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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妄輕描淡寫,“今天來了這么多,你說那位大人會解決多少?!?/br>“依我看,可能一鍋端了。”“你們離人閣要是識時務(wù)還好,不然,可就被誤傷了?!?/br>閣主沉默。他無法反駁,朝妄手下的督查司,少有心慈手軟的人,上次就利用他重傷在外,作為誘餌,放出消息,這次,布了這么久的局,無論如何,都會收網(wǎng)。這次的拍賣會來的人是當(dāng)真不少,若真按個誤傷的名頭,心里再冤也得憋著,畢竟可有不少是探子,表面上就是個來歷不明的人,死了就算死了,誰也沒理由追查。何況有朝妄在,沒誰動得了督查司。閣主沉默了一會,心里輕輕嘆了口氣,說不出誰錯誰對,當(dāng)初的朝妄行事并非如此,而今,這般行事也不過是快刀斬亂麻,了卻接下來的麻煩,朝妄大人怎么可能任由他人在背后一直算計他,即便是不能全部揪出來,也必定打到對方傷筋動骨。再者,此一舉,也必定會起到震懾效用。如今邊界不太平靜,這是在警告那些人,朝妄大人還是那個朝妄大人,當(dāng)年可以讓眾妖跪伏,人鬼方面不得已遞上求和協(xié)議,如今依舊可以,那些心懷鬼胎,背后耍手段的,都老實點,否則腥風(fēng)血雨,斬草除根,絕不會手下留情。難怪……他會來霧城。這座城市,是屠戮之地的萬惡之源。朝妄是在告訴所有人,當(dāng)年的事,他不介意原數(shù)奉還。以一城之力,對他種下咒術(shù)。閣主想到這,手抑制不住地抖了抖,他也是后來,直到朝妄將自己鎖起來的時候,才得知,這個以一己之力平定戰(zhàn)爭的人,就在那時被人種下了咒術(shù)。那些人想要他,毀滅了所有。親手毀掉,自己所有的心血,所喜愛的一切。永失所愛,此生無望。直到,徹底淪為一個人形殺器。而親口施咒的人,竟還是平時一直跟隨他的一個小屬下。朝妄從來都不說,此事從來也不提。甚至嵐遲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當(dāng)年的朝妄本該進不去,但一個姑娘給了他一個香囊,他走進去了,親眼看到所有人的尸體,親手殺了那個人,親眼看著,他的小屬下,對他種下咒術(shù)。小屬下到死也不知道,她的族群的滅亡,并非她的大人所為。當(dāng)年朝妄和嵐遲從亡城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動手,只是驅(qū)散了毒氣。但他走后沒多久,那個族的所有人都死了。沒有人看到是誰動的手,只看到離開的兩個少年。這筆賬,也就算到了朝妄身上。朝妄也是在她死的時候,才得知,原來那個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而就在那一天,全族覆滅。章節(jié)目錄王上從幻境里出來的時候,朝妄大人懷里抱著一個昏迷的人。清枕匆匆掃了一眼,是那個離人閣的閣主。清枕:……大人,你又抱了一個,嵐遲大人要是知道,又要生氣了。但這話他也是在心里想,嘴上卻在稟告情況,“他們想要魚死網(wǎng)破,所以,我們都動手了。”朝妄掃了眼眼前這到處血跡斑駁,支離破碎的慘烈情形,嗯了聲,把懷里這人放到一個干凈安全的地方,朝外面走去。清枕跟在他身后,“帶頭的都死了,除了一個被牽連,剩下都自稱與大人你有仇,還有一個被頂替了身份,離人閣那邊,大多的都明哲保身,只有幾個與我們動了手?!?/br>“今天來的人太多,為了防止漏網(wǎng)之魚,都還沒放走,我們的人現(xiàn)在正在排查?!?/br>清枕說到這,頓了下,“大人,抓到了風(fēng)折枝。”之前只是懷疑有問題,沒想到,牽扯還不小,那些對付他家大人的人,居然都與這人有關(guān)系。朝妄抬手,摘下了面具,模樣與氣息頓時變了一變,很快恢復(fù)了本來模樣。他把面具扔給清枕,“帶過來?!?/br>風(fēng)折枝被押過來的時候,除了雙手被綁,腳上鎖上鎖鏈,其余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看上去依舊白衣翩然,風(fēng)度依舊。督查司的人動手可不會客氣,一把把他推到了地上,膝蓋磕在冷硬的地板上,光是聽著就覺生疼。但這人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吭聲。朝妄抬了下手,其他人就出去了,只有一個清枕仍舊站在他身后。朝妄大人坐在上面,直到一杯白開水慢悠悠地喝完了,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開口。“王上,好玩嗎?”旁邊的清枕,“??!”等……等等等??。∵@、這是……王上???!清枕震驚地看著跪在那一言不發(fā)的白衣公子,又震驚地看向他們大人,一時心情根本無法形容。王上不是一個花花……公子嗎……而且明明在他們督查司的看守下……啊。失職!天大的失職??!清枕氣鼓鼓。朝妄大人可沒有那么多震驚的情緒,起身,走了過去,俯下身,捏著風(fēng)折枝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又問了一遍,“好玩嗎?”查了這么久,新仇與舊恨,誰能知道,這里面居然還有他們王上的一份。又或者是,這些天來的事,都是這人cao縱的。“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朝妄大人唇里慢慢地吐出這幾個字,皺著眉看著他,“教你的人就是這么教你的?”該下殺手的時機多次擺在他面前,卻瞻前顧后,猶豫不決,欲殺不殺,不知在想什么,說實話,朝妄大人對這人的行為很不滿意。風(fēng)折枝被迫抬著頭,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開口,“我不可能會成為你?!?/br>“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殺了你。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人的時候。從外面逆著光走進來一個一身盔甲染血的青年將軍,看到他時,對他勾唇笑了下。他當(dāng)時跟在上任妖王身邊,將軍走后,他父王嘆了口氣,帶著無能為力與遲暮之年的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