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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水果蛋奶回家的感覺,很新鮮。 車子開進林家的院門,又往里駛了一段路程,徑直開進車庫。 陸琴已經帶著保姆等在入口處。 林譽從后備箱里拎出兩個方便袋,沒讓沈復生搭手。 陸琴迎了兩步上前,笑道:“我兒子頭一次回家沒空著手,真稀奇?!彼聪蛏驈蜕?,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林譽才沒這個心,肯定是復生的主意?!?/br> 沈復生這是頭一次近距離地面對這個傳說中的女強人,很意外地,她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那種形象。 從某方面來說,陸琴也是方妍破壞他的家庭的幫兇,如果不是她對方妍寵溺無度,方妍未必有那么順利登堂入室。 在他的心里,陸琴一度像一個強大神秘的惡魔,他只有從方妍的咄咄逼人中依稀窺見她的影子,高高在上,冷漠強勢,不可戰(zhàn)勝。 沈復生從來沒有想過,他和陸琴真正見面時,面對的會是一個態(tài)度和善的長輩。陸琴看著他的眼神甚至和善到有些慈愛。 他從來無法抗拒來自長輩的慈祥和關愛,盡管他知道,陸琴對他的態(tài)度這樣好,多半只是因為有求于他。 陸琴已經走過來拉起沈復生的手:“走吧,都別在這里傻站著了,我們先回屋?!?/br> 沈復生看了林譽一眼,林譽笑著朝他點點頭,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保姆,跟在陸琴和沈復生的身后走向自家的別墅。 沈復生微垂著頭,視線落在自己被牽著的手上,他的手指被牽在溫暖的掌心里,這種感覺就是母親,只可惜她只是林譽的母親。 一行人到了寬敞明亮的客廳,一個形容消瘦的中年男人已經坐在客廳里,看到他們進來,面上露出一絲笑容。 “小譽和沈醫(yī)生來了啊。身體抱恙,不能遠迎,沈醫(yī)生莫怪?!?/br> 沈復生知道這就是林譽的父親林朝聞了,那個年輕時被妻子奪權從此在公眾視野里徹底消失的傳奇貴公子。 沈復生上前與林朝聞握了握手:“林伯父好,我理解的,您坐著就好。”他頓了頓道:“能讓我看看林伯父以前的檢查結果嗎?” 他這一次來林家的目的就是給林朝聞治病,醫(yī)生的身份讓沈復生很安心,原本的一絲局促也消失不見。 陸琴叫來保姆,讓她去把林朝聞這些年的檢查結果都拿來。 她打量著正對自己的丈夫望聞問切的沈復生,他剛才那一瞬間的轉變也被她看在眼里。原本沈復生還有一絲的怯弱,在他接觸到林朝聞的時候就全然不見,作為醫(yī)生的沈復生沒來由得讓人感到安心。 醫(yī)生這個身份似乎也是他的鎧甲,披上它他就無所畏懼,百毒不侵。 陸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林譽也在全身貫注地看著沈復生,唇角含著一絲隱約的笑意。 她低下頭,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兒子主導著二人的關系,現(xiàn)在看來,她的兒子才是陷得更深的那個。只是他自己發(fā)覺了嗎? 沈復生沒有工具,僅靠經驗給林朝聞初步檢查了一番。雖然保養(yǎng)得很用心,林朝聞的身體仍舊很虛弱,他的初步結論,應該是肝臟上的問題。 檢查結果拿來之后,沈復生按著時間順序迅速地翻看了一遍,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林朝聞應該是天生體弱,有腎功能障礙,細心保養(yǎng)了這么多年,近一年又突然查出肝癌。 “肝癌合并下腔靜脈癌栓,由下腔靜脈向右心房蔓延?!?/br> 沈復生放下手中的文件和影像,得出結論。 “棘手的不是肝癌,右心房內的栓癌需要手術取出,但是林伯父有腎功能障礙,無法承受人工心肺體外循環(huán),所以不能做開心手術?!?/br> 林朝聞似是已經習慣了,只是笑了笑道:“沈醫(yī)生果然名不虛傳,這么快就看出癥結所在?!?/br> 陸琴擔憂地坐在丈夫身旁,她不怕花錢,只要能換來林朝聞的健康,花多少錢她都無所謂,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是這世上還真的有錢買不來的東西,比如林朝聞所陷入的這個困境。 “看肝癌的進展程度,保守治療已經無法解決問題。必須盡快手術,否則林伯父——” 沈復生看了一眼林朝聞,這個虛弱瘦高的男人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甚至帶著一絲鼓勵,陸琴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意外,只有林譽眉頭緊皺,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沈復生道:“如果不盡快手術治療,林伯父大概只剩半年的壽命?!?/br> 林朝聞竟然鼓起掌來:“厲害,厲害,真是英雄出少年,之前我并不相信網(wǎng)上那些對沈醫(yī)生的鼓吹,現(xiàn)在看來,沈醫(yī)生實至名歸?!?/br> 林譽眉頭緊皺:“爸爸,這么大的消息,為什么不告訴我?!” 陸琴嘆道:“我和你爸爸也是剛知道不久?!?/br> 林朝聞先天體弱,硬靠著林家的雄厚財力續(xù)命至今,陸琴以為他們可以永遠這樣下去,可是沒想到有一天連錢也沒用了。所有醫(yī)生都不敢做這個手術,一旦打開心臟,林朝聞很可能永遠下不了手術臺。可是不做手術,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朝聞的壽命一點點流逝。 她就被置于這樣絕望的境地,向來不信命運的陸琴也快要被擊垮了。 到了這一天,她全部的希望竟然只能寄托在眼前這個纖瘦的年輕人身上,這個她曾經間接地給他造成了最大的傷害的年輕人。 直到前些天,她還在幫著方妍與他爭斗。 是命運還是報應?陸琴已經無力去想,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這個年輕人的每一個表情牽動著,忽上忽下,沒個著落。 沈復生沉思了半晌道:“現(xiàn)在惟一的辦法,必須手術進行徹底清除,才能讓林先生真正好起來。但是這個手術要怎么做,我還得想想。” 一句想想,讓陸琴有些失望,可是又前所未有地燃起了她早被逼至絕境的心。 畢竟她看過的那么多醫(yī)生都斬釘截鐵地判了林朝聞的死刑,只有沈復生說要想想,而且陸琴沒來由地相信這個年輕人一定能想出辦法。 “復生,你林伯父的病,就全部拜托你了?!标懬倮驈蜕氖值馈?/br> 沈復生點了點頭:“這是我的份內之事?!?/br> 沈復生已經全然沒有了初見時的怯弱和局促,算上陸琴所見過的各路名醫(yī)專家,眼前的沈復生儼然有著絲毫不弱于任何一個名醫(yī)的氣勢。 也難怪,沈復生放著偌大的沈家家業(yè)不要,甘于當一個醫(yī)生。 擁有了山顛之云,誰還愿意去俯就腳下的纖草。 保姆見廳里眾人談完了正事,來請示陸琴是否在餐廳里擺飯。 陸琴召呼著林譽和沈復生過去吃飯,兩人到了飯廳,偌大的餐桌周圍,他和林譽的座位緊緊地挨在一起。 沈復生心里閃過一絲異樣,林譽幫他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