簡單的方法又何必麻煩。 苗疆三杰他交好的至始至終都是另外兩位,哪怕藏鏡人作為苗疆上將曾與漆宴孤鳴有恩。但終究也不過點頭相識的程度罷了。 不過說起苗疆三杰,狼主倒是許久不見了。苗疆三王骨未全,想來還在尋找其他的線索。 漆宴孤鳴垂眸沒再走進(jìn)一步,淺粉的桃花枝頭嬌艷,淺色的眼珠轉(zhuǎn)動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支。 “史君子不信任我也是應(yīng)當(dāng)?!逼嵫绻馒Q忽然勾唇一下,手上方掰下的桃花枝開的正是與來人一樣的雪白。 “只是,醒著的藏鏡人比躺著得更有用?!?/br> 漆宴孤鳴說完,就當(dāng)面受了扮演著史艷文的藏鏡人一掌,他沒有躲沒有擋,但也沒有受傷。 “我知道你是誰,但無所謂,我要的只是一個清醒的藏鏡人?!逼嵫绻馒Q不意外會是這樣,漾著些許笑意的青眸在那張臉上打轉(zhuǎn),雙生子委實是很奇妙的存在,如燕風(fēng)元嘉與燕風(fēng)赤羽,如藏鏡人與史艷文。 “你是專門等我的?” 漆宴孤鳴揉了揉并沒有什么痛感的胸口,說道:“明知故問可不是羅碧將軍會做的事。為史艷文開藥的兩個人之中有一個說是我本人也不為過。” 藏艷文很確定那雷霆一掌落到了實處,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br> “有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可這不是很明顯么?”漆宴孤鳴眼角微微一挑,“搞事情唄。” “你。哼,你想奪權(quán)。”藏艷文只稍一想,這張臉又是這個時機(jī),幾乎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漆宴孤鳴眨了下眼睛,奪權(quán)是說對了,不過……“這么說也沒有什么不對,羅碧將軍對顥穹孤鳴也有怨有恨不是么?” “所以你希望我?guī)湍?,藏鏡人已經(jīng)是苗疆叛徒,何德何能讓一個連名字都不被允許存在的王子看重?!笔碌饺缃癫仄G文也不在掩飾,字里行間之中盡是對自己對面前之人對苗疆的怨懟。 漆宴孤鳴笑了一聲說道:“羅碧將軍終究是在苗疆而非中原長大的不是嗎?我沒有用這點來強(qiáng)迫將軍的意思,倘若你希望往后的人生能夠平靜度過,夜鑾臺也能幫持一二,只是,將軍終究與史君子一樣姓史,而這個姓氏從來都是麻煩的代言詞?!?/br> 藏艷文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說得冠冕堂皇,到底就是一個意思。 “這是閻王低頭,嗯,也許我該給它換個名字。這顆藥可以讓史艷文醒過來,我相信將軍是個有分寸的人,什么時候該出來,什么時候該消失,不會讓我為難。畢竟無論是將軍還是史君子,我皆不愿出手針對?!?/br> 黑色瓷瓶被拋出了一個小小弧度,精準(zhǔn)落到藏艷文伸出的手上。只有一個拇指關(guān)節(jié)大小的瓷瓶在藏艷文的手心晃動了幾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說出你的目的。”藏艷文握緊手,小小的瓷瓶陷入掌心的紋路之中。 “關(guān)鍵時刻露個面探個頭,然后消失就好。”漆宴孤鳴平執(zhí)著桃花枝在藏艷文眼前一晃,“當(dāng)然,你也可以當(dāng)我沒說?!?/br> “就這么簡單?!辈仄G文皺眉,如果說是提出什么殺苗王什么要求他反而沒有那么奇怪與警惕。 “不不不,并不簡單。”漆宴孤鳴搖了搖手指,面上是帶著看戲一般略顯期待略有惡意的微笑,“你已身在局中,難以逃脫?!?/br> “藏鏡人不受威脅?!?/br> “我并不是在威脅你,只是不希望你在出現(xiàn)在局中而已。不,甚至我也不希望溫皇繼續(xù)作妖?!?/br> “哼,神蠱溫皇。” “這一點,將軍也贊同,對吧?!逼嵫绻馒Q說道,“我今天來只是單純地不希望我們彼此為難,現(xiàn)在苗王還沒發(fā)現(xiàn)你假扮史艷文,那日后呢?” “一旦苗王發(fā)現(xiàn)眼皮子下的史艷文其實是藏鏡人,又會如何?作為苗疆的一員,我,自然該幫他拿到更強(qiáng)大的籌碼。比如,我那位義妹?!逼嵫绻馒Q緩緩地嘆了口氣,纖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眸中的情緒。 “你的嘴臉讓我想到了一個人。”藏鏡人冷冷地盯著漆宴孤鳴的臉說道。 “能與將軍故人相似,倒是我的榮幸了?!逼嵫绻馒Q輕笑著勾起唇角,似乎聽不出藏鏡人語調(diào)中那nongnong的諷意。 ☆、第四十二章 藏艷文不想再說什么,袖子一甩在漆宴孤鳴視線里消失了。 有多少事情是即使做了也沒辦法依照設(shè)想實現(xiàn)的,比如眼前這件事。漆宴孤鳴忽然呼出一個氣音,接著笑了起來,手中的桃枝顫抖了兩下頑強(qiáng)地保住了所有的花朵。 漆宴孤鳴笑過了卻不免覺得悲哀,但到底在悲哀什么他又說不出來,只能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 桃林的盡頭便是掩藏在傳言之中的醫(yī)莊,自從藏鏡人帶走史艷文之后,這個地方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清,生老病死早已看得太多,也就習(xí)慣用麻木不仁來偽裝。 只是扒開結(jié)痂的傷口,內(nèi)里早已是惡臭的膿水,不過自欺欺人的光鮮亮麗。 這廂麻木不仁的赤腳老醫(yī)生轉(zhuǎn)道返回,那廂擅自挾持了苗疆王子的奚霏舟也已經(jīng)摸到了苗疆邊界。 他原本只是打算搶了草藥就走,誰知道蒼越孤鳴要比他想象的弱上不少。他見過千雪孤鳴的星辰變,也見過師叔的…… “看來苗王還是挺在乎你的?!碧氐乩@過苗疆留在中苗邊界的暗哨,好不容易竄進(jì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