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 因為岑鳶,的確很美。 好不容易到了家,周悠然把曬在外面的衣服收了。 廚房里燉著湯,是岑鳶最愛吃的玉米排骨。 十年前,有人找上門,說岑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女兒叫江窈。 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孩子被抱錯了。 岑鳶被帶走,而她的親生女兒江窈卻不肯認她。 難過的確是會難過,尤其是當江窈給她打電話,讓她別去煩自己的時候,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她說:“如果你不能給我現(xiàn)在的生活,就請不要打擾我,我永遠姓江,不會姓岑。” 于是,她的兩個女兒都成了江家的女兒。 可是一向溫順聽話的岑鳶,卻罕見的堅持,不愿改姓。 最后那家人還是同意了。 湯從中午就開始燉了,因為想著岑鳶回來就能喝上。 周悠然拿出碗,說要去給她盛。 岑鳶卻笑笑:“我想先去那里看看?!?/br> 周悠然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哪。 這么多年了,岑鳶依舊沒有放下。 她從小就是內(nèi)向安靜的性子,再加上長的好看,總會被人欺負。 就連放學回家,都會被人半路攔住。 那些早年輟學,在街上游手好閑的閑散青年,似乎很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子。 后來當紀丞出現(xiàn),一個人揍了他們一群人以后,他們終于放棄。 從此看到岑鳶都會繞著走。 周悠然老公走的早,岑鳶是她一個人撫養(yǎng)長大的。 孤兒寡母的,在這種偏僻小鎮(zhèn)很容易被人欺負。 幸好,岑鳶的身邊有紀丞。 那孩子,總是無時無刻的跟著她,保護她。 哪怕沒傘,也會冒雨去接她。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是很難割舍掉的。 更何況,他的離世,本就充滿了苦□□彩。 冬日天黑的快,岑鳶專門去附近的香燭店買了些紙錢和香。 最近城區(qū)開始翻新,這里被規(guī)劃到了新項目中,老舊的墻壁上,用紅筆畫了一個很大的拆字。 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住人了。 五樓被燒的焦黑的墻壁,以及破舊的窗戶。 岑鳶依稀還記得,那天正好下雨,她接到那個電話后,光腳跑過來,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周圍停著幾輛警車,拉滿了警戒線,周圍是看熱鬧的人。 紀丞的尸體被蓋上白布抬出來。 她看見了。 他燒的焦黑的右手。 桀驁恣意的少年,曾經(jīng)用那只手,在靶場打出過無數(shù)次十環(huán)的好成績。 他原本會成為和他父親一樣的緝毒警,穿上那身警服,為祖國為人民。 可他的人生,卻在最美好的年華,突然中止。 怎么可能會甘心呢。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的,也不可能放下。 打火機是買紙錢的時候,香燭店的老板送的。 她把紙錢一張張的折好,堆放在一起,點燃。 橘黃色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岑鳶坐在那里,抬頭去看天空。 小鎮(zhèn)的夜晚,和大城市里的不同。 晴好的時候,這里的天空,抬頭就能看見星星。 不過比起十年前,還是少了許多。 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冷風肆虐,她也像感受不到一樣。 甚至連包里手機震動的頻率,都被她一起忽略。 -- 周悠然因為身體的原因,最近已經(jīng)沒有去打零工了。 但她還是閑不住,索性就把院子里的菜地翻了一下,種上白菜和土豆。 她和岑鳶說:“你小的時候不是就愛吃我給你做的酸辣土豆絲嗎?!?/br> 她手上納著鞋底,是給岑鳶做靴子用的:“聽窈窈說,你們家里都有專門的廚師,他們做飯應該比我要好吃吧?” 岑鳶在一旁給她卷毛線,她搖頭:“沒你做的好吃?!?/br> 周悠然就笑啊:“你就會逗我開心?!?/br> 岑鳶說:“真的沒你做的好吃,我在那邊住了十年,每天都想吃你做的飯?!?/br>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好認真。 周悠然眼底笑意更盛:“想吃的時候就回來,我給你做,反正現(xiàn)在交通也便利,前些天聽你徐伯說,明年鎮(zhèn)上就開始通公交車了,到時候給更方便?!?/br> 她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這路什么時候修修,屋門口這泥巴路,不下雨還好,一下雨根本就沒處落腳?!?/br> 這里到底還是落后,除了街區(qū)是水泥路,村與村之間,還是十年前的老樣子。 岑鳶把毛線卷完,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垂眼去看,屏幕上方的名字寫著,商滕。 見她一直沒動,周悠然提醒她:“來電話了,怎么不接?” 岑鳶拿起手機,忽略了那通電話,直接把手機關機。 “是推銷電話。” 周悠然雖然人老了,但眼睛還是好的。 她剛才分明看見了上面的名字。 商滕。 江窈告訴過她,岑鳶的老公,就叫商滕。 聽說他們結(jié)婚兩年都沒領證,聽說他有個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戀,聽說他那個初戀還有個女兒。 聽說,那個女兒現(xiàn)在喊岑鳶mama,喊他爸爸。 周悠然不知道這些年岑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岑鳶這個溫吞性子,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她好像對什么都不在意,清冷到,被人欺負了也無所謂的程度。 但周悠然也知道,很多事情,她沒辦法去插手。 --- 那些日子天氣惡劣,雨從小鎮(zhèn)下到尋城。 陳甜甜每天都會問商滕:“mama什么時候回來?” 他替她把踩掉的鞋子重新穿上:“快了?!?/br> 每次都是這兩個字。 陳甜甜干脆不想理他了,雙手捧著臉,看著窗外的雨。 何嬸從樓上下來。 她今天剛打掃過屋子,包括岑鳶的房間。 提著一小袋的垃圾下樓,正要出門,小周在樓上叫她,說是衛(wèi)生間的門卡住了。 何嬸輕斥她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卻還是放下手里的垃圾,上樓去看。 司機把車開過來了,在門口停著,等商滕過去。 今天公司有個會議要開。 他穿上外套起身,慢條斯理的把第二顆紐扣扣上。 步伐的停頓,是因為無意間瞥見腳邊垃圾袋里的那封信。 落筆處的字跡,清秀到格外熟悉。 一如岑鳶這個人一樣。 依稀可見的三個字,寫著:紀丞收。 商滕在原地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把那封信,從垃圾袋里翻了出來。 信紙已經(jīng)開始泛黃,明顯有些時日了。 他安靜的看完,那雙陰沉的眼,不知是受這惡劣的天氣影響,還是在無聲述說他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