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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更勝,現(xiàn)在自告奮勇審問他,自然不遺余力。起先喊了士兵鞭打他,猶嫌不過癮,于是親自上場。可康沐也奇怪,從被押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說,既不憤怒又不畏懼,如果說他有什么情緒的話,那應(yīng)該是他眼底的不屑,而這更加刺激著李古海。“李將軍,我來吧。”蕭瀾想要幫忙,卻被李古海一把推開。康沐的沉默讓他火冒三丈,滿是挫敗感,連續(xù)抽了幾鞭:“說話呀!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鞭子反復(fù)抽在一個地方,就是康沐受傷的腰,他顫抖了幾下,深吸了口氣。這回傷得更重了吧?蕭瀾心想。耳邊響起清脆的叮當(dāng)聲,蕭瀾扭頭看去,是坐在一旁的湯燕清弄出的聲響,他正好奇地擺弄證物——一副飛爪。蕭瀾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湯燕清也是奇怪的人,剛剛開始審問康沐,他就跑來了,說是陪審。也不問話,也不管李古海,起先在刑房里東看看西摸摸,對每一件刑具都要研究一番,后來又對這飛爪產(chǎn)生了興趣,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把玩,撥弄著機括。飛爪鋒利,一不小心劃破了他的手指,他苦著臉,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著。刺殺國主的刺客,被俘的全部自殺身亡,飛爪就是他們的武器,也正因為此,才抓了康沐。康沐帥兵偷襲營地那晚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對他們使用的飛爪印象深刻。但這副飛爪與那晚他們使用的略有不同。這副比成人手掌略小,沒有加長的兩指,顯得更加輕便隱蔽,殺人專抓喉嚨,想必是專門給刺客用的,而那晚的飛爪是為了配合馬戰(zhàn)改良的。“我就不信你還能硬多久!”李古海的暴喝打斷了蕭瀾的思緒,只見他吆喝身邊士兵,“上刑具!”士兵們利索地把各類刑具排列在旁,李古海隨手抄起燒紅的烙鐵,朝康沐腰上燙去。guntang的鐵,壓在血rou之軀上,頓時散發(fā)出焦臭味??点迳碜用偷匾怀?,昂起了頭,倒吸一口冷氣,長發(fā)甩出一道墨色弧線。蕭瀾忽然回想起那天他拍落斷刀,然后側(cè)著臉,默默注視著自己,就這么發(fā)起了愣。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是湯燕清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李將軍,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睖嗲逭f道,“那逃走了的兩名刺客會不會逃出城,天快亮了,你要不要安排一下,要是能抓住他們,那可是大功勞?!?/br>李古海聞言,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因為考慮到康沐是主謀,刺客肯定潛伏在城里,城里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加強了,的確疏忽了他們可能會外逃?!澳阏f的對,我馬上去安排人盤查?!彼薏坏媚芰⒖套サ酱炭?,然后把康沐大卸八塊。他把烙鐵扔給蕭瀾,臨走前命令道:“繼續(xù)審,審到他開口為止。我馬上回來?!?/br>湯燕清起身,又伸了個懶腰,緩緩走到康沐面前,仔細端詳著他骯臟的臉,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困死我了,大家都被你折騰了一夜?!?/br>康沐抬頭與他對了一眼,依舊沉默。湯燕清晃了晃飛爪,發(fā)出幾聲脆響:“這東西怎么玩?我怎么沒有辦法把爪子收攏?”康沐瞥了眼飛爪,極其認真地回答:“我也很困?!鄙ひ羲粏‰y聽地像走調(diào)的胡琴,說罷閉上眼睛,好像真的準備睡覺似的。湯燕清歪著腦袋咧嘴一笑,隨手把飛爪拋在桌上,轉(zhuǎn)身定定望著蕭瀾,上下打量。蕭瀾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不悅地皺眉回瞪。看了半天,湯燕清一言不發(fā),又是一笑,他抖了抖衣袍,也離開了牢房。只剩下蕭瀾和康沐兩人,突然靜得讓人無法適應(yīng)。蕭瀾怔怔望著烙鐵,再看到閉目的康沐一臉沉靜,毫無懼色,不禁猶豫了。最終他放下烙鐵,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嗎?”蕭瀾問道。康沐睜開眼,張口咬住杯沿,一抬頭水灌進喉嚨。像是久旱逢甘露,濕潤了冒煙的嗓子。蕭瀾干脆把水壺遞過去,康沐就著壺嘴,大口大口喝著。蕭瀾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喝自己給的水:“你到底是太不怕死,還是太怕死?”康沐不看他,卻是掃了眼他手腕,說話的聲音干凈多了:“你拉弓的手勢不對,現(xiàn)在偶爾會覺得酸脹,長此以往,十年后,不論是弓還是刀劍,你都提不動了,你不會想做個殺不了敵的將軍吧?”蕭瀾呆了,或許他應(yīng)該慶幸下,這是康沐整晚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他剛想開口說點什么,牢門突然發(fā)出干澀的聲響,有人進來了。來人正是華堯,他看也不看蕭瀾,低聲道:“出去?!?/br>蕭瀾不敢停留,只得離開。第18章康沐抬起頭,華堯一臉憔悴,恐怕也是一夜未睡,手臂上的衣服略有不平整,看樣子是受傷了。華堯陰沉著臉,眼睛深如幽冥,聲音像是從喉中壓出來:“你還留了多少后招?”康沐笑了,滿是嘲弄。華堯拿起一旁的鞭子甩手抽了上去。他的力氣并沒有李古海大,可鞭子走勢毒,眼看鞭尾朝臉上砸來,康沐無法閃躲,只來得及閉上眼睛,火辣辣的一下,半邊臉腫了起來。還沒等康沐喘口氣,華堯已上前一步,鞭柄粗魯?shù)仨斪∷掳?,逼得他抬頭。“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br>牙齒磕到舌頭,頓時滿嘴血腥,嗆到喉嚨,想要咳嗽,可喉部最柔軟的地方被抵住了,又咳不出來??点迤疵叵雺|起腳尖透氣,可根本用不上力,身上的鐵鏈被他扯得哐哐直響。“容你幾分就敢暗地里圖謀,你還真以為能登得了臺了?我看你現(xiàn)在還怎么算計我!”華堯重重捅了下他的喉嚨,退開一步,又是一鞭子上去。鮮血從眉角流出,血流滿面,原本就污濁的面孔更加猙獰了。康沐呵呵地喘了幾口氣,咬牙瞪著華堯。明明已經(jīng)狼狽不堪,眼神卻還驕傲如斯,華堯怒不可遏,反倒靜了,冷笑著:“你若真有本事,現(xiàn)在就不會是個階下囚,你有這份暗算我的心思,不如好好給自己想條后路吧?!?/br>康沐嘶聲道:“路是靠博的?!?/br>“這就是你博出的路?以前我未免高看了你?!比A堯嘲笑他。“酈王錯愛?!?/br>華堯掃視著他滿身的傷痕:“你可以繼續(xù)嘴硬,看你這條命還能熬多久?!?/br>康沐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么,牢房又被打開,是李古?;貋砹?,還跟著打著哈欠的湯燕清。兩人向華堯行禮,華堯指著康沐對他們道:“交給你們了,讓他好好交代還藏了什么禍心?!?/br>就在他要跨出牢房的當(dāng)口,康沐突然開口:“刺客不是我派的?!?/br>回應(yīng)他的是李古海一記腳踢,踹中他腹部,胃里一陣翻滾,腹中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