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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笑不出來。 這一瞬間,所有銀豆子花完了,還得欠債六千! 這得抄多少書才能還得清? 謝橋整個人都蔫了。 “你也不用灰心,書院這邊覺著你上交的銀豆子不少,所以給了你一個特別的待遇,免費將你提升到了牡丹院……”呂老先生也挺可惜,難得空谷院里頭有這么個聰慧過人的。 可這事兒不是他一個定下的。 “牡丹院……”謝橋臉色僵硬,呵呵冷笑了一聲,“先生,您便直接與我說一聲,我這是得罪誰了?” 呂老先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猶豫了一下,道:“副院長邱夫子……他的小女兒乃是周家媳婦,不過并非嫡支?!?/br> 呂老先生僅僅說了一句,謝橋懂了。 那周家人主謀要秋后處斬,其他的也被流放了,這么大的罪,一般是要牽連三族的。 這仇,可大著呢。 第421章 喪女之痛 這才過完年,周家的人都已經(jīng)上路了,邱夫子的小女兒,也不知能活多久。 畢竟流放的路上可不好受。 可便是如此,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錯的是周駙馬,若將這罪惡露于人前有罪,那她便是罪該萬死,也還會那么做。 但連累無辜,也不是她所愿的。 “你放心,邱夫子也不是那等不明是非之人,邱家小姐知道周家所做的事情之后,也極為痛苦,又怕連累娘家名聲,所以在流放之前,已……自縊身亡,留下一獨子,還不滿十歲,又不是周家嫡系,邱夫子找了些關系,這才將人留在了京城?!?/br> “那孩子親眼瞧見母親身亡,受了不少打擊?!眳卫舷壬值馈?/br> 這邱夫子也是焦頭爛額十分難過。 喪女之痛,著實難忍。 雖然知道那謝平崗查這案子乃是替天行道,可這心中難免還有些苦悶。 “夫子,我與兄長沒有愧對任何人。”謝橋錚錚道。 “謝姑娘,老夫也不是那等會拐彎抹角之人,這周家大案,駭人聽聞,令兄替那么多條人命伸冤,做的對。只是法理之外也有人情,周家的確也有無辜之人,邱夫子所作所為也并非不能理解?!眳卫舷壬鷩@了口氣,又道,“邱夫子這一生有好幾個兒子,女兒只一個,對邱姑娘的教導也是十分嚴格,養(yǎng)得這邱姑娘明辨是非、良善大義,眼中也容不得沙子?!?/br> 正是因為如此清高,所以發(fā)現(xiàn)周家事情之后,才會如此憤怒又決然。 邱家一向有好名聲,其實也不是不能讓周家休妻,將這女兒救下來的。 可惜的是,這邱姑娘覺得將來若是一直受人指指點點,倒不如直接去了。 謝橋沉默了一下:“若扣除這些銀豆子或者讓我去牡丹院,可讓邱夫子心頭舒爽一些,那……隨意便是?!?/br> 謝橋的情緒反而沒有剛才波動大了。 牡丹院還是空谷院,對她來說區(qū)別不大。 至于那些銀豆子,本也都是身外之物,抄抄書寫寫字就能賺回來了。 她態(tài)度不怒不悲的,呂老先生還有點驚訝。 “邱夫子的決定其實對你也有些好處,謝姑娘,你才學艷艷,若一直呆在空谷院,便是考再多的頭名,也不如牡丹院這名頭來的好聽些?!眳卫舷壬值?。 且,這謝橋性格恬淡過頭了。 得了那么多銀豆子,也沒見她過于開心,這會兒損失這么多,瞧著也還是那無所謂的樣子。 像個老道士一樣。 牡丹院那邊競爭要激烈些。 “多謝夫子教誨?!敝x橋簡單說了一聲,便起身回學堂收拾東西去。 只是回到學堂,卻瞧見一孩子瞪著她。 而這孩子旁邊,還還飄了個陰魂。 書院里頭,一般陰魂都不敢進來的,畢竟陽氣盛,可這孩子身邊的陰魂卻很執(zhí)拗,一直呆在旁邊,還挺執(zhí)著。 這陰魂被這陽氣沖的,也有些淡了,再這么下去,沒準能徹底消散。 “那孩子……姓周,剛才來了之后就站在那兒,一直也不說話,可嚇人了?!鼻亓鹱Я俗еx橋的衣服,“他前兩日還去海棠院那邊了,也這么盯著你弟弟,謝二公子差點將他打一頓,幸而是有人攔住了?!?/br> 第422章 榮辱與共 謝平懷若是想揍人,可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小孩子。 也恰好是蕭夫子的大弟子楚諫瞧見了,這才將謝平懷拖走了的,要不然……今兒這姓周的小孩子,可能就要在床上躺一陣兒。 “他可去找謝溪麻煩了?”謝橋開口問道。 秦琉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 “還算他有幾分理智,知道不去欺負女孩子?!敝x橋嘀咕了一聲。 謝溪雖然也有十三了,可瞧著像是十一二歲一樣,膽子也小,謝橋不希望她受委屈。 謝橋看向外頭。 那陰魂的臉色很白,目光空洞又有幾分悲戚,一直呆在那周小公子旁邊,看上去虛弱極了。 謝橋沉默了片刻,見那周家小公子還盯著她,便直接走了過去。 “你在看我。”謝橋語氣冷漠又直白,“你恨我大哥害了周家,可對?” 那周小公子眼中好似有火焰一般,又像是一頭小狼崽子,死死的瞪著她。 “你如此瞪著我又能改變什么?你在這兒盯我?guī)兹?,我不痛不癢,不會有任何損失,而你,損失的卻是前途?!敝x橋又說了一句,想了想,聲音輕輕的,“不對,你的前途已經(jīng)沒了?!?/br> 周駙馬害死一百多人。 便是周家其他人再可憐,也是罪有應得。 這周家小子年少無知,一開始心有憤恨,其他人或許會憐憫一二。 可若是時間長了,還如此憤恨不甘,只會讓別人覺得他不分是非。 至于這前途…… 確實早沒了的。 這人是邱家出面將人救了下來,但罪民就是罪民,便是天下大赦,也改變不了他身家不清白的事實。 周家三代以內(nèi),不能科舉。 謝橋的話無疑是扎到這小孩子脆弱的內(nèi)心。 他紅著眼睛,原本白凈的臉這會兒也有些猙紅,可惜年紀太小,瞧著一點都不可怕。 “你叫什么名字?”謝橋問道。 這小孩子不理她。 “你如此恨我們,可是你連名字都不敢說,將來你便是一無名小卒,你只能在心中厭惡,而我與我大哥,卻連你是誰都不會記得?!敝x橋殘忍又道。 “周開云!”這小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周開云,你來找我是想做什么?說要辯解你母親的冤屈?”謝橋問道。 “我娘本來就是無辜的!我們、我們不知道他殺了人!”周開云怒道。 謝橋冷靜的看著他。 “你娘嫁入周家之時,可否知道周家身有榮寵?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