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聰明，別讓他溜了。他可不好找到?！?/br>
    束遠不耐煩：“知道了，退下吧?！?/br>
    軍人首領(lǐng)不甘心地回頭看了束遠一眼，被身旁人拍了拍肩。他們嘆口氣，只好接受這一次的任務(wù)無功而返。等他們走后，束遠將老丁扶起。老丁警惕地看著他，束遠道：“我認得你，你以前總和我們家小七混在一起。”

    束遠想了想：“小七小時候被二郎打得回不了家門時，我有一次跟著他出去，見他被你哄著玩。你拿糖逗他笑，但是我們小七是狼崽子，不吃糖，一把將你給的糖給扔了。”

    丁野眼中的提防退下。他遲疑發(fā)抖：“大人，我認得您……您是二郎的貼身衛(wèi)士?！?/br>
    束遠淡聲：“以后不是了?！?/br>
    束遠說：“小七跟我們說過你，你就是喜歡動些歪腦子，但這種大事，你應(yīng)該不敢動歪心思。不過小七現(xiàn)在不在武威，你擔心得也有道理，你被抓進牢獄，死的可能性太大……涼州你是待不下去了，正好我也待不下去。

    “這樣，我們做個伴，一起進漠狄吧。你給我當個領(lǐng)路人，我證明你的清白?！?/br>
    老丁詫異：“涼州也要往漠狄放內(nèi)應(yīng)？還是您這樣的大人物親自去？涼州這大手筆……也太大了吧？”

    束遠沒多說，只漠然點了下頭。他拉著老丁從塵土地上爬起來，看對方小心翼翼地將發(fā)帶撿起扎發(fā)，分明是一派涼州人的生活習(xí)慣。束遠突然問：“你說你見過有原家郎君也入過我們的牢獄，哪個原家郎君？誰有這種膽子讓原家人入獄？”

    老丁嘆口氣：“肯定是你們的朝廷啊?！?/br>
    他抬頭，渾濁的眼中透著幾分戚戚。老丁盯著這個冷峻的青年，回憶道：“你那時候還小呢，但總有點印象吧？就是原家上一代的郎君……那時候的原三郎，原淮野……他不是最后一仗打得難看么，他都不成人樣啦。那時候都說要殺了他祭旗的。那可是涼州的軍神?。∷粚彽臅r候，露天的，那個什么隨軍太監(jiān)的聲音可真尖，聽得人刺耳。

    “原淮野哪里還有人樣，他那時候，和被血圍著的柱子差不多，那個血rou模糊……我看著嚇死了，我周圍的百姓們，看得氣死了。就算涼州慘勝，但我們也是勝了，涼州的主將，至于這么問罪嘛……我覺得，原淮野那時候已經(jīng)無所謂了，我看他一點求生的念頭都沒有。

    “后來也不知道你們怎么搞的，把原淮野弄去長安當大官去了。哎，聽說他現(xiàn)在娶了公主，風(fēng)光得不得了……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大人物，上天讓他出生，就是要他干大事的。

    “這種人生和死都是有規(guī)定的，不能亂來……就是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

    老丁珍貴地將束發(fā)帶好，他認真地打理自己的行頭，自言自語：“我只要好好活著就夠了?！?/br>
    --

    十一月末，蔣墨行在涼州街頭，涼州如同過年一般的氣氛，讓他越走，臉色越僵——

    一千二百一十六盞孔明燈！

    年年如此！

    原來是這樣……

    他終于明白原淮野為什么突然發(fā)善心，急著讓他回長安了！

    原來根本不是關(guān)心他的傷勢，根本不是真正想給他補辦生辰……原淮野讓他回長安，只是不想蔣墨看到原霽每年都是怎么過生辰的。那一千二百一十六只孔明燈，如刺一般扎在蔣墨心里。

    他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他自小何曾有過原淮野的這般期待！

    明明原霽從小不遜，他乖乖長在那個男人身邊；明明原霽的母親什么身份都沒有，他的母親卻是一國公主；明明原霽又愛頂嘴又不聽話，明明原霽對原淮野做的任何事都毫無理由地反對……

    可是對原淮野來說，只有原霽是兒子，蔣墨就不是么？

    蔣墨心中扭曲萬分，臉色鐵青。

    “五哥，你回來了？”進府門的時候，蔣墨正好遇到要邁步出門的關(guān)幼萱。

    蔣墨盯著小淑女明媚如春、笑意盈盈的臉，他陰鷙萬分地想：我要報復(fù)。

    原淮野給什么，原霽就反對什么；原霽喜歡什么，蔣墨就毀掉什么。

    ☆、第57章 第 57 章

    蔣墨邀請關(guān)幼萱去自己的院中玩, 關(guān)幼萱欣然應(yīng)允。

    侍女們退下后，蔣墨背對著關(guān)幼萱，立在案桌前。他眼中冰霜收斂, 兩指間揩著一小紙包。小紙包被他的指輕輕抖開，白色粉末混入淡黃色的茶水中。杯盞慢悠悠晃一下, 粉末便溶解在茶水中，看不見了。

    蔣墨轉(zhuǎn)過身來，將兩盞茶水放在關(guān)幼萱所挨著的木幾。他撩袍入座，支頜凝視關(guān)幼萱, 桃花眼霧濛濛的，光華瀲滟, 柔波輕蕩。被他放在關(guān)幼萱身畔的茶盞中, 加入了一種叫“胭脂笑”的藥。

    這是蔣墨出關(guān)一趟、從西域胡商那里得到的神藥。

    據(jù)說小小一兩, 能讓仙女變成yin.貨。

    蔣墨不需要仙女墮落，他只要小淑女成為自己的。他在心中冷笑, 想原淮野不就這么對待金玉瑰的么？他們家有這種傳統(tǒng)，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霽的母親被用這種下作方式囚禁，原霽的妻子可以倒在同樣手段之下。

    蔣墨對關(guān)幼萱微笑：“喝茶啊?！?/br>
    關(guān)幼萱笑吟吟地坐在他對面, 她不急著喝茶, 反而身子前傾，很認真地靠著小幾詢問蔣墨：“五哥，你喜歡什么樣的女郎呀？”

    蔣墨一驚, 霎時以為關(guān)幼萱洞悉了自己的心思。然而他再盯著小女郎澄澈的漆黑眼眸，便覺得不可能。

    蔣墨含笑：“問這個做什么？難道你對我傾心了？我一貫是喜歡你的, 萱萱。”

    關(guān)幼萱責怪地看他一眼, 說道：“你便總是這樣, 才讓夫君誤會?！?/br>
    她相信蔣墨喜歡自己, 但是蔣墨對自己的喜歡，應(yīng)該與師兄對自己的喜歡是一樣的。關(guān)幼萱從小到大，喜歡她的郎君千千萬，她并不覺得自己討人喜歡，是一件多驚喜的事。

    原霽不喜歡她，才讓她奇怪。

    但也許……夫君現(xiàn)在也是喜歡她的。

    關(guān)幼萱說自己的目的：“我是想知道五哥喜歡什么樣的女郎，好幫五哥介紹。五哥回長安去了，我自然管不著。但如果五哥喜歡涼州的哪位女郎，我都可以約一約的?！?/br>
    關(guān)幼萱眸子彎起，略有些自得：“我已經(jīng)說服金姨答應(yīng)鈴兒表妹和趙將軍的婚事。他二人明年四月便會成親……我就想到五哥也到時候了。”

    蔣墨詫異，他詭異道：“你……你關(guān)心我成不成親？”

    關(guān)幼萱：“我是原家夫人啊?！?/br>
    她眸子微微閃了一下，輕聲：“我關(guān)心原家每一個郎君的婚事。同樣的問題，我也要問二哥呢?！?/br>
    蔣墨目色更異。

    他面無表情：“cao心這個干什么？”

    關(guān)幼萱左右看看，