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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他無法無天、嘻嘻哈哈的鬧騰樣子,還真能被這副假像欺騙過去。 談容和自認沒有露餡的竹影帝對視幾秒,又想笑了。 他垂眼看了看考勤冊上流逸暢達的三個字,深知自己應(yīng)當抓住良機,夸他幾句,借此展開話題,再跟小學(xué)弟多說些話。 贊許即將涌上喉頭,竹言蹊卻搶先一步開口:“那談教授,如果沒有什么別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他掃一眼掛在后墻的時鐘,“好像也快上課了?!?/br> 談容生平第一次嘗到被人噎住的滋味。 他微微瞇了下眼,沒立即應(yīng)聲,目光落去字跡未干的連筆簽名,又緩緩攀上竹言蹊眉眼,末了才說:“去吧?!?/br> 話音未落,上課鈴聲正好打響。 竹言蹊刑滿釋放,連腳步都變得輕飄起來。 他三步并兩步逃下講臺,坐回后排緩了好大一口氣。 鈴聲響完,班上重歸安靜,室內(nèi)一時只剩談容一個人的聲音。 上節(jié)課因為陳嘉堯的倒霉重修證,竹言蹊后半節(jié)課始終坐立不安,課間和談容接觸過一輪,證也交了,名也簽了,人也處在安全區(qū)內(nèi),可算能坐踏實了。 這陣踏實沒堅持滿半分鐘,他心底又無端鉆出一絲小小的別扭,連帶著腿在桌下都不舒坦,總感覺空間太窄,不夠抻開。 竹言蹊調(diào)整坐姿,勉強合意后擰了下眉,往前投去一瞥。 談容正在側(cè)身板書,黑板上標著一串亂碼似的術(shù)語縮寫。 他額發(fā)全梳上去,側(cè)臉線條干凈利落,在冷白調(diào)的日光燈下透出幾分性冷淡風(fēng)的味道,沒有一處起伏是不按竹言蹊審美長的。 竹言蹊瞄了瞄亂碼,又瞧了瞧談容。 心底的小別扭生根抽芽,逐漸演變成可惜,最終具現(xiàn)化出一個相當明確的念頭:談容竟然真對他沒有一丁點兒的印象。 這念頭陡然炸出來,把竹言蹊結(jié)結(jié)實實嚇了一跳。 他可惜什么?!干嘛要談容對他有印象!他巴不得跟談容撇清關(guān)系! 竹言蹊“嘖”了聲,自己跟自己賭氣似的飛快移眼,不多看男人一秒。 談容寫完板書,轉(zhuǎn)身回頭,手里粉筆還沒放下,視線已經(jīng)本能巡去竹言蹊身上,湊巧將小初戀皺眉錯目的過程看進眼里。 談容:“……” 是他之前哪沒做好,惹小學(xué)弟不高興了? 對方竄下講臺時不還挺開心的嗎? 笑得兩枚小虎牙都露了尖兒,瞧著乖壞乖壞的。 談容沒想出個所以然,又見后排女生探起左手,小心戳了戳竹言蹊胳膊。 竹言蹊回神,沖她看過去。 女生晃晃手機,悄聲提醒:“學(xué)長,微信。” 談教授把人叫走的太是時候,她二維碼還沒掃上呢。 竹言蹊坐著沒動,單朝黑板一抬下巴,跳轉(zhuǎn)話題:“你們教授寫的那什么模型好像挺重要的,趕緊記下來吧,沒準兒期末就考到這個了?!?/br> 現(xiàn)在不比課間,沒有注目禮加持,對方就算被他拒絕,也不會產(chǎn)生當眾掉面兒的窘迫。 女生情商在線,立即領(lǐng)悟竹言蹊的深意。她識趣比了個“了解”的手勢,放下手機記起筆記,當場處決了那點粉紅色的小心思。 經(jīng)女生這一戳,竹言蹊跟自己犟的那口氣泄去不少。 他懶得再想什么有的沒有,托腮對著資料可勁兒犯困,實在挨不住了,就雙手撐頭瞇一小會兒,好歹睜著眼睛盼來了下課的號角。 談容分秒不差的收尾作結(jié),將課堂時間把控得恰到好處。 竹言蹊提早兩分鐘收拾好東西,班里一有人站起來,他即刻緊隨其后,應(yīng)勢而起,抄過背包單肩掛住,抬腳便往后門走。 他坐的位置離后門不算近,門邊站了七八個先到的學(xué)生。 竹言蹊困兮兮地排在后面,無意間聽見身前有人對朋友說:“談教授今天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嗎?感覺他心情很不錯啊,臉色比前兩周溫和多了。” 溫和? 竹言蹊一個哈欠打到一半,聞言險些失笑。 就談容那張棺材臉,能跟“溫和”這詞扯上一毛錢的關(guān)系嗎? 他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偏頭往講臺掃了一眼。 談容剛關(guān)了多媒體,啟用程序的設(shè)備卡被他拿在手里,正低聲幫一位鏡片折射著知識光芒的小平頭解答什么。 也不知是出于偶然,還是談容感知敏銳。 竹言蹊沒看到第二秒,談容就像察覺到他這一瞥似的,毫無征兆轉(zhuǎn)過眼睛,目光在后門周邊尋了一圈。 竹言蹊躲閃不及,精準跟他銜接上了視線。 那一刻,竹言蹊后槽牙都差點被自己咬碎了。 他腦子里“CUA”的彈出兩個選項:A.尊師重道,點頭致意;B.選擇性眼瞎,把脖子擰回去。 選項尚未敲定,教室前端的男人竟先沖他遙遙一笑。 形狀冷厲的眉眼像被籠了層迷蒙的霧氣,流露出一種……很難形容的溫柔。 竹言蹊怔了下神,被動的順著人流往前挪步。 臨出教室,他舌尖一抵虎牙,終歸還是飛快向談容回了一笑。 乍一離開送暖22度的中央空調(diào),竹言蹊在走廊冷空氣的貼身關(guān)懷下直想哆嗦。 他邊走邊戴圍巾,下半張臉緊貼那層干燥柔暖的軟糯羊絨。 仔細回憶談容課間對他說話的語氣,又想了想男人方才的那抹笑,心說要么是談容人設(shè)崩了,要么是自己近視度數(shù)又加深了。 ……他居然真從那人身上看出了溫柔。 第5章孽緣 溫柔的力量是強大的。 強大到竹言蹊躺回公寓床上,睡個回籠覺都能夢見談容對著他笑。 夢里的時間線很亂,起初還是他今早趴在后排聽談容講課的情景,再往后,桌椅,黑板,包括滿教室的學(xué)生都不見了。 天花板的燈光變作太陽,講臺上的談容轉(zhuǎn)瞬縮水了一號。 小一號的談容站在一片香樟樹的綠蔭里,兩腿修直,肩背筆挺,身上整齊穿著帝都市一中標志性的紅白色校服,儼然是竹言蹊記憶里談容高中時候的模樣。 不過和記憶不相符的是,夢里的談容竟然會轉(zhuǎn)過身來,眼里帶笑地靜靜看他。 那副神情委實專注,仿佛有什么特別重要的話想對他說。 竹言蹊試圖解讀他的目光,又見談容緩步向自己走近。 在那人身側(cè),陽光漏過葉隙,投下一道道熔金般的細斜光柱。 談容從中間穿過,肩膀上,頭發(fā)上,也多了幾分刺眼的明亮。 明明是在夢里,竹言蹊的心跳卻清楚快了半拍。 他眼睜睜看談容停在自己身前,低垂下頭,溫柔地對他開口。 不等竹言蹊聽清談容究竟說了什么,一陣高亢嘹亮的來電鈴聲率先鼓動耳膜,極其粗魯?shù)匕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