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書迷正在閱讀: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場、忽悠來的婚遲早要離的、末日本丸、私奔(H)、裁尺的百萬種用法(H)、HP當哈利是個天才、壞東西、癡寵令、追文火葬場、天然渣攻
著將來自首?至于他的作案動機和過程,我們正在整理唐澤禮的口供,稍晚我會發(fā)一份給你,等不及了就先看看。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也別為了這個再專程去局里跑一趟了?!?/br>白子崢道:“也好?!毕肫鹚斑^勞的“前科”,又補充道,“你也……注意?!?/br>池朗先是一怔,隨即在唇角浮現(xiàn)出一個柔和的微笑,輕聲應(yīng)道:“我明白?!甭牭眯旌Q笾幌敫袊@“臥槽你丫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裝什么純情的笨蛋啊”!也許是他那句“我明白”的語氣太過寵溺,又或者是因為白天睡得狠了,白子崢在吃完母親端來的蒸蛋后也沒了繼續(xù)躺平的欲望,簡單沖了個澡,給局里打了個電話,又被下班回家的白老爹“嗚嗚嗚我的寶貝兒砸你怎么就病了呢”地用力關(guān)懷了一番,最后把一片金嗓子喉寶塞進嘴里,坐在桌前開始瀏覽池朗發(fā)來的文件。是一份省城案與津南案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報告。因為事到如今唐澤禮已經(jīng)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所以白子崢直接把案卷翻到了與曾祺有關(guān)的部分。如果說他們之前采取的心理戰(zhàn)術(shù)是互有輸贏,那視頻的恢復(fù)無疑是給了唐澤禮一記迎面的痛擊,完全沒給他留有任何還手的余地。據(jù)唐澤禮交代,他和曾祺是在剛?cè)雽W(xué)時的同鄉(xiāng)會上認識的。因為二人來自同一個省份,對方又是同專業(yè)的大四學(xué)長,唐澤禮便和他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經(jīng)常向他請教一些學(xué)習和生活上的問題,兩人慢慢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唐澤禮特殊的成長經(jīng)歷造就了他敏感多疑的性格,而曾祺的出現(xiàn)讓他看到了生活中美好和積極的一面。曾祺幫助他的越多,他對曾祺的依賴心也就越強,而在母親去世之后,也是曾祺及時安撫了他的情緒并施以援手。唐澤禮由此把他上升到了精神導(dǎo)師的高度,并將他視作自己向往和為之努力的目標。但隨著各自人生軌跡的展開,二人之間的交集變得越來越少。唐澤禮有感于自己可能失去這個唯一的朋友,于是在二零零七年黯然離開三慶,獨自回到了津南。二零零九年初,曾祺主動與唐澤禮取得了聯(lián)系,他在電話里表示自己遇到了一些困難,目前已經(jīng)回到了新海老家,希望唐澤禮能夠幫他照顧一下母親。不巧的是唐澤禮遭遇了一起車禍,導(dǎo)致左腿粉碎性骨折,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前往新海。再加上唐澤禮畢業(yè)后就和以前的同學(xué)漸趨疏遠,無從得知曾祺的近況,也就相信了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正在躲債的說法,此后二人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保持著聯(lián)系。二零零九年末,唐澤禮腿傷痊愈,安排好工作后立刻趕往了曾祺位于新海的家中,這時他才從曾母口中了解到曾祺“離家出走”的事實,而后曾祺也對他坦白了自己身患絕癥命不久矣的真相,并請求他瞞住自己尚不知情的母親。二零一零年二月,唐澤禮來到省城照顧因肺部感染住院的曾祺。一個月后曾祺去世,唐澤禮帶走了他的遺物,并按照他的囑托照顧孤身一人的曾母,一直到二零一二年彭秀云去世為止。而“殺人錄像”和那本被燒毀的日記,都是曾祺遺物中的重要內(nèi)容。那本日記記載了他殺人的動機,那些錄像則是他殺人的過程。他之所以會選擇兒童作為下手的對象,不是因為兒童具備軟弱可欺的特質(zhì),而是因為傳染給他艾滋病的,就是一名年僅十歲的孩子。曾祺在日記中把這個孩子稱呼為“少年A”,有意思的是,“少年A”同樣是日本一起臭名昭著案件的幕后真兇,是一名未曾公布姓名的十四歲少年。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這是曾祺日記本里讓唐澤禮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在鑒定結(jié)果出來之后,曾祺做了兩件事,一是盡快和宋明娜離婚,二是開始調(diào)查自己感染的原因和途徑。艾滋病有性、血液和母嬰三種傳播方式,曾祺很快就排除了第一和第三種可能。而就在回憶的過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幾個月前他曾在路上扶起過一個摔倒的孩子,那個孩子卻用針狠狠地扎了他一下,之后頭也不回地跑走了。他當時沒有在意,如今想來卻是他幾個月里遇到的最為反常的事件。之后他拜托了一位在醫(yī)療系統(tǒng)工作的朋友,以年齡和所在地為標準,篩選出了一份符合條件的感染者名單,再加上幾個月前“一面之緣”的模糊記憶,最終鎖定了“少年A”的真實身份。“少年A”的母親以賣|yin為生。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更是一個天生的攜帶者。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拿著母親用過的針管,漫無目的地以別人的疼痛為樂。他顯然不記得這個一直在尋找他的陌生人了,不符合年齡的冷漠神情里浮現(xiàn)出一個戲謔的微笑:“我媽今天不在家,你去找別人吧,改天讓她給你打折?!?/br>那個表情猛地下墜,成為了曾祺心中一顆罪惡的種子。他回到新海,安頓好母親,帶走了家里的一張塑料布。人在遭遇不幸的時候,往往會想——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別人可以擁有美滿的家庭和幸福的生活,自己的余生卻要變成一場永無休止的噩夢?他在省城租了一間僻靜的公寓,通過中介隨時變換車輛,準備好了繩子、安眠藥和乙|醚的噴霧,又去商場買了一身大碼的童裝和一個深色的旅行包,最后他在桌上鋪開一張省城的地圖,用擲骰子的方式?jīng)Q定了第一次作案的地點。他用兩周的時間規(guī)劃了自己的逃跑路線,攝像頭,紅綠燈,可能會出現(xiàn)的目擊證人,他在孩子面前偽裝成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游客,抱著他們的時候就成了一位風塵仆仆歸家的父親。沒有人懷疑他。壞孩子是需要受到懲罰的。他架起錄像機,鏡頭里映照出那些惡魔驚惶的眼睛。然而掌控的快感和殺人的罪惡很快摧垮了他的身體,在停止呼吸的前一夜,他對唐澤禮說:“小唐,不會有人原諒我了?!?/br>唐澤禮說:“怎么會呢,你和嫂子之間一定有什么誤會,等病好了……”曾祺搖了搖頭,渾濁的目光里滿是鮮血淋漓的影子。一只只蒼白的小手在他的腳踝上握出青黑的印子,像是把他的靈魂慢慢拖出了軀殼,一直沉入guntang的深海。康振英曾經(jīng)問過唐澤禮一個問題:“你后悔嗎?”唐澤禮的回應(yīng)是一個輕蔑的冷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亦如是。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后半段真是寫得太中二了……第36章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