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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攝魂?你要干什么?” 杜含章看他有點緊張,笑著將聲音壓低了:“你要是問我,我只知道這兩個字怎么寫,進去詐他試試?!?/br> “……”陸辰提起的心詭異地放下了一點,但是有點無力吐槽,“那你還裝魔族大佬,一進去不就露餡了么?” 杜含章扶住門把,邊壓邊說:“能詐就詐嘛,反正他這樣,正常也問不出什么?!?/br> 下一刻他推開門,余亦勤聽見門板擦地的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 杜含章跟他對上視線又迅速錯開,對陪審的隊員揮了下手說:“我來吧,你出去喝口水。” 隊員聽到耳機里自家隊長發(fā)布的指示,推開椅子起來出去了,杜含章坐過去,還在拉椅子,就感覺余亦勤靠近來,緊接著溫?zé)岬臍饬鞣鞯搅怂亩稀?/br> “你會攝魂嗎?”余亦勤說,“你不是昨晚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有魔氣嗎?” 杜含章側(cè)過臉,皮膚蹭過余亦勤的頭發(fā)和額頭,嘴唇湊到他耳旁笑道:“不會?!?/br> 余亦勤剛要瞇眼表示無語,又聽他笑道:“會的話那天在書房里,你就該被攝了?!?/br> 第55章鏡魔 那會兒他就是攝了,也攝不出什么來,不過話是這么說,余亦勤心里還是一動,感受到了一種隱秘的驚嚇。 他沒有琢磨,正回視聽了,繼續(xù)竊竊私語,:“問題不是你不會么,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辦。”杜含章說著轉(zhuǎn)眼去看無諍,目光有點審視,“給你魔元的人是誰?” 他倆在那兒“耳鬢廝磨”,話音低得一塌糊涂,無諍豎起耳朵聽了,卻什么也沒聽出來。 不過他足夠疑神疑鬼,又在山頂湖感受過杜含章身上的魔氣,兩種狀況一經(jīng)疊加,于是在他的腦補之中,杜含章已經(jīng)不是人了。 “你不是要比攝魂嗎?”無諍故作鎮(zhèn)定,“請吧?!?/br> 然后話音剛落,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余亦勤霎時感覺到面前襲來了一股陰風(fēng),氣流里有種讓人抵觸的氣息。 與此同時,無諍的眼白開始變黑,那是在他的策動下聚集到他眼眶里的魔氣。 杜含章空有魔氣,原本沒有魔族的特性和本能,眼下卻不知道是失去了故總的約束,還是被無諍的魔氣牽動,他突然感覺到肺腑之中突然有股寒氣在流動。 它順著筋脈往上,迅速越過脖頸到了臉上。然后它帶來的表象,就是余亦勤看見杜含章眼底也隱約開始有黑氣攢聚。 這下他看著一點也不像不會攝魂了。 余亦勤有點擔心他會像在醫(yī)院的時候一樣暴走,暗自警惕起來,高度注意著他。 杜含章同樣覺得這股寒流陌生,不過身體和感受是他的,他抬了下眉峰,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不出意外,這應(yīng)該是余亦勤看到的那股“黑線”,杜含章感受了一瞬,接著試著像聯(lián)動故總那樣,將意識集中到寒流上,引導(dǎo)它朝眼部流去。 余亦勤就見他眼睛上的黑色越來越濃,看起來很有點邪魔歪道的味道。 監(jiān)聽室里有兩個監(jiān)控,一個對著犯人,一個對著審訊人,陸辰看著視頻里逐漸“妖魔化”的杜含章,覺得很不習(xí)慣。 天生異瞳的遲雁倒是要好一點,她甚至還有閑心,覺得比起屋里那兩個,自己的眼睛也沒那么嚇人。 這廂兩人在外面暗自發(fā)表觀后感,里面的氛圍卻已然劍拔弩張。 無諍受符刻制約,魔氣沒法收放自如,杜含章則是新司機上路,不太得心應(yīng)手。 兩人隔著桌子,漫溢出身體的意念在桌上對沖,只聽空氣里風(fēng)聲一振,三人俱是衣發(fā)紛飛,再看無諍青筋暴露,昭示出眼下他正在奮力一搏。 由于技能生疏,杜含章不敢大意,一邊凝神靜氣,一邊搭住余亦勤的椅背,將它往后拉去。 椅背受力,頃刻帶著余亦勤往后滑去,余亦勤上身晃了晃,最后卻還是沒動。 他暫時沒有捕捉到危機,所以選擇讓杜含章自己處理。 權(quán)衡之間,頭頂?shù)臒艄荇[鬼似的忽閃了起來,桌上記事本的紙業(yè)也翻得嘩嘩作響,無諍額頭上都是熱汗,那種“推”不動的感覺讓他焦躁。 反觀杜含章,他眼白上的黑氣徐徐析出,懸浮到空氣里,融合成了一滴墨水似的霧團。 它不同于無諍的黑色霧氣,表面有種玉石般的精光,無論從密度還是光澤上,看著都比無崢高級,這也能從側(cè)面說明,杜含章身體的魔元,在等級上要高于無崢。 黑色的“水滴”懸浮在空中,杜含章端詳了它幾秒,接著攤開了手掌。 “水滴”和他體內(nèi)的魔源有感應(yīng),立刻緩緩地落了下去,只是還沒觸碰到他的手心,就突然一改去勢,子。彈似的迸向了無崢。 它的速度很快,快到無崢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覺得眉心一涼,“水滴”像是掉進了沙漠里的沙子,了無痕跡地滲進去了。 而后涼意消退,無崢的意識深處卻迅速浮起了一種被侵略的感覺。 這時,與這種狀況相對應(yīng)的,是杜含章腦海里好像長了一只“眼睛”,他能感受到無諍的念想變化,抵觸、憤怒、試圖逃脫…… 這種感受非常奇妙,仿佛無諍的大腦是一個書店,一個商鋪,而他是個可以自由進出,也有權(quán)利查看書目或商品的顧客。 杜含章感知完畢,回過神,看見無崢目眥欲裂地盯著自己,一直很欠揍的臉上,這次終于顯露出了崩潰。 之后探查記憶的過程中,無崢表現(xiàn)的異常痛苦,余亦勤心里不忍,起身出去了。 二十分鐘后,審問以無崢的昏迷宣告中止,杜含章連出了兩道門,最后在走廊的圍墻邊找到了余亦勤,這人背對著門,不知道在看什么。 杜含章走到他旁邊站定,余亦勤從余光里看見他,側(cè)過頭說:“有收獲嗎?” 杜含章:“有,我看到向他拋出橄欖枝的人了,果不其然,也是當年尾隨你那個裹在霧氣里的人。” 余亦勤不太意外:“無崢應(yīng)該不至于連對方的真面目都沒見過,就將報復(fù)的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看到了,”杜含章看著他說,“是你以前的老對手?!?/br> 后面不用他說,余亦勤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搞了半天,原來藏在無崢背后的人,居然是魔族的開路先鋒——林鏡。 魔族習(xí)慣以成能力為名,由此顧名思義,林鏡是個鏡魔,能力是復(fù)制、制造空間和假象,為人驕傲又難纏,當年還說放眼三界,只有余雪慵配當他的對手。 然而這種狂妄的人,作風(fēng)一般都很囂張,林鏡當年也確實直接,雖然說話愛拉仇恨,動不動就是“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但為人還是磊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